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蔣泊禹沉吟片刻又撥通了沈度的號碼。
“今天是你救的溫凝?謝了。”蔣泊禹帶著宣示主權(quán)的意味。
沈度挑眉,“別客氣,溫凝已經(jīng)謝過我了?!?/p>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蔣泊禹直接切入主題:“你應(yīng)該對溫凝沒意思吧?”
沈度不答反問:“你對溫凝有意思么?”
“當(dāng)然,我在追她?!笔Y泊禹坦然承認。
電話那頭傳來沈度毫無波瀾的聲音:“巧了,那我們一起吧。”
蔣泊禹懵了,“你要追溫凝?你們不是分手了么,你吃錯藥還是犯病了?”
他簡直懷疑自已聽錯了。
沈度不以為然,“分手也能挽回啊,你沒資格命令我吧。”
蔣泊禹捏緊手機,“沈度,你別鬧了?!?/p>
他有些惱火,哪還管什么資格,蔣泊禹語氣嚴肅:
“你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歡溫凝就別去招惹她。
雖然不知道你們上次談戀愛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她?!?/p>
“行了?!鄙蚨壬炝藗€懶腰,“你別太有壓力,我會公平競爭的?!?/p>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誰有壓力了???!
蔣泊禹對著被掛斷的電話,簡直氣結(jié)。
沈度這家伙連喜歡是什么都搞不明白,還跟他公平競爭??
他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壓力!
蔣泊禹深吸幾口氣,試圖冷靜下來。
他推開病房門就看到溫凝安靜地坐在病床上,此時已經(jīng)上好藥了。
溫凝沖他露出一個溫柔又脆弱的笑容,顯得楚楚可憐,還帶著無辜。
瞬間擊中蔣泊禹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原本想質(zhì)問她和沈度到底怎么回事,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已不知該如何開口。
蔣泊禹才發(fā)現(xiàn),自已根本沒辦法冷靜!
“砰!”地一聲,他再次把門關(guān)上。
病房內(nèi)的溫凝看著蔣泊禹開門又退出去的怪異舉動,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人……在搞什么?
門外,蔣泊禹再次撥通了沈度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蔣泊禹便冷笑一聲。
“跟你競爭我可沒壓力。作為朋友,我還能大方告訴你溫凝現(xiàn)在對誰感興趣?!?/p>
蔣泊禹心想,絕不能他一個人心里不痛快。
沈度沒有立刻接話,蔣泊禹以為是在等著他的答案。
他帶著點扳回一城的快意開口了。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的沈度也幾乎同時開口。
蔣泊禹:“溫凝喜歡容禮?!?/p>
沈度:“不就是程跡么?!?/p>
……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蔣泊禹感覺自已扔出去的刀子,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又直直地扎回了自已心口。
“你說什么??”蔣泊禹顯少地不淡定。
溫凝什么時候又跟程跡有牽扯了?!
電話那頭沈度低笑了一聲,作為朋友,他十分貼心的鼓勵道:
“你,加油吧?!?/p>
電話再次被沈度干脆利落地掛斷。
蔣泊禹握著手機,站在原地,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被競爭對手鼓勵了,還是狗屁情感不通的沈度。
蔣泊禹現(xiàn)在只想沖進病房,把里面那個到處招惹桃花、不安分的小女人好好收拾一頓。
最好綁回家里藏起來,誰都不讓見。
于是,溫凝又一次看見蔣泊禹猛地推開了房門,這次是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老板?”
溫凝歪了歪頭。
蔣泊禹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咬著牙陰沉沉地問了一句:
“肚子餓了沒?”
溫凝眨了眨眼,從善如流地點頭,語氣帶上了幾分可憐:
“在宴會里都沒什么機會吃東西?!?/p>
她還抬手揉了揉自已的肚子,小聲補充,“是有點餓了。”
“等著?!?/p>
蔣泊禹的語氣依舊非常不好,但行動卻堪稱貼心。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再次轉(zhuǎn)身離開房間,親自去給她準(zhǔn)備吃的了。
看著被他帶上的房門,溫凝唇角勾笑意。
大冰山發(fā)脾氣還挺好玩的。
*
溫凝被蔣泊禹勒令住院,正好給了她名正言順不回家的理由。
溫凝也能清靜幾日。
前三天吧,蔣泊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溫凝,甚至在醫(yī)院辦公。
今天卻不得不外出處理要務(wù)。
他安排了人手守在病房外,也不知道是在防誰,美其名曰是保護。
這次外出江聶也在。
他既然決定回歸蔣家,接觸核心產(chǎn)業(yè)是必經(jīng)之路,跟著蔣泊禹算是提前熟悉。
車內(nèi)氣氛有些沉悶。
蔣泊禹揉了揉眉心,主動打破沉默:“媽怎么樣?”
江聶搖搖頭,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霾。
“醫(yī)生說生命體征穩(wěn)定,但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就難說了?!?/p>
他頓了頓,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節(jié)發(fā)白,“哥,既然懷疑是蘇家動的手腳,為什么還不找他們算賬!”
“不著急,牽扯很多,現(xiàn)在證據(jù)不足,耐心點?!?/p>
蔣泊禹聲音沉穩(wěn),帶著安撫的力量。
江聶點點頭,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讓他被迫迅速成長,沉穩(wěn)了不少。
只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對他媽媽下手?
蔣家如今的地位,本該沒多少人敢惹的。
想起那晚,江聶被他哥批評得一無是處,回去后便痛定思痛,終于下定決心回歸蔣家。
他必須變得強大,才有能力保護溫凝。
江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shè),隨后鼓起勇氣撥通了蔣勝男的電話,喊出那聲憋了許久的話:“媽媽?!?/p>
然而接電話的卻是舅舅。
緊接著,他便得知母親重傷昏迷的噩耗。
蔣泊禹帶著他連夜出國,在國外的醫(yī)院守了許久。
看著那個一向強勢、仿佛無所不能的母親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江聶才驚覺自已內(nèi)心深處,原來一直渴望那份缺失的母愛。
如今他愿意回家,等她醒來應(yīng)該會感到欣慰吧。
車在路上行駛,江聶發(fā)現(xiàn)泊禹哥對他,總感覺生疏了?
眼下舅舅也不在,江聶忍不住詢問:
“哥,溫凝最近怎么樣?還有沒有被溫婳欺負啊?”
蔣泊禹瞥了一眼江聶,一言難盡,懶得搭理。
這不能全怪江聶消息閉塞。
當(dāng)初一起出國,蔣泊禹提前回來了。
而江聶被舅舅留在國外進行了魔鬼培訓(xùn)。
周瑾瑜有意封鎖消息,也限制江聶與過去圈子的聯(lián)系,就連他每晚給溫凝發(fā)去的晚安都是找機會偷偷發(fā)的。
因此江聶對溫凝近期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好在江聶天資聰穎,提前完成了舅舅設(shè)定的苛刻目標(biāo),這才得以回國。
也才能在之前的宴會上,遠遠地看了溫凝一眼。
想到宴會,江聶又有些不滿地抱怨起來:
“哥,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你對溫凝好點,別總對她有偏見?!?/p>
蔣泊禹覺得他的青筋在顫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