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聶腳步不停,一邊疾步向外走,一邊打電話安排人手,動用自已能動用的一切資源。
突然,他想起泊禹哥之前說過,在港城安排了人保護溫凝!
他連忙撥通了蔣泊禹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那邊傳來呼嘯的風聲,“說?!?/p>
泊禹哥那邊是凌晨才對,怎么會那么大的噪音。
但是江聶來不及多想。
“泊禹哥!快!快吩咐你在港城的人去找溫凝!她不見了!可能出事了!”
江聶的聲音因為急切而發(fā)抖。
電話那頭,蔣泊禹周遭的空氣都隨之凝固。隨即,一股更深的寒意透過電波傳來。
“我知道。我的人已經在找了?!?/p>
江聶心頭一驚,泊禹哥竟然已經知曉,而且行動如此迅速。
蔣泊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p>
“是竇徹!”
江聶連忙解釋:“我讓他在宴會上幫我照看溫凝。剛才他打電話來說溫凝不見了!
程跡也在那個宴會上,好像是沖著什么月幫去的!更多的竇徹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掛斷了!”
“現在立刻,走我們自家的私人航線,所有通關申請和準備工作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
蔣泊禹的指令清晰而果斷,不容置疑,“你以最快速度趕去港城,和我的人匯合?!?/p>
江聶心中震動,沒想到泊禹哥在短短時間內已經將一切安排得如此周密妥當。
事情緊急,他無暇細想為何泊禹哥會為了溫凝如此大動干戈。
但這無疑讓他焦灼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江聶不再多問,立刻應道:“好!我馬上出發(fā)!”
掛斷電話,江聶毫不猶豫,直奔安排好的私人機場。
大洋彼岸,蔣泊禹掛斷電話,看著飛機外濃郁得化不開的深夜,他也正在往回趕。
夜空中漆黑一團,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周身比窗外的夜色更加凜冽。
程跡,月幫。
一場訂婚宴,竟然牽扯出了如此多的勢力。
這段時間忙著母親的事情,對于容禮沒有調查的很仔細。
所以他并不知道容家和月幫有關,更不清楚程跡牽涉在此。
要是早點調查清楚,他絕不可能讓溫凝去找那狗屁容禮!
在宴會廳發(fā)生激烈槍戰(zhàn)的第一時間,蔣泊禹的手下就已經將情況匯報過來。
可惜宴會廳被不明武裝部隊全面控制,他的人根本無法進入。
蔣泊禹當機立斷,立刻吩咐所有能動用的人手,嚴密監(jiān)控所有出入口和可疑動向。
只希望盡快找到溫凝!
此刻。
港城宴會廳內的臨時控制區(qū)。
程跡揪著容禮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揮過去,每一拳都帶著積壓的怒火和極度的焦灼。
兩人拳拳到肉,身上很快都掛了彩,程跡的嘴角破裂,容禮的眼角也一片青紫。
但終究是身經百戰(zhàn)的特種部隊隊長更勝一籌。
幾個回合后,程跡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容禮狠狠摜在地上,背部朝下。
程跡隨即整個人欺身而上,膝蓋死死頂住容禮的后腰,反擰著他的手臂,將他死死壓制在地!
“容禮!”程跡的聲音因為打斗和憤怒而喘息著,卻帶著冰冷的殺意。
“你別以為今天玩了這一出金蟬脫殼、栽贓嫁禍的好戲,我就真的拿你沒辦法!”
容禮的臉被迫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滲著血絲,頭發(fā)凌亂。
但他依舊在笑,只是那笑容扭曲而瘋狂,他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好啊……咳咳……那我倒是想聽聽看,你程跡準備……怎么治我?”
程跡手下用力,幾乎能聽到容禮關節(jié)發(fā)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響。
力道之大,真的隨時可能將他的手臂硬生生扯脫臼。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搜查的隊員再次急匆匆跑來。
他臉上帶著發(fā)現重大線索的急切,高聲報告:
“隊長!五樓發(fā)現一個隱蔽的暗門,后面是一條秘密通道!我們的人已經進去查看了!”
聽到匯報,容禮身體微微一僵,果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容禮卸去了所有力氣,他自以為足夠隱蔽,竟然還是被程跡的人翻了出來。
不知道一會兒溫凝出來看到這個局面,是會怎么想。
看到他這么狼狽,會不會笑話他。
一想到她在程跡和他之間選擇了程跡,容禮就生氣。
程跡敏銳地捕捉到了容禮這一瞬間的反應,這說明,溫凝就是被他藏在了這條通道里。
程跡心下一定,立刻松開鉗制容禮的手。
他站起身,心臟因期待而劇烈跳動,但也終于放下心來。
答應她要保護她的,他可不愿溫凝受傷找她哭鼻子。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進去查看的隊員也折返回來。
隊員立正敬禮,聲音清晰地匯報:
“報告隊長!通道內沒有發(fā)現溫凝小姐!
里面只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女性,我們把她帶出來了,她自稱……叫溫婳!”
整整三秒的寂靜。
兩個男人心里的防線又一次炸了。
“你說什么?”
這次輪到容禮驚慌了。
他猛地從地上撐起身子,甚至顧不上整理凌亂的衣衫和臉上的傷痕。
剛才那副游刃有余,帶著戲謔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實質,冰冷刺骨的殺意。
“溫凝沒在房間里?”
容禮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像是某種至關重要的寶物在他眼皮底下不翼而飛。
很快,昏迷的溫婳被兩名隊員攙扶著帶了出來,她看起來虛弱而狼狽。
容禮一個箭步沖上前,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程跡和他的隊員。
他一把死死掐住了溫婳的脖子,力道大得讓她瞬間窒息,眼球凸起。
“溫婳!”容禮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每個字都淬著寒冰,“溫凝呢?!說!”
“容…容禮…我……”
溫婳被掐得幾乎斷氣,生理性的淚水洶涌而出,雙手無力地扒扯著容禮鐵鉗般的手。
容禮強迫自已恢復了一絲瀕臨崩潰的理智,猛地松開了手。
溫婳癱軟在地,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呼吸。
“是…是你留下的那兩個人!”
溫婳驚魂未定,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是他們突然打暈了我,等我醒過來,溫凝就不見了!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