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車開到一半,之前唐商序給她牽線的晨輝地產(chǎn)那邊給她打電話,說是要交付公寓那邊兩棟樓的鑰匙,這個交付流程必須她親自過去。
她將車往那邊開,但是才拐過彎,她就感覺后面有輛車一直在跟著。
她以為是自已的錯覺,連忙加速,對方加速直接撞了上來。
汽車尾部瞬間翹起,對方甚至將油門踩到底,要將她往對面路上撞。
對面路上的車道上這會兒全都是大卡車,她如果被頂過去,這輛小車瞬間會被壓扁。
唐愿的心臟狂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打開車門直接跳了出去。
在汽車被撞過去的瞬間,她摔進了路中間的花壇里。
凸出來的柱子被撞壞了幾根,她的車在后車的速度沖擊之下,一瞬間沖進了對面的車流里。
幾輛大車避讓不及,小車瞬間被壓了幾個輪回。
如果她在車內(nèi),這會兒恐怕跟汽車一樣,變成粘在地上的東西了。
這種嚴重車禍,尸體根本不完整,道路清潔員只有用鏟子把黏在地面的東西鏟起來。
唐愿的腿發(fā)軟,看著那輛沒有車牌的車離開。
她的臉色有些白,周圍人已經(jīng)停下,開始圍觀那中間已經(jīng)變得扁平的小車,有人開始拍照。
小車只有車牌還完整,這場車禍瞬間被發(fā)到了網(wǎng)上。
有人說車主是個漂亮的女人,這會兒已經(jīng)沒了。
唐愿坐在花壇里,那股心悸一直沖擊著心臟,她用了很大的力道,才緩緩起身。
這會兒大家都去圍觀那輛小車去了,都以為那上面有人,所以她這會兒反倒是在人群外面。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聽到出租車司機在感嘆。
“這是保時捷,兩百多萬,聽說車主是個富婆,可惜了,也不知道招惹了誰?!?/p>
唐愿坐在后座沒說話,這會兒還在平復心情。
她一時半會兒實在無法鎖定始作俑者。
司機又在驚訝,“哎喲,交警都來了,那車被壓成那個樣子,里面的人不可能活著,嘖嘖,所以有時候人拿那么多錢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這女富婆也是想不開,這么有錢了,也不找個男人當司機,女人的開車技術就那樣,這下還得搭上自已的命?!?/p>
“要我看啊,現(xiàn)在這些小姑娘都被網(wǎng)上的女權主義洗腦了,說什么要靠自已,但出去跟男人吃飯,還不是男人花錢,嘴上叫囂著獨立,一到彩禮就變了臉,沒有三十萬的彩禮不肯嫁,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風氣,我上個女朋友就是因為彩禮談崩的?!?/p>
“我一聽她那么說,就知道她是圖我的錢,我寧愿花錢給自已吃好點兒,喝好點兒,也不會把這錢花女人身上一分?!?/p>
唐愿這會兒本就驚魂未定,又聽到這些言論,笑了笑。
等汽車在水月灣停下,她下去,甩了二百五過來。
“師傅,你都開出租車了,人家還圖你什么錢呢?真要覺得花錢給女人不舒服,你就去找個男人爽一爽,沒準兒還能解鎖新世界呢?!?/p>
出租車司機氣得臉色通紅,“你怎么還羞辱人呢?!”
又看到唐愿背后富麗堂皇的別墅,瞬間沒了底氣。
唐愿朝著大門就走去。
門口的人看到她頭發(fā)散亂,膝蓋還在往下流血,嚇得臉色都變了。
“太太,這是怎么了?”
唐愿這會兒渾身痛,從速度那么快的車上摔下來,怎么可能不受傷,甚至腳踝都腫了。
她回到水月灣大廳,聽到傭人交代。
“沈總今晚要去外地開會,太太,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吧?”
唐愿摸了摸自已的腿,應該是沒傷到骨頭。
“不用了,把醫(yī)藥箱拿過來,我自已處理一下?!?/p>
傭人連忙去拿來醫(yī)藥箱。
這些傭人上次被她敲打過之后,也就沒敢主動到沈晝的面前多嘴了,何況誰都看得出來,近期先生好像開始在意太太了。
唐愿先用消毒酒精給自已的傷口消毒,疼得小臉煞白,但是這疼痛讓她無比清醒。
不可能是宋芊芊,宋芊芊沒這樣的腦子。
顧琪也不會,她跟顧琪目前還沒鬧到這地步。
想來想去,都只有喬芊媚,那個劇本的事兒估計被喬芊媚知道了。
她手里握著的舔狗那么多,隨便激一個,就有人急吼吼的給她報仇。
而其中最瘋的舔狗,不就是沈斯安么?
上次沈晝說是要抓沈斯安,但目前還沒信息。
她深吸一口氣,這下是真的被惹急了。
她沒注意到自已的手機被摔壞了,屏幕裂了好幾道蜘蛛紋,現(xiàn)在完全開不了機。
給自已上完藥,她靠在旁邊休息,在想著要怎么對付這條瘋狗。
四十分鐘后,水月灣的大門被人瘋狂按響。
是傭人去開的門。
唐愿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傅硯聲?!
傅硯聲的額頭都是汗水,站在門外,抑制著進門的沖動,看到她的時候,眼底劃過很多很多情緒,復雜,猙獰,戾氣。
唐愿起身,剛想著要怎么跟傭人解釋,就聽到他開口。
“太太,你之前寄存在我們那邊一個快遞,不知道方不方便簽收,打了你十幾次電話,你都沒接,快遞很重,需要專車上門,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約個時間?!?/p>
傭人有些驚訝,現(xiàn)在送快遞的顏值都這么高了嗎?
傅硯聲垂下睫毛,慢條斯理的拿出口罩戴上,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