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在慶幸,傅硯聲是個十分愛干凈的男人,所有的鞋全都收進鞋柜里,外面一雙都沒有。
不然唐商序若是知道這里出現(xiàn)男人的鞋,那她的生活會開始天崩地裂。
唐商序把一份禮物盒子放在飯桌上,對上她的視線。
她的視線軟得跟水一樣,臉頰也很紅,猶如染了胭脂。
這張臉,又是這樣的神采,說她是妖精也不冤枉。
他的指尖微微一頓,視線落到她的臉頰上,“沈晝打的?”
唐愿刺激得頭皮發(fā)麻,這是很嚴(yán)厲的哥哥,雖然不是親哥,但也猶如長輩一樣。
唐商序今年二十七歲,比同齡人看著更成熟穩(wěn)重,他的頭發(fā)總是往后梳。
曾經(jīng)他說過,這樣成熟些,才鎮(zhèn)得住人。
“哥......”
這一聲稱呼變了調(diào),宛轉(zhuǎn)悠揚。
唐商序的睫毛顫了,移開視線,“爸媽打你電話,沒打通,沈晝說你昨晚沒回去,我只是猜,你也許會在這里?!?/p>
她根本聽不進唐商序在說什么,那種害怕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最原始的。
唐商序還在說什么,卻看到她突然趴在桌子上,像是在哭。
背部的肩胛骨猶如振翅的蝴蝶,仿佛隨時都會沖破那層布料,飛出去。
“小愿,你是在哭?”
唐商序有些不確定,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唐愿抬起頭,眼神迷茫,滿是醉意,那抹紅色在她的臉上暈染開。
在他的瞳孔里,映出了不一樣的顏色。
他的指尖頓住,把手收了回來。
“晚點兒給爸媽打個電話,我走了,既然你住這里,以后這里我就不會來?!?/p>
說完這句,他的語氣有些猶豫,將身上的西裝脫下,突然披在她肩膀上。
“你就算一個人在家,也要注意一些?!?/p>
唐愿喘著氣,額頭溢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哥,我知道了。”
她的汗水是香的。
唐商序擰眉,站直身體,視線觸及到桌子上的外賣,又叮囑了一句,“少吃外賣?!?/p>
唐家對她家教嚴(yán)格,是不允許吃外賣的,對皮膚不好。
“不吃了,對不起?!?/p>
她的語氣依舊在顫,卻在極力壓制著。
唐商序從別墅出來后,坐進自已的車內(nèi),他將背往后靠,想點燃一根煙,又忍住了。
公司那邊打來電話,需要他盡快回去開會。
他的腕骨繃得很直,踩了油門。
屋內(nèi)。
唐愿啞聲道:“你是不是瘋了?”
那條小狗的下巴放在她的腿上,“喜歡么?”
說不喜歡是假的,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
是傅硯聲給她的。
只有傅硯聲,這個小她兩歲的弟弟。
她渾身都是軟的,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硯聲?!?/p>
傅硯聲起身,捧著她的臉親。
她的眼底猶如被一團迷霧覆蓋,那樣的刺激之下,意識還未回籠,只能憑借本能,回應(yīng)著他。
一吻結(jié)束,他的指尖在她臉頰上撫了撫,“唐愿姐,你真不會離婚?”
這句話,讓她從快溺斃的水里瞬間清醒,她將他的手緩緩拿開。
傅硯聲的眼底沉了下去。
唐愿站起來,聽到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低頭一看,是唐商序的西裝。
她將西裝撿起來,想到剛剛,渾身就一陣一陣的發(fā)軟。
真是大逆不道,膽大包天。
傅硯聲抱著她,“不離就不離,我不說了?!?/p>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再也不說了?!?/p>
唐愿推開人,咽了咽口水,“我怎么回去?!?/p>
小狗搖著尾巴。
“我去把你的衣服烘干,你等我?!?/p>
他去了樓上。
唐愿揉著自已的腿,越來越?jīng)]出息了。
她看了一眼自已的手機,沒電了,難怪唐商序會找到這里來。
本來想讓傅硯聲搬走的,但哥說了,以后不會再來。
他說話一向算數(shù)。
她松了口氣,這會兒想起來還是覺得自已瘋了,當(dāng)著唐商序的面,竟然.......
若是被人知道,只怕浸豬籠都是輕的。
可跟傅硯聲做的出格事情不止這一件,底線一旦開始放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可以這么不乖。
沈晝可以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
她為什么不能養(yǎng)只小狗呢。
可傅硯聲不太聽話,他的骨子里有股瘋勁兒,不然當(dāng)初就不會去打黑拳。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傅硯聲把暖烘烘的衣服拿下來時,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
他把衣服熨燙得很平整,站在旁邊雖然依舊沉悶,但眼底的光彩遮掩不住。
她笑了笑,把衣服穿上,“你今天還要拍戲,休息幾小時就出門,被人欺負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p>
他平時和做那事兒的時候,還真是兩個人。
唐愿喜歡這樣的反差。
她開車回去,先去了一趟工作室。
陳萌不在,工作室亂糟糟的,像是被小偷進來翻了一遍似的。
她打了陳萌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唐愿的眉心擰緊,將車開去了陳萌的家。
還未走近,里面就傳來陳萌的聲音,“你能不能別去借高利貸了?”
然后是她老公的聲音,“你跟著那個賤貨不是能掙很多錢?錢呢?陳萌,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唐愿的指尖落在門把上,又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嚢驼坡?,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連忙推開房間的門,屋內(nèi)一片混亂,能被砸壞的東西全都被砸壞了,椅子和沙發(fā)側(cè)倒著。
陳萌坐在地上哭,男人正舉高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