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紅巖村。
方芳拿著小馬扎，坐在自家家門口納鞋底，她準備給李嬸子做一個‘花開富貴’表表心意。
畢竟前不久，人家還帶著她去供銷社扯了塊花布，做新衣。
她美滋滋的樂呵著，角落卻突然傳來關(guān)于紅星村的閑話。
“哎，我姐去紅星村走親戚，聽說那紅星村合作社的技術(shù)員，亂搞男女關(guān)系，把合作社的錢，都給了紅柳村！”
“我也聽說了！還聽說他們新栽的苗子全讓蟲子禍害光了，這回虧大發(fā)了！”
“聽著真邪乎，要真那樣，那紅星村合作社不就成了空殼子！”
“誰說不是呢！”
……
紅星合作社，空殼子？？？
方芳手邊針線一頓，心底慌亂不已。
如果紅星合作社沒錢了？
那王強……
她費了多大勁，才哄得李嬸子的喜愛。
本以為再努把力，就能嫁到老王家。
要是王強家底真被掏空，她這些日子的算計，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她去紅星村問個明白！
方芳站起來就想往外走，墻外那幾個婦女又議論起來。
“……對了，我還聽說，明兒個紅星合作社要開大會呢！”
“對呀，好像還是聯(lián)合紅柳村的村長一起開？”
“喲，這陣仗，兩個村都驚動了，怕是真有大事發(fā)生？”
方芳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聯(lián)合開會？
這節(jié)骨眼上開大會，還是跟紅柳村聯(lián)手？
不行，明天她得親自去看看。
方芳心里裝著事，索性直接就去了村部請明天的假。
她剛跟記分員開口，旁邊好管閑事的快嘴嬸子就嚷嚷開來。
“喲，芳丫頭，這又是要請假去紅星村??？前陣子不才去過，還風風光光做了身新衣裳回來嗎？”
“這才在家待了幾天，就熬不住了？是想你那對象了吧？”
方芳心里正煩亂，一聽酸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偏又不好把實情說破。
“嬸子……您別笑話人。就、就那樣唄，還成?！?/p>
她含糊地應(yīng)著，那副羞答答的模樣，活脫脫是個滿心憧憬的待嫁姑娘。
記分員也笑了，麻利地給她記了假。
“瞧這光景，是好事將近了吧？下次回村，把紅星村那小伙兒帶過來給咱們瞧瞧呀！”
“哎，好的呢~”
方芳拿了條子，胡亂應(yīng)承著就往外走。
完全沒留意角落里，一道陰沉的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出了院門才收回去。
晚上，天黑了下來。
方芳洗完最后一件衣服，往竹篙上一搭，正打算回屋。
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一塊小石頭裹著張紙條，從院墻外扔進來，滾到了她腳邊。
她心跳加速，趕緊四下張望。
幸好這時候，家里人都在自個屋里歇著，沒人注意這邊。
她撿起紙條，上面寫著：老地方，速來。
老地方？！
方芳知道是誰寫的，只是……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
不是說好了再也不聯(lián)系嗎？
這節(jié)骨眼上，他冒出來干什么？
理智告訴她不能去，惹上麻煩就完了。
可那點說不清是念想，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她一咬牙，沖著屋里喊：“娘，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不等里面應(yīng)聲，她就跑出了院門。
村半坡這塊兒，是一片茶山，到了晚上黑燈瞎火，鬼影子都見不著一個。
方芳剛走到坡上，一個人影竄出來，一把就將她箍進了懷里。
“芳兒……” 粗喘的聲音貼著她耳朵響起，熱烘烘的。
方芳又驚又惱，用力推搡著。
“李富貴，你瘋了？！不是說好了橋歸橋路歸路嗎？你找我干啥？讓人看見咋整！”
李富貴非但沒松，反倒抱得更緊，腦袋直往她脖頸里拱。
“芳兒，我忘不了你，只要想到你和其他男人好，我心里跟貓抓似的……”
“呸！忘不了有什么用，你有媳婦、有孩子，你要真喜歡我，倒是離??！”
“離婚？”李富貴氣極反笑。
“離婚不可能，太難聽，而且影響不好！我這身份……”
方芳一聽更火大，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推開。
“身份？你李富貴算個啥身份？不就你大伯是支書么，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離不了就別來招惹我，滾！趕緊滾回你老婆炕頭去！”
她說完，邁著步子就要離開。
李富貴見她真急了，趕緊又湊上去，涎著臉，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帶。
“哎呦，我的心肝兒……別生氣嘛！離不了婚，不代表我心里沒你啊！你摸摸看我這心，跳得多快，都是為你……”
他抓著方芳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背上亂摸。
“別氣，別氣了，好芳兒，可想死我了……”
方芳被他箍得死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倒是真信了他的鬼話。
“你心里真的有我？”
李富貴是老油條了，一聽這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有門，心里暗喜，嘴也湊上去在她臉上胡亂親著。
“有你，有你！不止心里，肝里、腸子里都是你！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好芳兒，讓哥哥香香……”
方芳被親的整個人都軟了，唯獨嘴還硬著：“滾！誰稀罕你這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我是你愛人，真正愛你的人……”
李富貴一邊宣告主權(quán)，一邊把人拖進更暗的茶壟深處。
方芳手上漸漸沒了力氣，嘴上也變得軟綿綿：“討厭，混賬玩意兒……放開……”
“放開？”
李富貴低笑，蠻橫地把她抵在枝上，手往她衣服里鉆。
“等會兒你就該稀罕我了，稀罕得不得了?！?/p>
他滾燙的嘴堵住了她剩下的罵聲。
“唔——你?。?！”
方芳在他又急又野的揉搓下，身子徹底發(fā)軟。
李富貴喘得更粗了，急吼吼地去扯她褲腰帶。
“芳兒，哥這就讓你徹徹底底成我的女人！”
方芳閉上眼，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也像是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