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很難受,眼眶猩紅的看著這個男人。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衣,褲子也是黑色的,臉上的銀色面具泛著冰冷,冷得她的骨頭都發(fā)抖。
“你是誰.......”
她的意識實在太模糊了,根本記不了事兒。
現(xiàn)在會發(fā)出聲音,完全就是出于對未知的恐懼。
然后她被人直接拽過去。
混亂,黑暗。
她背對著,只有眼前的世界在不停的顛倒,像是雨水下霓虹燈閃耀的陌生城市。
甚至到最后,她主動要去掀他的面具。
男人卻不給她這個機(jī)會,語氣從未有過的冷。
“別動?!?/p>
唐愿的世界實在太混亂,一丁點兒的意識都沒有。
她一會兒喊,“老公。”
這個稱呼出來,身后的人就冷笑了兩聲。
莫名地,她咽了咽口水,“硯聲......”
身后的人又冷笑了聲。
唐愿的腦袋埋在枕頭里,這下誰都不喊了。
有個很深的意識在告訴她,男人很有分寸,沒在她身上留下其他的任何印子。
中間她又哭又鬧,在一個綿長的吻里沒了聲兒。
恍惚間聽到男人的感嘆。
*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她看著天花板,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病房內(nèi)有好幾個人。
有沈聽水,傅硯聲,李梟,沈晝,顧洵,唐商序。
唐愿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她和李鶴眠被人關(guān)在一起的時候,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出事兒。
李梟的表情很不善,兩天前,他去找到李鶴眠的時候,那小子已經(jīng)暈過去了,額頭上都是血跡。
唐愿應(yīng)該是被沈斯安帶走折磨,據(jù)說最后是在懸崖下面找到的,估計是被推下去,卻沒被摔死。
沈斯安跟沈晝的過節(jié),大家都清楚,沈斯安這是故意報復(fù)沈晝。
唐愿的視線在房間里幾個男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沈聽水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你真是嚇?biāo)廊肆?,我的劇組恰好在這附近,就想著過來看看。愿愿,你這次差點兒就沒命了,高燒到剛剛才退!沈斯安失蹤了,真不是個東西!”
唐愿垂下睫毛,心理卻有些疑惑。
她發(fā)燒了么?。
她的一只手藏在被子里,能感覺到某處的輕微異樣。
她跟人做了,但那時候腦子里太混亂,根本沒看清人,甚至也沒看清環(huán)境,只知道很黑暗。
完了。
她的嗓子有些疼,然后聽到沈聽水補(bǔ)充。
“這次沈斯安是為了報復(fù)沈晝,你純粹是無妄之災(zāi),那小子還把你和李家小子關(guān)一起,幸好沒出大事兒,李家小子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被他家哥哥發(fā)現(xiàn)的時候,腦袋上都是血跡,你們倆也真是命大。”
唐愿至少表面上看來臉色確實十分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沈晝坐在她的床邊,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他的人找了兩天,才在懸崖底下把人找到,那時候她在發(fā)高燒,衣服上都是血跡。
他的心臟瞬間跳漏了一拍,趕緊將人送來醫(yī)院。
她的燒總算退了,這一次是遭了大罪。
唐愿心里的疑問太多,她真發(fā)燒了么?沈晝和沈聽水的擔(dān)心不像是假的,她被找回來的肯定高燒不退,而且如果沈晝找到她時,她是一副跟人糾纏過的樣子,那他一定會懷疑她是不是失身了。
以他的性格,這件事會鬧大。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七上八下。
她這次絕對是跟一個男人做了,但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李鶴眠?
她的視線看向李梟,李梟面色不善,冷笑,“也幸虧你跟我弟沒發(fā)生什么,不然就等著他醒來把你大卸八塊吧??!”
唐愿松了口氣,不是李鶴眠就好,不然真會被他奚落糾纏一輩子。
難道是傅硯聲?
傅硯聲身上本來就有秘密,她只是不想去追究,也許他的背后有股神秘勢力。
她的視線又看向傅硯聲。
傅硯聲安靜站在旁邊,察覺到她看過來,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和擔(dān)心。
唐愿心里又是一涼,不是傅硯聲,那是誰?
現(xiàn)在房間里就剩下唐商序和顧洵。
顧洵雖然對她態(tài)度好,但他是沈晝的好友,而且對女人的態(tài)度挺惡劣的。
她腦子都想得疼了,臉色更白一分。
沈晝將她抱進(jìn)懷里,“我讓人去找沈斯安了,你先好好休息?!?/p>
唐愿點頭,緩緩躺下去,閉上眼睛。
房間內(nèi)其他人都陸續(xù)離開了,沈聽水還在叮囑沈晝。
“做事不要做太絕,當(dāng)初要不是你不給沈斯安留退路,他能陰魂不散的纏你這么久么?把人找到后,找個機(jī)會說開吧。”
“姑姑,你覺得那種人還能聽進(jìn)去我們的話?”
沈聽水抿了一下唇,眼底劃過一抹擔(dān)心,她只是站在長輩的角度,不希望沈家任何人出事。
沈晝的眼底滿是危險,沈斯安先是騷擾芊媚,大概是芊媚被救了,他來不及做什么,所以干脆把矛頭轉(zhuǎn)到唐愿身上,還故意把唐愿跟李鶴眠關(guān)在一起,也幸好李鶴眠對女人不感興趣,聽李梟說,這小子為了抵抗藥性,一頭撞磚塊上,把自已撞得頭破血流,直接暈了過去。
所以這兩人沒有發(fā)生什么。
而沈斯安眼看自已的計劃沒有成功,干脆就把唐愿推下不高不低的懸崖,她在那里躺了兩個晚上,也難怪會發(fā)高燒。
沈晝只覺得心煩,回到病房后,看到唐愿臉色煞白的埋在被子里。
“老婆,是不是害怕了?”
唐愿當(dāng)然害怕,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已到底睡了誰。
雖然當(dāng)時不清醒,什么都記不清,但那種麻酥酥,飄起來的感覺倒是印象深刻。
她閉上眼睛,嗓子有些啞,應(yīng)該是叫啞的。
“我頭暈,讓我休息一會兒。”
沈晝抬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碰了碰,“那就好好休息。”
唐愿又在醫(yī)院待了兩天,這兩天沈晝來得勤,但總有他不在的時候。
顧洵就是趁著他不在來的,臉色有些為難。
“唐愿妹妹,那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這句話不得不讓唐愿警惕起來,她的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兒,“你想說什么?”
顧洵看她的眼底都是茫然,松了口氣,“沒什么沒什么,你好好休息?!?/p>
顧洵剛走,唐商序就來了,坐在病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感覺如何?”
唐愿靠在床邊,慢條斯理的把水喝完,也不敢多問。
“愿愿,別放在心上,好好休息?!?/p>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
唐愿垂下睫毛,心理有些煩躁,她確定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就在這幾個人當(dāng)中,可真的不能鎖定是誰。
唐商序剛走沒多久,李鶴眠就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
她嚇了一跳,看到對方大踏步的走過來。
李梟就在他的身后跟過來,將他攔著。
“鶴眠,算了,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