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家散伙,各回各家也才過了半年,居然就要結(jié)婚了。
群里一陣沉默。
有人開始問江津。
“江哥,嫂子的醫(yī)藥費湊齊了么?那江白可真不是個東西啊,白嫖你三個劇本,一分錢都不要給,這是親哥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我只有兩萬塊錢,上次打給江哥了,不知道現(xiàn)在夠不夠?!?/p>
大家的手頭都不寬裕,都是被欠債的人,兩萬已經(jīng)是所有積蓄。
最初幾人一起來帝都的時候,就租過同一個廉價小區(qū)。
那時候兩眼一睜就是寫劇本,又看到短劇市場蓬勃向上,本以為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風口,但現(xiàn)在這個時代,賺錢的招數(shù)已經(jīng)被有錢人給壟斷了,沒有背景就算被搶走了勞動成果,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們恰好就是那五個倒霉蛋,而且一個比一個倒霉。
三個男人至少沒被那些油膩男導演言語騷擾,兩個女孩子幾乎都被騷擾過,而且甚至提出只要陪睡,就給結(jié)算劇本費的無理要求。
大家都被磋磨掉了銳氣,最后不得不選擇一條普通的人生軌跡。
結(jié)婚生子,考公,或者找個收銀的工作。
江津現(xiàn)在找到了路數(shù),很想幫助他們,但他擔心唐總這里不要這么多人,所以等上班了,他要好好跟唐總商量一下,如果能撈自已的幾個朋友一把,那最好不過。
*
唐愿還在辦公室坐著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還以為是西瓜頭。
“進?!?/p>
手中的文件被人緩緩抽走,他抬頭,就看到是傅硯聲。
辦公室的門被人反鎖了,他像條小狗似的,在她面前蹲下來,先檢查了一下她的腿,確定傷好了,才蹲在旁邊,抓住他的手,“我剛剛殺青了?!?/p>
唐愿眼底劃過一抹驚訝,然后拍拍自已的腦門,這幾天光想著怎么去對付江白這幾人了,完全忘了他要殺青的事兒。
她連忙反握著他的手,“那今晚一起吃個飯?”
他的視線在她臉頰上掃過,又垂下,“不想吃飯?!?/p>
唐愿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虛的瞄了一眼辦公室。
他的語氣很淡,手上卻已經(jīng)開始有動作,“反鎖了的,唐愿姐,你這幾天對我很冷漠。”
她真的很忙,一直在調(diào)查那幾個人的信息,又要考察江津這人的人品。
還得應付沈晝最近時不時的懷疑。
“硯聲......”
她將背往后靠,眼底一瞬間變得迷茫。
結(jié)束后,她的理智才回歸,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后知后覺的感覺到羞恥。
而且剛剛外面似乎有人敲門。
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氣,“下次不許這樣亂來?!?/p>
他抽過紙巾給她擦拭,整理,又把她的高跟鞋穿上。
“你忘了我的殺青日,我發(fā)消息提醒過你的?!?/p>
這事兒唐愿理虧。
傅硯聲是個很好的情人,倒是她一忙起來,要應付的事情實在太多。
她剛要說什么,外面?zhèn)鱽砩驎兊穆曇?,他淡淡敲門。
“愿愿?”
唐愿幾乎是瞬間從辦公桌上下來,一把拉過傅硯聲,將他塞進辦公桌下面。
沈晝今天怎么有閑情逸致來風華這個小公司?以前他從未來過?。?/p>
她馬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吹進來,又把屋內(nèi)的空調(diào)風速調(diào)到最大。
傅硯聲蹲在下面,單手支著自已的下巴,看到她忙前忙后,突然笑了。
唐愿將椅子往前一推,把他更加往里面推了進去。
以前她打死自已都想不到,會碰上這種事情。
做好這一切,她才來到門邊,打開一條縫。
“老公?”
沈晝站在外面,收回在周圍逡巡的視線,“路過這里,要一起去吃個飯么?”
自從那晚她提出要離婚之后,兩人三天沒怎么說話了。
沈晝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你最近天天往公司跑,是遇到麻煩了?”
她搖頭,轉(zhuǎn)身把自已辦公桌上的包包拿起來,剛剛地上的文件都已經(jīng)被撿起來了,這會兒辦公室內(nèi)看不到任何異常。
沈晝跟著走進來,從背后將她抱住,“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的辦公室?!?/p>
之前對她的工作不上心,但今天路過這里的時候,心血來潮上來看看。
他沒有見過唐愿工作時候的樣子,現(xiàn)在看來,還是這么迷人。
唐愿本想說走吧,但下一秒就被他拽著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她心口一緊,還未來得及掙扎,他的下巴就放在她的肩膀。
“老婆,咱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好好聊過了,最近是不是有人在你的面前嚼舌根?”
不然她怎么會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可能他之前做的荒唐事兒,有人跟她說過了。
唐愿不說話,就當是有人嚼舌根吧。
沈晝撇過她的腦袋,眼底溫柔,“我跟宋芊芊已經(jīng)沒什么了,斷了?!?/p>
這幾天斷的?
他的唇湊了過去,將抱進懷里。
“至于我跟喬芊媚,我沒有碰過她?!?/p>
以前喬芊媚要立清高小白花人設,不愿意跟人發(fā)生關系。
結(jié)果他一出事,她就跟一個男人跑去國外了。
男人嘛,對于得不到的總是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