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放下手機(jī),拽了拽衣服就走了出去,說:“來了,來了,二嬸子,快進(jìn)屋坐?!?/p>
桂花站在院子里環(huán)顧了一圈,兩只眼睛像鉤子一樣,說:“吃芋頭有點(diǎn)多了,撐著了,逛著逛著就來到你家門口了?!?/p>
“哦,吃多了不舒服,就得多走走。”張琳和桂花聊著,就進(jìn)了屋。
桂花年齡不大,才五十出頭,瘦高個,有點(diǎn)弓腰,她只是在村里輩分比較長,所以村里大多數(shù)人都長稱她一輩。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會家常,桂花看了看張琳,問:“小楓他娘,你有大柱的消息嗎?自從他去了市里,我一次都沒見過他?!?/p>
“我,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消息?”張琳挑了挑眉毛滿臉驚訝,直接反問了一句。
“哦,是這樣的,你別誤會,不是小楓也在那工地上班嘛。所以,我就問問你,不要多想啊。”
桂花笑了笑,拍了拍張琳的胳膊。
“那我也不知道,我們家小楓也好久沒回來了。再說,小楓也不是經(jīng)常去工地?!?/p>
張琳擔(dān)心她看出破綻,急忙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
“哦。對了,小楓他娘,小楓長大成人了,你也該找個男人了,別再苦著自已了。就咱村里對你有意思的那幾個,一直等著你呢,只要你點(diǎn)個頭,明天就能結(jié)婚。”
“不想找了,十多年習(xí)慣了,現(xiàn)在我一個人也挺好的?!?/p>
張琳說完,臉頰泛起了一層紅暈。
她知道,村里除了大柱還有三個男人一直喜歡她,兩個離婚的,一個死老婆的,其中有一個條件還不錯,是村小學(xué)老師。不過,她都看不上,沒感覺。
“你看你,說什么傻話?”桂花看著張琳意味深長地一笑,繼而往前探了探身子小聲的問:“你,你就不想男人?”
“不想!”
張琳搖了搖頭嬌羞的說道。
“不說實(shí)話,你才四十多歲,我今年五十四歲了,還想呢。有時從電視上看見年輕帥氣的小伙,或者身體壯實(shí)的,我還心動呢。哎呀,只是你叔現(xiàn)在力不從心了。”
桂花說到這里,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一臉浪笑著。
張琳附和著微微一笑,臉更紅了,低著頭也不接她的話。
“還不好意思呢?!惫鸹ǘ褐壑樽庸緡R晦D(zhuǎn),小聲的問道:“哎,把大柱介紹給你要不要?”
“大柱?不,不要,我看不上他!”
張琳心里“咯噔”一下,反應(yīng)過來用力的搖著頭,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說:“憨了吧唧的,白給他都不要?!?/p>
“嘻嘻,哎,我聽她們說,大柱他那個玩意和別人不一樣,蘑菇頭可大了?!?/p>
桂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哎呀,二嬸子你說什么呢?”
張琳頓時感覺臉就跟火烤一樣,耳根子都紅了,心想,大柱什么樣子還用你說,我不但見了,還吃了,還用了呢。不過,沒她說的那么夸張。
“咯咯!這事我是聽翠花她娘說的,他和大柱不是鄰居嘛,一墻之隔,翠花從石頭縫里看見過?!?/p>
桂花說完一陣蕩笑。
“哎,二嬸子,今年我看你家菜園茄子結(jié)了不少,賣了多少錢?”
張琳不想和她再去聊大柱了,就轉(zhuǎn)移話題和她聊起了家常。
“賣了五六百塊錢,奶奶個腿的,還收了一張百元假票?!?/p>
桂花說到這里,雙手輕輕地捶著腰,看了看他家桌子上,說:“小楓他娘,我這兩天腰疼,你家還有膏藥嗎?給我?guī)踪N?!?/p>
“有,有?!?/p>
張琳站了起來,急忙去櫥柜里拿了三帖膏藥給了她。
望著二嬸子步履匆匆的腳步,張琳流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一天下午,王楓通過李新偉要來了曲濤電話,響了幾聲后,說:“是曲濤嗎……好,我和你談?wù)劇!?/p>
手機(jī)那頭的曲濤囂張的道:“談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好談的,要想談也可以,你收下我那八十噸鋼材!否則免談?!?/p>
哼!王楓從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氣,繼而嘴角流露出一抹陰戾的笑容,道:“我和你談的就是這個……好,半個小時后在“萬象居”茶社見。”
萬香居二樓,王楓點(diǎn)上一根煙坐了下來,剛抽了兩口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囯s亂的腳步聲。
砰!
門被用力的推開,一個穿著米色休閑裝,膀大腰圓、金魚眼的中年領(lǐng)著四個男子走了進(jìn)來。
“你就是王楓?”金魚眼男子上下打量著王楓,粗聲粗氣的問。
“我是,你是曲濤吧,坐!”王楓坐在椅子上也沒起,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四個健壯男子,笑了笑說:“曲總,還帶保鏢來的?怕了?”
“怕?笑話,我在栗山市就沒有怕的人!”
曲濤朝著身后的四個男子擺了擺手,他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抖著腿,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呵呵!”王楓冷冷一笑,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曲總,前天晚上,我的老鄉(xiāng)和你的人發(fā)生了沖突,雙方均有受傷,可你呢卻反咬我老鄉(xiāng)一口。說說你的條件,怎么才放人?”
“王主任,你不是在電話里說和我談鋼材的事嗎?你怎么扯上打架的事了?”
曲濤瞪著眼珠子,沒好氣的問道。
“對,可是我見到你本人后,我覺得不用犧牲我的利益和你交換了?!?/p>
王楓說完淡淡地一笑說。
“什么意思?”
曲濤愣了一下,一臉懵逼的問。
“剛才你進(jìn)來時,我觀察你面相,臉色發(fā)黃,你有黃疸之癥。引起黃疸之癥的罪魁禍?zhǔn)拙褪且认傺?,因?yàn)橐认傺住卑l(fā)作時會波及膽管,影響膽汁排泄。所以說,我斷定你現(xiàn)在處于胰腺炎發(fā)作期,此,病情很快?!?/p>
王楓彈了彈手里的煙灰,淡淡地道。
“你這是扯淡!裝神弄鬼。我現(xiàn)在能吃能睡,一晚上打三炮,第二天早晨還不耽誤晨跑十公里?!?/p>
曲濤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
“吹牛逼,不犯法,呵呵,繼續(xù)?!?/p>
王楓冷冷的一笑說。
“那八十噸鋼材,你接不接受?”
曲濤說著就站了起來,盛氣凌人指著王楓問道。
“不接受!”
王楓毫不猶豫,一口回絕了他,緊接又道:“提醒你一句,你馬上對我老鄉(xiāng)撤訴,作為我給你看病的條件。此病發(fā)作快若不然,等你病入膏肓,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p>
“你嚇唬誰?老子是嚇大的嗎?”
曲濤笑了笑甩門正要離開時,傳來王楓的聲音。
“最近一周來,你經(jīng)常突發(fā)腹痛,有時背部也會痛,疼痛不一,可為鈍痛、脹痛或刀割般疼痛,彎腰抱膝會有所緩解……”
王楓看著他的背影說。
曲濤聽見王楓所說的癥狀,猛然一驚,剛才他說的這些癥狀,這幾天確實(shí)都發(fā)生過,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真的是從面相上看出來的?還是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