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只需一邊做著護理,一邊看就行。
看上什么輕輕一指,就有模特為她換上,連模特都是按照溫凝身材找的。
看上的衣服林經(jīng)理直接從酒店渠道下單結(jié)算。
溫凝不用自已走路,就完成了一場高效的購物體驗。
化妝前,下午茶便被適時地送來。
林經(jīng)理貼心解釋:“溫小姐,訂婚宴上未必能安心用餐,您先用些茶點墊一墊。”
吃完后,造型團隊準時抵達,開始為溫凝打造今晚的妝造。
妝扮完畢,當溫凝站在穿衣鏡前,連見多識廣的林經(jīng)理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溫凝整個人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溫小姐,您真是太美了。”林經(jīng)理由衷贊嘆,隨即道,“車已經(jīng)備好,我在樓下等候?!?/p>
他帶著所有工作人員如同潮水般退去,套房內(nèi)再次恢復了寧靜。
l此刻,房間里只剩下溫凝一人。
她走到鏡前拿起手機。
一個多小時前,程跡已經(jīng)迫不及待聯(lián)系她了。
只不過她忙著享受,一直沒回復。
溫凝抬起手,優(yōu)雅地將那個小巧如米粒的骨傳導通訊器,輕輕塞入耳中。
幾乎是立刻,程跡低沉而熟悉的聲音便清晰地傳入耳膜:
“準備好了?”
溫凝看著鏡中的自已,將沈度送的那枚發(fā)夾別在了鬢邊。
“嗯?!彼p聲回應,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遞出去,“準備好了?!?/p>
“……謝謝你,溫凝。”程跡的聲音里帶著鄭重的感激。
溫凝卻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嬌蠻的調(diào)侃:
“感謝的話,還是等成功以后再說吧。要是這次再讓我受傷……我可是會哭得很慘的?!?/p>
她的話語讓那端沉默了一下,隨即,程跡的聲音放松了些許:
“明白。一會兒進入宴會廳后,你無需過多回應我,以防暴露?!?/p>
“知道了。”溫凝伸出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林經(jīng)理將車平穩(wěn)地停在訂婚宴會場外,恭敬道:
“溫小姐,我會在停車場等候,您結(jié)束后隨時聯(lián)系我,我來接您。”
“辛苦你了,林經(jīng)理?!?/p>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分內(nèi)之事?!?/p>
溫凝優(yōu)雅地下了車,剛站穩(wěn),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竇徹。
“弟妹,你到哪兒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囂張。
“我在大門口。”
“等著,我過來接你?!闭f完便掛了電話。
溫凝挑眉,這位竇小少爺?shù)故欠e極,看來江聶沒少在他面前囑咐。
大約十分鐘后,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溫凝視野里。
竇徹頂著一頭惹眼的近白色短發(fā)出現(xiàn)。
他耳骨上嵌著一枚閃亮的耳釘,一身西裝勉強套在身上,卻掩不住那股子混不吝的勁頭。
竇徹走到溫凝面前,原本故作冷漠的表情在看清她的一剎那,明顯僵住了,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
江聶那小子……沒說弟妹長這么好看?。?!
他內(nèi)心暗罵,可惡!江聶吃這么好!
表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清了清嗓子:“溫凝?”
溫凝也打量著他,這少年模樣是頂好的,再年長幾歲,妥妥的大帥哥。
可惜在溫凝眼里太小了,明明溫凝自已才十九歲,但她卻莫名有種在看弟弟的感覺。
“是我,麻煩你了,竇少?!彼⑽⒁恍?。
“沒什么,”竇徹努力維持著酷哥形象,雙手插在西裝褲兜里,“我跟江聶是過命的交情?!?/p>
溫凝從善如流,笑容更甜了幾分:“那我今天真是沾了他的光了?!?/p>
這笑容晃得竇徹差點沒繃住,他慌忙移開視線,粗聲粗氣道:“走吧,今天跟緊我,別亂跑?!?/p>
“好的?!?/p>
出示請柬后,溫凝跟著竇徹步入訂婚宴會場。
容家素來注重傳統(tǒng),宴會布置充滿了中式元素,放眼望去一片喜慶的紅色。
然而溫凝細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許多細節(jié)透著粗糙與敷衍。
以容家的地位和講究,這般重要的訂婚宴本不該如此。
是因為容禮私生子的身份,不受重視嗎?溫凝心下思忖,默默觀察著四周。
竇徹將她帶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坐下。
“你和容禮,很熟嗎?”竇徹問她。
“還……可以?”溫凝模棱兩可地回答。
竇徹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
“你人到了,禮數(shù)也算盡到了。一會兒我看情況,找個借口先送你離開?!?/p>
這話里的不尋常,另一頭的程跡也敏銳地捕捉到了。
這個竇徹一定知道些什么。
溫凝自然要套他的話。
她立刻換上無辜又困惑的表情,眨著那雙水光瀲滟的大眼睛,聲音軟糯:
“竇少,是……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嗎?你別嚇我?!?/p>
竇徹梗著脖子:“別打聽了??傊掖饝櫼o著你,你一會兒跟我走就行?!?/p>
“原來只是因為江聶才保護我的呀?”溫凝語氣瞬間低落下去,帶著小委屈,像是被傷了心。
“我還以為……竇少是自已想保護我呢。”
她在撩他。
程跡瞬間就聽出來了。
那股子刻意放軟的,帶著鉤子的語調(diào),讓他不自覺地抿緊了唇。
聽著她用這種語氣對別的男人說話,程跡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悶得慌。
他強忍著沒有出聲干擾。
果然,竇徹這種沒什么經(jīng)驗的小年輕哪里扛得住。
他被溫凝這話撩得臉頰發(fā)燙,還要硬撐著維持冷酷人設,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半分:
“當然是因為江聶!我和他是兄弟,你、你干什么?!”
溫凝突然“哎呀”一聲輕呼。
她做了什么?!
程跡在那邊只聽得到竇驟然變小,帶著慌亂的的聲音,以及一些衣料摩擦的細微響動,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實際上,溫凝只是假裝崴了一下腳,跌入竇徹懷中。
這里位置隱蔽,正是說話的好地方。
她仰起臉,眼波流轉(zhuǎn),聲音又委屈又甜膩,仿佛能拉出絲來:
“竇少,我腳好像崴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