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睖啬J(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清澈。
“雖然你脾氣不好,有點(diǎn)跋扈,還有點(diǎn)目中無人......”
她說著,還俏皮地皺了一下鼻子,像是在說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缺點(diǎn)。
“但這也說明,你有任性的資本。
因?yàn)槟阈睦锴宄?,無論你做什么,背后都有人替你撐腰,這種安全感,是我做夢都想要的?!?/p>
“是嗎?你這樣認(rèn)為嗎?”
江聶整個人都震住了,溫凝的話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他心中的糾結(jié)和困惑。
是啊,他為什么敢在江家那么沖?敢在京城目中無人?
他真正的底氣,那份深入骨髓的、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安全感。
從來都來自于他別扭著不肯叫媽的女人。
來自泊禹哥始終維護(hù)他的兄弟情義。
來自他骨子里流淌的、屬于蔣家的血脈。
原來,他一直擁有著溫凝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
這份認(rèn)知,讓他心底涌起難以言喻的感覺,有釋然,有震動,更是對溫凝的感激。
“謝謝你?!苯櫤鋈灰幌孪胪撕芏鄸|西,他看著溫凝,聲音低沉而真摯。
溫凝故作不解,“謝我什么?”
“謝謝你幫我看透了一件事。”
江聶深深地看著她,眼神里有一種被點(diǎn)明的清醒,和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一件......我自已都沒想明白的一件事?!?/p>
江聶頓了頓,語氣無比認(rèn)真,“你放心,以后我可以成為你的底氣?!?/p>
溫凝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
江聶眼神堅定,“有我在,你也可以隨意‘跋扈’,想欺負(fù)誰欺負(fù)誰,不用再怕任何人。”
溫凝被他的豪言壯語逗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像聽到一個孩子氣的玩笑,半真半假地說:
“我這樣的人,哪敢去欺負(fù)別人呀?!?/p>
“有何不可,你姐姐......不知有多少事情都是我擺平的。”
“那,現(xiàn)在我也有這份殊榮,能被你江少罩著咯?”
溫凝眼睛一轉(zhuǎn),帶著點(diǎn)小惡魔般的狡黠,試探性的故作狐假虎威。
“那我要去揍段文浩!他欺負(fù)我!我要把他揍哭!”
溫凝揮了揮小拳頭,神態(tài)嬌憨可愛,美麗得晃眼。
江聶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又猛烈地撞擊著胸膛。
一種陌生的、滾燙的悸動從心底深處翻涌上來,迅速席卷全身。
江聶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口干舌燥,連呼吸都變得黏膩。
“當(dāng)然!”江聶配合地干咳兩聲,學(xué)著霸總說話,“天亮了,段家該破產(chǎn)了?!?/p>
溫凝笑得更歡了,仿佛真的在說很有趣的事情,她接著試探:
“那......爸爸要是真的把我丟回云州,我們也讓溫家破產(chǎn)吧!
破產(chǎn)了沒錢了,爸爸就只能乖乖陪我一起回老家種地去?!?/p>
邊說,溫凝還做了一個‘鏟地’的動作,天真又殘忍。
江聶依舊寵溺的縱容著,“當(dāng)然沒問題!”
溫凝咯咯笑出聲,用那種哄三歲小孩子的口吻道。
“行行行,好好好~我們江少最厲害啦!吹牛都那么霸道。”
“我才沒有吹牛!”江聶急了,被溫凝明顯不信的態(tài)度弄的有些懊惱。
他傾身向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和鄭重,一字一句道:
“我能做到,溫凝,記住,我可以是你的底氣?!?/p>
江聶目光灼灼,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溫凝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幾秒鐘的沉默對視,她在確認(rèn)他話里的真?zhèn)巍?/p>
江聶沒說謊。
溫凝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計較,原來溫家也可以輕松破產(chǎn)么,江聶果真不簡單。
看來她那個最大的猜測,已經(jīng)無限接近真相了。
目前想要在京城扎穩(wěn)腳跟,江聶的利用價值的確是非常大的。
溫凝一直打的就是利用江聶。
江聶這個人,在感情上看不清楚內(nèi)心,容易左右搖擺,又很擰巴。
單靠騙他感情,把自已的事情全部托付給他,是不可能的。
誰說得準(zhǔn)以后又會被什么樣的女人吸引。
“好啦~”溫凝從剛才片刻的認(rèn)真中抽離出來,重新?lián)Q上輕松俏皮的笑容。
仿佛剛才那些“讓誰破產(chǎn)”的對話只是無聊的玩笑,“不打趣你了,我才不會讓你去做那些事呢?!?/p>
溫凝拿起奶茶,用吸管攪動著里面的幾顆珍珠。
“我之所以想拉《Viva La Vida》,其實(shí)就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甘心。
只要能在家里拉給爸爸聽,向他證明我也不差,他才不會把我趕走。
我并非在意京城的榮華富貴,我只是想留在爸爸身邊。
畢竟他和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