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梅氣得臉頰泛紅,但又想到現(xiàn)在沈晝好像是有些在意唐愿,急得嘴唇抖了兩下。
沈晝脾氣一向好,以前從來不會跟姚梅急眼,做什么都慢條斯理,氣定神閑。
現(xiàn)在他站起來,視線卻看向沈千尺。
“爸,爺爺是在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愿意對你和顏悅色幾分,只因為你是我爸?!?/p>
沈千尺一直都很看重自已在這個家里的權(quán)威,這話簡直就是往他的臉上扇巴掌。
姚梅趕緊打圓場,“小晝,你說什么呢,咱們一家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晝打斷,“是一家人,所以要沒有老婆,那就大家一起沒老婆,那個私生子的事兒我不是不知道,我還沒盡力去找。媽,你能倚仗的也只有我,私生子的事兒沒解決,你現(xiàn)在的位置也未必能坐穩(wěn)。”
姚梅瞬間不說話了,手指尷尬的抓住自已的衣擺。
沈晝慢條斯理的拿過旁邊的外套,“近期我對愿愿很上心,愿意解開這些誤會慢慢來,所以曾經(jīng)你跟她說的那些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p>
姚梅臉頰通紅,又氣又惱,卻無法反駁。
這是沈晝第一次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可他說得對,她最能倚仗的是這個兒子。
沈晝抬腳就要走,卻聽到沈千尺的怒喝,“真是混賬東西,也不看看你在跟誰說話?!?/p>
沈晝的眼底劃過一抹尖銳,突然輕聲笑了笑,“我愿意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是你還沒踩中我的底線。爸,我要是真反了,爺爺可能都不會給你告狀的機會?!?/p>
沈家繼承人是他,老爺子最清楚,誰才能帶領(lǐng)沈家走到最高位。
沈晝這些年完成的每一個項目都很完美,沈老爺子除非蠢到家,才會更改繼承人。
他護著沈斯安已經(jīng)讓沈晝不爽,老爺子清楚這一點,所以不會在其他地方再讓沈晝不爽。
沈晝?nèi)羰橇烫糇硬桓?,現(xiàn)在的沈氏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
他的姿態(tài)依舊漫不經(jīng)心,把西裝搭在手肘邊。
“那就失陪了?!?/p>
沈千尺氣得渾身發(fā)僵,眼底猙獰,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沈晝身上這股高高在上的勁兒,在長輩的面前也如此傲慢,簡直刺傷他這個當父親的自尊!
他直接坐下去,姚梅也就趕緊安慰。
“老公,小晝好歹是我們的兒子,干脆不要管他的事情了?!?/p>
她真怕把人逼急了。
她太了解這個兒子了,他表面溫和,瘋起來比誰都可怕。
她咽了咽口水,指尖緊張的捏著筷子,而且沈晝似乎真的對唐愿上心了。
沈千尺狠狠拍了拍桌子,起身給自已挽尊,“看你教的好兒子!誰都不放在眼底,早晚吃大虧??!”
看來得早點兒讓硯聲認祖歸宗了,不然沈晝一直會這么目中無人。
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羞惱,他能感覺到沈晝看不起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無情!
他要利用唐愿,讓這個人嘗嘗失敗的滋味兒!
*
唐愿從唐家出來,只覺得松了口氣,她低頭擦拭自已手背的血跡,趕緊上車。
剛剛她的那一套連招,肯定會讓沈晝近期的攻勢放緩。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等著他來。
沈晝開門進來的時候,語氣淡卻溫柔,“以前受了這么多委屈,怎么不跟我說?”
她看著窗外,決定放大招。
“怎么說?這種事兒看的永遠是男方的態(tài)度,你看重我,媽才會看重我,所有的婆媳關(guān)系,都是因為男方根本不在意自已的老婆,不然鬧不起來的,但是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你抽空出去接電話的時間,都能跟盛蕓接吻,你回來坐下,她就把照片發(fā)我了。老公,你要我怎么說?”
“是你給了別人傷害我的權(quán)利,所以你說要孩子,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幸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