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爸爸,我沒有報警?!?/p>
“溫家和段家有來往,段文浩又和姐姐關(guān)系那么好,我怕影響家里的關(guān)系,怕姐姐難做,所以......所以我自已......忍下來了。”
溫季明聽到,滿意地點點頭。
沒有報警便好,雖然段文浩做事荒謬,但好在也沒有釀成什么大錯。
段家近幾年是沒有溫家發(fā)展好,但是不代表就能徹底和段家分割,目前兩家還有很多合作項目。
這件事溫凝是受委屈了,她真的非常懂事。
溫凝看得出,此時此刻的溫季明,是短暫的偏向自已的,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她頓了頓,看向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溫婳,聲音帶著一種柔弱卻致命的鋒利。
“因為姐姐的介紹,加上江少有恩于我,出于禮貌和感激,我親自去跟江少道謝,順理成章和他成為了朋友?!?/p>
“我現(xiàn)在作為溫家二小姐,認識些朋友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更何況對方是江少?!?/p>
“至于段文浩,發(fā)生的事情并非我所愿,這些行為在姐姐看來,卻是輾轉(zhuǎn)在男人之間。”
“姐姐你自已認識那么多富家公子,經(jīng)常和他們聚會玩樂,難道姐姐的行為,也是不檢點嗎?”
這最后的一問,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精準無比地刺了回去。
溫凝把自已放在“為了家族忍辱負重”的高度,把溫婳的指控變成了荒謬。
趙茜茹的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溫季明黑著臉。
他看著脆弱無助的溫凝,再看看旁邊臉色慘白,眼神慌亂,帶著猙獰的溫婳。
巨大的失望和憤怒如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同樣是溫家的女兒,溫凝為了顧全大局自已咽下。
而溫婳,他一直引以為傲,認為大方得體,繼承了他優(yōu)秀基因的大女兒。
私下里居然刻薄、自私,甚至惡毒。
“溫婳!”溫季明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嚴厲,帶著風(fēng)雨欲來的風(fēng)暴。
“你,現(xiàn)在給我向溫凝道歉,立刻?!?/p>
溫婳渾身一顫,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爸爸這次居然要向著溫凝了,這是從她出生為止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爸爸他怎么能!!讓她跟溫凝這個賤人道歉!
溫婳下意識看向趙茜茹,“媽......”
趙茜茹此刻也是心煩意亂,看著溫婳的眼神復(fù)雜無比,有心疼。
但更多的是對她愚蠢行徑的惱火。
她揮揮手,語氣帶著疲憊和警告:“聽你爸的?!?/p>
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溫婳內(nèi)心不甘,她死死盯著溫凝,眼神怨毒。
但終究不敢再鬧,更不敢反抗溫季明,含糊著對溫凝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管是不是自已的錯,溫凝都說了太多次對不起。
這還是第一次,溫婳在溫凝面前低頭認錯。
感覺不錯。
溫季明冷冷道,“滾回房間反省,給我認真練琴?!?/p>
趙茜茹看到丈夫陰沉的眼神,也沒再開口,拉著溫婳匆匆離開了房間。
溫季明盯著溫凝,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跟我來?!?/p>
看著溫季明的背影,溫凝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而不可微察的弧度。
書房里。
厚重的窗簾半掩著,光線有些晦暗。
溫凝安靜地站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前,微微垂著頭,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
耳垂上那顆小小的紅痣在昏暗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
溫季明靠在高背椅上,審視的目光落在溫凝身上。
“今天鬧成這樣,是婳婳有錯。”
溫季明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但是我不管以后是誰對誰錯,我沒空來給你們便是非,來給你們做主。”
“也不想聽你們整天在家里大吵大鬧。”
“記住,如果今天這樣的事還在家里發(fā)生,或者外人面前上演,讓溫家丟失臉面,損失了利益......”
他刻意停頓,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溫凝看似平靜的臉,“你,就收拾東西回云州?!?/p>
這句話,溫季明自以為能夠精準的刺向溫凝的軟肋。
畢竟溫凝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依無靠,溫季明認為只有留在京城留在他身邊,她才能夠活下去。
所以他認為這樣能夠很好操控溫凝。
溫凝心里冷笑。
果然,無論何時,溫婳都是他的首選,而自已,隨時都會被放棄。
雖然知道溫季明的想法,溫凝也必須忍著惡心當那個害怕被趕走的女兒,才能在溫季明身邊穩(wěn)住腳跟。
溫凝假裝內(nèi)心受傷,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