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她怎么這樣啊。
受不了。
他稍稍冷靜下來了,又恨不得甩自已一巴掌,干嘛要跑。
按照正常的流程,接下來就該順理成章的......
他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感覺現(xiàn)在回去也有點兒丟臉。
他拿出手機,期待唐愿說點兒什么,她確實說了。
【沒關(guān)系,五分鐘也很厲害了?!?/p>
李鶴眠瞬間就炸了,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似的。
他打了八百多字的小作文,又附上科學依據(jù),男人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會這么激動很正常,這不代表什么。
但是發(fā)出去的瞬間,他又緊急撤回,臉頰燒了起來。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自尊。
唐愿這會兒坐在電腦前,她過來也是真的有事兒,想冷靜冷靜,在水月灣有沈晝盯著,總不踏實。
所以她并未看到李鶴眠發(fā)的小作文,可他的聊天界面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過了一會兒,他發(fā)了一條過來。
【唐愿,你干嘛欺負我?!?/p>
她從這句很簡短的話里聽到了小嬌嗔的情緒,知道他被哄好了。
她眼底的笑意緩緩消失,不能沉浸在這種事情里,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傅硯聲救回來。
如果利用李鶴眠會直接傷害他,會讓他不舒服的話,那就直接越過他,去找李梟好了。
她正在篩選網(wǎng)絡(luò)上的消息時,席孽推開門走了進來,安靜站在她的身后。
他這樣的個子和長相,實在讓人忽略不了,但因為他不愛說話,太沉悶,唐愿大多數(shù)時候都把他當背景板。
她的指尖在電腦上飛快的敲擊著,頭頂?shù)年幱熬従徔拷?,然后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p>
她渾身一怔,扭頭看過去。
席孽這張臉還是很有沖擊力的,不是沈晝的溫柔矜貴,也不是傅硯聲的冷漠固執(zhí),他極有可能是混血,鼻梁很高很高,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顏色帶點兒淺藍色。
她熟練的將他的腦袋推開,“出去等著,別煩我。”
“唐......”
他每次喊她,大多數(shù)只有一個字。
唐愿將背往后靠,剛想問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就看到這人開始解皮帶了。
不用說,他剛應該是偷看了。
她的臉色瞬間黑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
他疑惑的低頭看她,眨了眨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跟他解釋,“不要什么東西都學,你只要幫我打架,保護好我就行了?!?/p>
她很耐心的將他的皮帶扣了回去,腦海里猛地電光火花的一閃。
她迅速將電腦上的照片瘋狂往回翻,最后定格在了半個背影上。
港城那邊的勢力復雜,聯(lián)啟能排上前十,但排在第一的家族就跟帝都的沈家一樣毫無爭議,而且那邊的勢力劃分尤為嚴重,畢竟港城早年是全國最富裕的地方,從那個時代開始就一直屹立不倒的家族,早年都是干黑起家的,而且?guī)缀鯄艛嗔巳蜃畲蟮母劭谕顿Y,閻家目前地位很高很高,閻家太子爺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報紙上從未有過對方的采訪,更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可能就連港城人都不知道。
這半個背影,是唯一流傳下來的圖片。
唐愿把這張圖片保存下來,起身,將席孽轉(zhuǎn)過身,對比了一下這照片上的半個背影。
不得不說,很像。
她心里有個想法,但這個想法十分大膽。
她的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席孽緩緩轉(zhuǎn)身,臉上沒有表情,突然捧起她的臉,親了過來。
唐愿將他的臉推開,“好了,我說過了,不要什么都學,我要帶你去個地方,你聽我話嗎?”
席孽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嘴角彎了彎,“嗯,到了那邊,記得就擺出這副表情,誰也看不上的表情,再擺一個。”
他擰著眉,眼底陰沉。
“啊對,就這樣,咱們得走了?!?/p>
“走?”
她拉著席孽往外面走,進入電梯的時候,深吸一口氣,“我可是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都堆你身上了啊。席孽,我要是失敗了,你至少把我的尸體帶回來?!?/p>
她開車去了傅硯聲之前住的地方,她在他的臥室里翻了個遍,果然翻到了幾把槍。
席孽站在門口,看著她在里面忙碌,視線突然落到墻角的臺燈上。
“唐......”
唐愿這會兒看著槍支的零件,不會組裝。
席孽上前,慢慢的把槍組裝好了。
她松了口氣,沖他笑了笑,“你真厲害。”
他看著她,又指了指旁邊的臺燈。
看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將臺燈一把擰斷,從里面取出了攝像頭。
傅硯聲這個小變態(tài),連自已的臥室都裝這個玩意兒。
她將其中一把槍遞給席孽,自已也帶了一把,“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從上次沈斯安的那個位置偷渡進緬甸邊境,我要去救傅硯聲?!?/p>
她的個人實力跟這些男人對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跟緬甸和港城這些大家族相比,更是螞蟻和大象的區(qū)別,但她既然知道傅硯聲在那邊受苦,就不能不去,這是她盡自已最大努力能做的事情。
她給陳萌打了電話。
“萌萌,你就說這幾天帶我出去散心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帝都半個月,等我成功回來,你再回來。不管誰問你,你都說我是去散心了?!?/p>
陳萌莫名都跟著緊張起來,“愿愿,你到底要干嘛啊?我告訴你,我可承受不住沈晝的怒火,他看我一眼,我都瘆得慌?!?/p>
“所以你別去他的面前晃悠,怕的話,電話也別接,我現(xiàn)在給你買去其他國家的機票,落地簽的那種?!?/p>
陳萌深吸一口氣,“行,我現(xiàn)在出發(fā),你別買了,忙自已的吧。我買最近出發(fā)的飛機,估計四個小時就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p>
跟陳萌商量好,唐愿掛斷電話,一把抓住席孽就要走,但是門才被打開,李鶴眠就站在門口。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紅,視線落在她還沒收回去的槍身上,眼底一瞬間沉了下去。
“你要去哪兒?”
剛剛他看到這邊的燈光亮著,還以為是幻覺,傅硯聲這個節(jié)骨眼還在外面呢,會是誰?
沒想到會是她,還拿著槍,她要做什么?
她總不可能要為了傅硯聲鋌而走險吧?
一個小時前的甜蜜全都消失了,他抿著唇,“唐愿,你這是打算去哪兒?!?/p>
唐愿將槍放進口袋里,本想隨便撒個謊的,但李鶴眠的下一句話出來了。
“你不是要利用我去救傅硯聲的么?怎么不利用了?我寧愿你來利用我,也不想你去嘗試一些危險的辦法?!?/p>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手里的槍拿過來,“而且這個東西跟你一點兒都不搭配!”
他似乎是真的有點兒破防了,猛地進門,將她一把抱進懷里,“我要是出事了,你愿意這樣為了我奔波嗎?”
她的手緩緩放在他的背上,趕緊安撫,“我當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