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垂下睫毛,嘆了口氣,“他跟我最好的朋友關(guān)系挺不錯,最艱難的時期都是一起熬過來的,至少給我一點兒時間,要把他從風華剝離,得先讓我安撫好我的朋友,不然不好交代?!?/p>
說完,她又看向沈晝,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而且之前不都說好了的么?不許反悔?!?/p>
沈晝眼底依舊溫柔,但更深的情緒卻沒人能窺探,他低頭將碗里的菜吃進去,“沒反悔?!?/p>
她又給自已夾了菜,“而且風華是獨屬于我自已的公司,我想自已來解決這些事情?!?/p>
她拉了拉沈晝的袖子,“我去個洗手間?!?/p>
洗手間在走廊,她得離開包廂。
沈晝點頭。
等她一走,謝墨的視線就在沈晝渾身打量了一下,“你不對勁兒?!?/p>
顧洵瞬間豎起了八卦的耳朵,朝著他靠了過去,“哪里不對勁兒?哪里不對勁兒?”
謝墨喝了一口湯,說出了自已的感受,“像片里裝睡的丈夫。”
顧洵本來端著酒杯,聽到這話,笑得手一直在發(fā)抖,抖得杯子里的酒水都灑了出來,落在自已的褲子上。
沈晝的臉都黑了,幽幽的看向謝墨。
謝墨卻認真點頭,“直覺而已?!?/p>
這直覺還真是一針見血。
沈晝這么溫和的人,現(xiàn)在都有些煩躁了。
顧洵一直在旁邊笑,因為實在太好笑了,這他媽的什么形容。
唐愿十分鐘都沒回來,沈晝起身,“我去看看她?!?/p>
他也跟著離開包廂。
謝墨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他突然把唐愿看得挺緊?!?/p>
顧洵卻沒意識到這話的深意,聳了聳肩膀,“這么多年了終于明白自已的感情了,想要珍惜眼前人唄,當然要抓緊點兒,畢竟我們都知道他之前有多荒唐?!?/p>
謝墨卻不說話,曾經(jīng)沈晝的身邊出現(xiàn)過很多女人,那些女人到后期都把沈晝看得很緊,那是因為她們知道沈晝薄情又花心,也許出去抽根煙的功夫就能跟下一個好上,她們必須牢牢的看著人,但這樣的后果無不是被沈晝厭棄。
主動方看得很緊,那是知道另一方會做對不起自已的事情。
沈晝的身上少了那種松弛感。
這才是不對勁兒的地方。
沈晝來到最近的洗手間,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唐愿還是沒出來。
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在哪兒?”
唐愿笑了笑,“在結(jié)賬,今晚你第一次帶我出來跟他們這種聚餐,我想請客不行嗎?而且風華開始掙錢了,我不想那么小氣。”
“第一次帶出來”這幾個字戳到了沈晝,他知道自已以前挺忽略她,這會兒微微松了口氣,“你跟他們也認識很多年了,沒必要這樣。”
“老公,今晚意義不一樣?!?/p>
沈晝不說話了,因為唐愿現(xiàn)在實在太會哄男人。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她的語氣跟以前沒有區(qū)別,卻又會為了一個情人千里赴險。
至少他不會為情人做到這一步,還是說女人一旦出軌,那就是精神出軌,畢竟女人的心思更加細膩。
而男人出軌則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肉體出軌,男人把感情和肉體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他抬腳就要去結(jié)賬的柜臺找她,但是才走幾步,就聽到一個挺好聽的女聲,“沈總。”
她轉(zhuǎn)頭,看到是打扮得很精致的容晚。
以前這女人跟過他一個月,也算是那堆情人里比較長久的一個了。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語氣是溫柔的,“有事兒?”
容晚眼眶一紅,緩緩走近,想要去挽住他的手臂,卻被他輕輕避開。
她有些驚訝,以往沈晝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身體接觸。
反應過來后,她也沒繼續(xù),而是揉了揉自已的眼睛,“下午在劇組的時候,被沈總的夫人扇了五巴掌?!?/p>
“為什么?”
容晚當然不能說自已欺負唐愿藝人的事兒,所以胡謅了一個。
“她知道我以前跟過沈總,但沈總你也知道,我跟你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分開得很平和,你說過我以后要是有事兒,還可以來找你?!?/p>
她摸著自已的臉頰,眼眶里的淚水依舊在打轉(zhuǎn),“現(xiàn)在她拿這個說事兒,我覺得委屈?!?/p>
沈晝的眼底劃過驚訝,“她知道你跟過我,打你?”
容晚點頭,嘴唇顫抖了起來,可抬眸的時候卻注意到沈晝的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她愣住,然后就看到他說:“她近期心情不好,任性了點兒,我會說她的?!?/p>
就這?
容晚的臉色白了,她來這里可不只是這個目的。
她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沈總......”
她的雙手圈住沈晝的脖子,沈晝擰眉,剛要將人推開,抬眸就看到唐愿從拐角走過來。
她的腳步頓住,像是以為看錯了似的,然后飛快地轉(zhuǎn)身,悶頭就往前走。
沈晝的臉色瞬間黑了,緩緩將容晚推開。
容晚還要繼續(xù)撒嬌,“沈總?!?/p>
“容小姐,我以前是不是說過,我不會吃回頭草?!?/p>
容晚臉色白了,眼淚又開始往下落,“我被打得這么狠,你不打算管嗎?我還要演戲,現(xiàn)在腫著臉怎么演?”
話剛說完,唐愿又去而復返。
沈晝的眼底劃過驚訝,緊接著就看到她跨步上前,一把薅住容晚的頭發(fā),抬手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容晚氣得要用手中的包砸過去,但手腕卻在空中被握住。
唐愿趁機又甩了一個巴掌,“你抱我老公做什么?”
容晚氣急敗壞,可當著沈晝的面又想維持好形象,所以努力營造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
唐愿似乎看起來更生氣。
“我打的你,你看沈晝做什么?你們不是都結(jié)束了嗎?”
沈晝在旁邊勾著嘴角,把容晚的手腕放開,又將唐愿的腰勾了過來,“吃醋了?”
唐愿扭頭就甩了他一個巴掌。
沈晝這是真沒想到,腦袋偏了偏。
還從沒人敢打他。
可視線落在唐愿臉上,她的眼淚往下掉,“這樣的情人,你到底還有過多少個?沈晝,我真的生氣了!”
她轉(zhuǎn)身就跑,心里爽得不行,這巴掌想打好久了。
今天總算有了這個機會。
沈晝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看到容晚還要繼續(xù)告狀,突然輕笑一聲,“你這是要讓我待會兒回家繼續(xù)挨巴掌么?我們結(jié)束了,別再來找我,以后她打你你就受著。”
容晚還以為自已聽錯了,抬手就要去抓他。
沈晝的表情卻在一瞬間變冷。
她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靠近。
沈晝回到自已的包廂,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語氣很淡,“我先回去。”
顧洵看到他臉頰上的巴掌印,差點兒把嘴里的酒水吐出來,“誰打的?。刻圃该妹茫磕氵@是做什么了,能把好脾氣的人氣成這樣?!?/p>
“以前的一個情人找上來告狀,被她撞見了,給我和那女人一人一巴掌,看那架勢,恨不得跳起來扇,估計憋很久了?!?/p>
顧洵是真的笑得不行了,沈晝是老狐貍,怎么會看不到唐愿扇過來的時候眼底的興奮,估計以前挺想扇的,又不敢,這次借題發(fā)揮。
她在介意以前的事情,心里憋著氣。
顧洵一直在笑,笑得趴桌子上,跟對面的謝墨說:“你聽到?jīng)]?這就是談戀愛的下場?!?/p>
謝墨抽過紙巾擦擦嘴,語氣淡淡,“他是在炫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