嫥陳旸背著大米,和林安魚一起進了林安柔的宿舍。
“安柔,米給你放這里了。”
“謝謝。”
林安柔客氣一笑,隨后掏出錢要交給陳旸。
陳旸察覺到了林安柔疏離感,但也擺了擺手,拒絕要林安柔的錢。
這錢他不可能要,畢竟大家還是一家人。
“安魚,你先陪著安柔,我進趟城,晚點回來接你。”
陳旸叮囑完林安魚,便離開了學校,坐上中巴車,趕往了濱城。
他今天要去見張主任,聯(lián)系一下林安魚當老師的情況。
來到濱陽機械廠。
張主任正在辦公室里休息喝茶,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請進?!?/p>
“張主任?!?/p>
“喲,小同志??!”
張主任看到是陳旸來了,立馬放下茶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招呼道:“才幾天不見,這么快就來了,是不是打到了什么好東西?”
“哪有什么好東西?!?/p>
陳旸搖了搖頭,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張主任起身去給陳旸泡茶,倒開水的時候,詢問了陳旸這幾天的上山經(jīng)歷。
陳旸便將狩獵大野豬,結果晚上遭遇大暴雨的事講給了張主任。
張主任聽完,一邊覺得野豬肉沒了可惜,一邊又感嘆牛心山上有那么大的野豬。
聯(lián)想到牛心山的不尋常,張主任就問遭遇野豬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危險事。
要說這回上山,還真沒遇到什么危險事。
當然,這個危險是有標準的。
陳旸的標準是陳衛(wèi)國。
他是這么跟張主任說的。
“張主任,這回上山呢,我和陳隊長差點在山上凍死,但也僅僅如此,也算不上危險?!?/p>
“哦,這還不夠危險?”
“當然不算危險?!?/p>
陳旸搖頭道:“這回陳隊長都沒有受傷,連皮都沒擦破,所以我覺得不算危險?!?/p>
聽聽,這是人話嗎?
但張主任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不好反駁。
陳旸接著又說道:“不過這回上山,還真遇到了一件稀奇事?!?/p>
“哦?什么事?”
張主任來了興趣,將茶杯遞給陳旸,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期待陳旸說下去。
陳旸說道:“我們在遭遇大野豬的附近,看到了一座山峰,山峰上面好像有一棟房子,但林子太密了,看不清是什么樣子的?!?/p>
“還有這種事?”
張主任咂巴了一下嘴,陷入了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這事情確實很稀奇,也很古怪,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頭緒,等我抽空,要不你帶我去看看?”
“如果只是看看的話,也沒什么問題。”
陳旸心想那棟建筑在陡峭的巖壁上,沒有專業(yè)工具根本上不去,在山腳下看看也沒什么問題。
不過張主任最近都沒空。
自從張學儒來指導了工作以后,整個機械廠開始了從上到下的改革。
用張主任的話說,他這個主任現(xiàn)在跟車轱轆一樣,不天轉不停。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張老他還在廠里嗎?”
“昨天剛走的?!?/p>
張主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不過張老惦記著你的事,臨走前跟我說了,等弄到了潛水表,就會聯(lián)系我,讓我到時候通知你?!?/p>
陳旸笑道:“張老真是有心,還惦記著我這樣的小人物?!?/p>
“嘁,你哪是小人物啊?!?/p>
張主任放下茶杯,笑起來道:“你給人家的印象很好,人家臨走前還在廠長那邊夸你呢?!?/p>
“嗐,不說這個了。”
陳旸擺手一笑。
他見已經(jīng)聊了這么久,也該聊聊正事了,于是聊到了林安魚的事。
“張主任,我想麻煩你,能不能再聯(lián)系蔣主任一趟,幫我看能不能協(xié)調一個小學教師崗位出來?!?/p>
“喲,這事呀……”
張主任琢磨了一下,問道:“你這回想好了,真要一個教師崗位?”
陳旸明白。
教師崗位不是大白菜,不是隨時去隨時有的。
上次蔣主任幫忙協(xié)調一個崗位,肯定是費心運作了一番。
這種事情,最好得敲定了。
不然又讓蔣主任白忙活一趟。
就算是救過人家的命,也不能干理虧的事。
陳旸認真答道:“張主任,這回我想得很清楚,我的確需要一個教師崗位?!?/p>
“嗯……”
張主任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還是給那個姑娘要的教師崗位吧?”
“是啊?!?/p>
“行,我再去跟蔣主任說一聲?!?/p>
張主任痛快答應下來。
這段時間張主任忙,陳旸本來還想跟張主任再聊一會兒天。
但很快就有人來敲門匯報工作了。
陳旸也不再打擾張主任,告辭以后離開了機械廠。
時間轉眼來到了下午。
牛家鎮(zhèn)小學。
下了個課的林安柔,回到自己的宿舍。
她推開門,林安魚小跑過來,遞上了一杯早已放涼的開水。
“姐姐,上課很累吧?”
“還行,就是說話說挺多的,嗓子都說干了。”
林安柔接過遞來的水杯,一口氣喝掉了半杯,然后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像是卸掉了一身的力氣。
林安魚走到林安柔身邊坐下,好奇去翻林安柔帶回來的教材。
“姐姐,你們一天要上幾節(jié)課呀?”
“不少呢……”
林安柔慵懶地靠在林安魚的肩膀上,懶洋洋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自己的課時,一一給林安魚講解。
林安魚仔細聽著,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琢磨,自己以后當老師的情景。
兩姐妹就坐在床前,像小時候那樣,輕聲細語的交流著。
交流間,兩姐妹時不時發(fā)出笑聲。
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她們的感情始終沒有變過。
哪怕是陳旸。
林安魚翻著教材,那只戴著精美鉆石花手表的手腕,輕輕壓在書頁上。
林安柔的目光,落在那只鉆石花手表上。
她很清楚,手表一定是陳旸送給林安魚的。
有那么一瞬,林安柔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但也僅僅一瞬間,她就恢復了平靜,挽起耳邊的發(fā)絲,繼續(xù)跟林安魚討論教材上的內容。
時間過得很快。
窗外傳來了鈴聲。
林安柔起身伸了個懶腰。
她要去上課了。
林安魚也合上教材,看向了窗外。
陳旸該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