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見他眸色變幻,又湊近了些,吐氣如蘭。
“既然你的提議被我駁回,那這就當(dāng)作今天的感謝了,反正沈先生總是想拉著我做親密的事?!?/p>
話音剛落,溫凝主動傾身。
那一瞬間,夕陽的光芒在他們相觸的唇間碎裂開來。
滾燙的光點順著唇齒相依的縫隙,墜入沈度的喉嚨,狠狠砸進他的胸腔,隨即奔涌向四肢百骸。
沈度感覺自已失重了,唯一的坐標(biāo)便是唇上那點柔軟的壓力。
溫凝現(xiàn)在對于親嘴,可謂是游刃有余的老手。
她香軟清甜的舌尖帶著試探,輕輕舔舐過沈度的唇線,靈巧地探入。
生澀卻大膽地引領(lǐng)著一個令人呼吸停滯的纏綿之吻。
沈度很興奮,而這一切的贈與者便是眼前這個女人。
一吻結(jié)束,溫凝微微退開,呼吸有些紊亂。
她看向沈度,對方眼底依舊沒有尋常男人的情欲迷醉。
可那雙金橘色的眼瞳亮得驚人。
沈度反應(yīng)了兩秒,消化著前所未有的體驗,然后開口:
“這是很棒的提議。我同意?!?/p>
溫凝唇邊綻開一個美麗笑容,“那我拭目以待?!?/p>
說完,溫凝推開車門離開了。
車內(nèi),還殘留著清甜的氣息。
沈度手機屏幕亮起,是溫凝發(fā)來的:
【既然提議生效,我想沈先生沒興趣動我身邊的男人,公平競爭才有意思,我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p>
夕陽終于徹底沉入地平線,夜色開始彌漫。
見老板似乎談完事情,之前進入巷子處理手尾的黑衣保鏢走近。
畢恭畢敬地低聲請示:“沈先生,巷子里那兩個人怎么處理?”
沈度想到溫凝那句“公平競爭”,以及她 今天這番冒險的目標(biāo)。
淡淡開口,“容柏舟扔給程跡。容家想要說法,就讓他們?nèi)フ页疼E要。另外一個,”
他頓了頓,沒有絲毫情緒,“可以死了。”
“是?!北gS領(lǐng)命,迅速退下。
沈度吩咐司機開車。
車輛剛啟動沒駛出五米,賀子津就大呼小叫地從后面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拍打著車窗:
“沈哥!等等我?。?!”
司機一腳急剎,賀子津差點因慣性直接表演個平地摔。
他連滾帶爬,筋疲力盡地鉆進車?yán)铮樕蠈憹M了焦急。
“沈哥!我沒找到溫凝啊!這回怕是真出事了!我剛才打聽了一圈,說她剛才跟蘇琳曦和容柏舟說過話。
一個蘇琳曦已經(jīng)夠危險了,容柏舟更是行事下作!咱們快去找人吧!”
“她沒事?!鄙蚨日Z氣平靜。
“?。浚。 辟R子津有點懵,他來回奔波,大腦確實有點缺氧,“你.….你見到溫凝了?”
“嗯?!?/p>
賀子津這才后知后覺,沈哥手里的玫瑰花不見了。
“沈哥!你把玫瑰花送她了?!”
賀子津痛心疾首,“那我計劃好的英雄救美怎么辦?。。∧闼突ńo她什么反應(yīng)?她收下沒?”
英雄救美?倒是救了。
至于玫瑰花…….
沈度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賀子津的肩膀,
“我做事,自然成功。”
不知道沈度怎么定義成功的,但他心里的確是開心的。
賀子津不疑有他,雖然不清楚具體過程,但也轉(zhuǎn)憂轉(zhuǎn)憂為喜:
“真是太好了,沈哥就是厲害!”
而且看沈哥這樣子,情緒絕對是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對了!”賀子津想起另一樁事,神秘兮兮。
“我剛才看到溫凝她爸跟一個女人在滾床單,畫面太刺激,我給拍下來了,沈哥你要看嗎?”
沈度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煙霧模糊了他俊逸的側(cè)臉,語氣淡漠:“你自已欣賞吧?!?/p>
賀子津撓撓頭:“其實我口味也沒這么重,那這事我要不要跟溫凝說呢?”
沈度猜測溫凝怕是知道的,但這不失為一個刷存在感的機會。
“發(fā)給她吧。”他頓了頓,補充道,“太露骨的記得打碼,不要污染她的眼睛?!?/p>
“喲喲喲喲喲喲喲?”
賀子津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夸張地怪叫起來,“沈哥你也有貼心的時候啦?”
“賀子津,”沈度吐出一口煙圈。
“我是情感淡漠,不是情感白癡。這只是最基本的紳士做法?!?/p>
任憑沈度如何解釋,賀子津就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可疑氣味。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
他立刻重新興奮起來,嘰嘰喳喳地開始規(guī) 劃。
“沈哥!我還有很多計劃!我們下一步……”
車子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淹沒了賀子津的聲音。
*
蔣泊禹終于趕到了宴會廳,今天事情太多,偏偏都是重要的,所以耽誤了很久。
他一到宴會,目光立刻鎖定了溫凝。
她正與一個陌生男人言笑晏晏,身上還披著對方的西裝外套,姿態(tài)看起來輕松愜意。
一股無名火倏地竄起。
他一個小時前得知容柏舟和蘇琳曦都來了這場聚會,擔(dān)心她出事,已是盡快趕來。
沒想到她竟好端端地在這里與別的男人相談甚歡。
蔣泊禹面色沉冷,邁開長腿徑直朝那邊走去。
沿途有人想上前攀談,皆被他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懾住,識趣地退開。
“溫秘書,聊什么這么起勁?”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打斷了那邊的交談。
溫凝聞聲轉(zhuǎn)頭,看見是他,眸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她故意扭過頭不再看他,只留給他一個側(cè)影和微微緊繃的下頜線。
蔣泊禹心頭一滯。
她還先委屈上了?
是怪他來晚了?
不過這倒也能理解,明明自已昨天答應(yīng)過今天要好好看著她的。
僅僅這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和動作,蔣泊禹心頭的火氣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理虧的澀然。
雖然沒那么氣了,但她身上那件屬于別的男人的外套依舊刺眼無比。
蔣泊禹伸手,想將那礙眼的外套取下?lián)Q上自已的。
察覺到他的意圖,溫凝下意識地輕輕扯緊了披在肩頭的西裝衣領(lǐng),無聲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