“放心吧蘇小姐!”男人拍著胸脯保證,想到容禮,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容禮那個殺千刀的,背地里捅我們兄弟刀子,借軍方的手清洗月幫里不服他的人!
老子手底下的兄弟全折進(jìn)去了,還他媽得罪了金角那邊的大佬!
這次要不是蘇家仗義,我陀狗早就下去見閻王了!
以后蘇家有什么不方便出手的臟活,盡管交給我陀狗,保證給你們辦得妥妥帖帖,不留后患!”
蘇琳曦得意地笑笑,“你知道就好。這人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我就坐快艇回去。
這艘船會在海上漂三天,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yīng)你?!?/p>
陀狗勾唇?!爸溃K小姐您慢走。”
蘇琳曦冷哼一聲,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艙門再次被關(guān)上。
那個叫陀狗的男人靠近了些,用沾著泥污的靴尖不輕不重地踢了踢溫凝的小腿。
見她依舊毫無反應(yīng),眼神陰暗地啐了一口:
“媽的,真是個勾人的尤物……不過,像條死魚一樣暈著可就沒意思了。嗤?!?/p>
隨后,沉重的腳步聲離開,艙門落鎖的聲音清晰傳來。
溫凝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微微松懈,心底卻沉了下去。
情況比她預(yù)想的還要棘手。
她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生怕房間里隱藏著攝像頭。
時間在寒冷和饑餓中緩慢流逝。
直到整艘船的喧囂漸漸平息,燈光也暗了下去,似乎進(jìn)入了夜間航行或停泊狀態(tài)。
溫凝才敢極其輕微地活動了一下幾乎凍僵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借著不知從哪個縫隙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她勉強(qiáng)看清了自已所處的環(huán)境。
一個狹窄,低矮的鐵皮倉庫,四壁是冰冷的金屬,最上方有一個窗口。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和魚腥味,她就像一件被隨意丟棄的貨物,被困在這里。
立冬了,寒意已經(jīng)深入骨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耳朵里那個微型通訊器還在,但毫無動靜,顯然信號被完全屏蔽了。
她又抬手摸了摸鬢邊,沈度給的那個鉆石發(fā)夾也還在,想必同樣沒信號。
此刻,她又冷又餓,無比懷念僅僅在一天前,還在港城那家豪華酒店里享受的一切。
溫暖如春的房間,精致可口的食物,熱氣氤氳的浴缸,還有那些剛剛購入,還沒來得及穿上的漂亮暖和的冬裝。
明天,她不可能再繼續(xù)裝暈了,遲早要醒過來。
到時候,該如何應(yīng)對那個叫陀狗的?
蘇琳曦說要用她牽制蔣泊禹,暫時不會要她的命。
可是,除了“命”之外,其他的折磨和屈辱,恐怕一樣都不會少。
從剛才的對話判斷,這個陀狗應(yīng)該是月幫內(nèi)斗,輸給容禮了。
不僅損兵折將,還得罪了金角地區(qū)的勢力,如今被官方通緝,完全是一條走投無路,只能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
這種人,根本不會有什么耐心,也不會聽她多費(fèi)唇舌,拖延戰(zhàn)術(shù)恐怕很難奏效。
溫凝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不定,最終歸于一種冰冷的決絕。
實(shí)在不行……為了保住性命,為了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和殘酷折磨。
有些東西,或許不得不舍棄。
比如,所謂的貞操。
在生存面前,它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溫凝做了最壞的打算,將已經(jīng)被扯得有些凌亂的禮服裙擺盡可能收緊。
整個人蜷縮在冰冷的角落里,雙臂緊緊抱住自已,試圖汲取一點(diǎn)點(diǎn)可憐的溫暖。
第二天,直到日頭高懸。
刺眼的陽光透過小窗戶將空氣里的塵埃都照得清晰可見。
陀狗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走來打開了倉庫的鐵門。
門一開,他便看到溫凝換了個地方,應(yīng)該夜里就醒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溫凝不適地瞇起了眼,她嘴唇干裂慘白,裸露在外的肌膚因長時間的寒冷泛著不健康的青紫色。
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醒了?”依舊是那把粗嘎難聽的嗓音。
溫凝緩緩抬眼,終于看清了綁架者的模樣。
一個身材矮壯的男人,臉上縱橫交錯著幾道深刻的刀疤。
尤其是眼角那一道,幾乎劃到了耳際,讓他本就兇狠的面相更添幾分猙獰。
此刻,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正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溫凝。
“你是誰?為什么抓我?”
溫凝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卻沒有預(yù)料中的驚慌失措或哭哭啼啼。
她深知,面對這種亡命之徒,楚楚可憐只會激發(fā)他們更深的凌虐欲。
柔弱的一面只能用來勾引正人君子,面對這種人,唯有保持冷靜。
陀狗顯然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這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醒來后必定會嚇得花容失色,痛哭流涕地求饒。
為此還特地準(zhǔn)備了一些小游戲哄她,沒想到用不上了。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陀狗咧嘴一笑,露出黃黑的牙齒:
“你只用知道,你在老子的船上,你的命,現(xiàn)在歸老子說了算,懂?”
“我知道了?!睖啬幕卮鸷喍潭槒?。
這出乎意料的配合讓陀狗挑了挑眉。
他一揮手,身后一個手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上面放著兩支不同顏色的注射器。
“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p>
陀狗走上前,先是拿起左邊那支,里面是詭異的淡藍(lán)色液體。
“這是最新貨,極樂天堂’。
沾上一點(diǎn),那滋味……嘖嘖,比當(dāng)神仙還快活。
不過嘛,只要碰了一次,你這后半輩子,可就離不了它了。”
陀狗晃了晃針筒,眼神陰冷,“到時候,你就只能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靠老子賞你這口東西過活。”
溫凝心頭一沉,用毒品控制……這是最惡毒的手段之一。
緊接著,陀狗又拿起右邊那支,里面是淡粉色的液體。
他臉上露出一種淫邪的笑容。
“這個嘛,是老子的新玩具,叫‘欲海浮沉’。
打下去,保準(zhǔn)你能放下所有矜持,跟老子,還有船上的兄弟們,一起好好享受一番,體會什么叫極致的快樂。”
他左右手各持一支針筒,走到溫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選藍(lán)色,我保證不碰你。選粉色的,后天就放你離開。
溫小姐,自已選吧。”
溫凝預(yù)想的最壞的結(jié)果還是來了。
是被控制一生或者是被侮辱一天。
答案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