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泊禹自然也看懂了陳助理的表情,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本意只是想通過制造緋聞,讓溫凝知道容禮私生活混亂。
誰知道容柏舟會趁機鉆空子直接把容禮給賣了。
“這恰好說明,容禮很沒用,連自已的婚姻都無法掌控?!?/p>
蔣泊禹試圖為自已的行為找到合理依據,“溫凝和他在一起,根本不會有未來?!?/p>
陳助理聽著老板這明顯帶著偏見的結論,內心無語。
看老板不開竅,陳助理又在辦公室待了半小時之久。
經過這一番談心,他從最初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后來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最后直接撂下一句:
“老板,該說的我都說了!感情的事有時候真不能光靠邏輯和強勢!您自已再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也不去看蔣泊禹的臉色,同手同腳地退出辦公室。
關上門后,陳助理才后知后覺自已剛才刀尖跳舞的行為,但他沉住氣,不斷說服自已。
我也是為了老板的幸福著想,這么敢直言進諫的下屬可不多,老板應該加倍珍惜我。
想通后,陳助理覺得今天自已走路都帶著點力拔山兮的氣勢。
辦公室里,蔣泊禹真的開始反思了。
然而他沉思的最終結果,就是覺得他做的還不夠狠。
只有讓容禮徹底身敗名裂,溫凝才能清楚看到對方是多么不堪一擊的廢物,她才會明白誰才是更強大的依靠。
想到這里,蔣泊禹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之前的些許動搖被更強烈的掌控欲所取代。
陳助理知道后恐怕會當場暈厥。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今晚蔣泊禹有個商務應酬,溫凝要陪同一起。
但是直到車子停下,她看著窗外那棟直插云霄的地標建筑,以及頂端那熠熠生輝的“Stellaris”招牌,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不是之前預定的地方。
溫凝安靜地跟在蔣泊禹身后,走進了這座久聞其名,卻從未踏足的頂級餐廳——繁星。
繁星餐廳屬于京城餐飲界的傳奇。
坐落于寸土寸金的商業(yè)區(qū)核心,獨占京城最高塔的頂端,是真正的云端餐廳。
整個餐廳僅設五席,最低消費五十萬起,預約排隊往往需要提前數月,是身份與財富最直觀的象征。
只要在這里就餐并拍照發(fā)去網絡上,都能瞬間吸引數萬人觀摩。
而它的體驗也絕對配得上其盛名與價格。
步入其中,猶如脫離凡塵。
腳下是透明特殊的強化玻璃,低頭便能將整個京城盡收眼底。
城市那連綿不絕的璀璨燈光,與頭頂浩瀚的星空交相輝映,共同構成了繁星的真意。
餐廳內部,桌椅、裝飾大量采用特殊水晶與鏡面材質,在精心設計的燈光折射下,整個空間流光溢彩。
宛如置身于一條流淌的銀河之中,如夢似幻,極盡浪漫與奢華。
主廚穆尼奧在全球很有名,他擅長西班牙與亞洲的融合風味,并熱衷藝術化呈現菜品,能讓食物美觀與美味并存。
在這里就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金錢的味道,最高處的空氣,似乎都格外清甜。
溫凝自然喜歡這里,沒有女人能拒絕這樣的極致浪漫與尊貴體驗。尤其是她這種。
她知道蔣泊禹是推掉了重要的商務應酬,特意帶她來這里的。
明白歸明白,戲還是要做足。
侍者引導入座后,溫凝雙手放在膝上,有些不知所措。
“老板,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事情,我想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不打擾您用餐?!?/p>
蔣泊禹姿態(tài)從容地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起吃飯,這就是你今晚最后的工作?!?/p>
溫凝只好依言坐下,略顯拘謹。
蔣泊禹提前安排妥當,無需點菜,一道道菜肴便由侍者優(yōu)雅地依次奉上。
能品嘗到這樣一頓價值不菲的大餐,溫凝感覺自已的味蕾都在歡欣雀躍。
口腹之欲,確實是很難戒掉的享受。
她并非不懂西餐禮儀,但如此講究、流程如此繁復的頂級西餐,確是第一次親身體驗。
溫凝沒有露怯,也沒有故作姿態(tài),而是將目光投向對面的蔣泊禹,認真地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蔣泊禹做什么,她便學著做什么。
她天生學習能力極強,很快就模仿得形神兼?zhèn)?,舉止優(yōu)雅從容。
整個就餐過程中,溫凝周身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與這環(huán)境相融的貴氣。
這餐飯的確極盡講究,但也真的美味。
每一道菜品的品嘗順序都經過精心設計,直接影響著味蕾的層次與感受。
溫凝沉浸在這場感官盛宴中,十分投入。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跟著蔣泊禹,見識學習到了很多東西,都讓溫凝受益匪淺。
蔣泊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溫凝,自然將她的愉悅與滿足盡收眼底。
見她放下刀叉,用餐巾輕拭嘴角,他才緩緩開口。
聲音在靜謐的星空下顯得格外低沉:“心情好點了?”
溫凝動作微頓,眼神帶著一絲茫然,隨即化為淺笑:“我沒有心情差呀……”
“那你哭什么?”蔣泊禹問得直接,毫不迂回。
當然是讓你心疼咯。
溫凝眼神下意識地左右游移了一下,明顯有些心虛,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心情好哪有原因……可能就是女孩子身體激素不穩(wěn)定吧。”
蔣泊禹沉默地看了她幾秒,忽然道:“今天我說話重了點,抱歉。”
他居然道歉了?
溫凝稀奇地看向他,像是發(fā)現了什么新大陸,難以置信:“老板,你給我道歉?。俊?/p>
蔣泊禹頷首。
溫凝眨了眨眼,笑得有些俏皮:“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居然也會道歉啦?”
“怎么?”蔣泊禹挑眉,“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傲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