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升率先表了態(tài),挺直脊背說:“請王主任放心,我保證在封存期間,不出現(xiàn)任何紕漏。”
李新偉挺直了脊背,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我到現(xiàn)場親自督辦清運的事,確保按時完成?!?/p>
王楓拿起檢驗報告,站起身,說:“去吧,隨時向我匯報進(jìn)度。另外通知所有施工單位,即日起,所有進(jìn)場材料必須檢驗后再進(jìn)場使用。哪怕是一根螺絲釘,也要合格證明,誰要是在背后搞小動作,別怪我不講情面!”
兩人應(yīng)聲離開后,王楓獨自站在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塔吊緩緩地轉(zhuǎn)動著,眉頭緊鎖。他知道查封這批鋼材會牽連到很多人,工地上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yīng),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
然而,他知道已經(jīng)沒有退路,這不僅是守住工程質(zhì)量的底線,更是守住自已的原則。
這時,手機(jī)又發(fā)出了“嗡嗡”聲,在桌上轉(zhuǎn)動了起來。王楓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因為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走出辦公室,李新偉和趙啟升分開后,就打了豪仕集團(tuán)馬副總電話,小聲的說:“馬副總,我和你說件事……我剛剛接到通知,鋼材必須查封,而且限二十四小時清運出去。對了,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別說是我說出去的?!?/p>
手機(jī)那頭的馬副總,聽到這里急眼了,說:“王楓他就是頭倔驢,真他媽的……好,我知道了李主任,謝謝你了,我這就打曲總電話。”
“曲總,鋼材的事是沒戲了,我剛剛接到通知,限期二十四小時清運出工地,怎么辦?”
馬副總打通了曲濤電話。
“那個王楓是個什么東西?怎么食古不化呢?怎么就不懂得變通呢?”
手機(jī)那頭的曲濤氣呼呼的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我給時局打電話,讓他在醫(yī)學(xué)校工地環(huán)境整治上加大力度?!?/p>
李新偉突然冒出來個主意,說:“曲總,我倒是有個主意……”
手機(jī)那頭的曲濤,追問道:“什么主意?快點說。”
李新偉陰冷的一笑,說:“王楓他是個中醫(yī),據(jù)說他家里賣過藥,至于什么方法,嘿嘿……”
下午三點多,王楓接到了李新偉打來的電話:“王主任,環(huán)衛(wèi)局稽查人員打電話來了,謝隊長打來的。”
王楓聽后微微一愣,道:“他們這些吃公家飯的人臉皮怎么這么厚?昨天晚上的飯白吃了?紅包白拿了?前天晚上在酒桌上就差磕頭拜把子了。行了,你和趙主任去處理吧,能拖多久拖多久?!?/p>
李新偉掛了電話,埋怨了一句王楓,就打了趙啟升電話。
“我那天就說過,別太相信酒桌上的承諾。他們之所以這么做,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沒有把那天的好處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向他們施壓。”
趙啟升在電話里若有所思的道。
“我剛才已經(jīng)向王主任匯報了,他把對付環(huán)衛(wèi)檢查這任務(wù)交給我們倆了。”
李新偉笑了笑說。
“我們倆?我們怎么對付他們?無所謂,倒是候我們直接找馬副總就是。”
趙啟升微微愣了一下說。
一天晚上,周大柱和幾個工友在燒烤店喝酒時,有一個工友說話聲音過大,被鄰桌的一個三角眼男子罵了一句。
當(dāng)時吃飯的人很多,工友不服氣也還嘴罵他了,三角眼男子不愿意了,撈起屁股下的馬扎就朝工友頭上砸去。
砰!
頓時,工友的腦袋就開花了,鮮紅的血水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在場的眾人見兩桌的客人打起來了,都好奇的看過來,有膽小的客人就站了起來悄悄地走開了。
“你怎么打人?”
憨厚的周大柱見狀,上前推了一把三角眼男子。
“打了怎么著?老子還想打你呢?”
三角眼男子一臉囂張,掄起馬扎就朝周大柱臉上“砰”的一下砸去。
哦——
周大柱頓感眼冒金星,可他憑著一身蠻力還是抱住了三角眼男子,把他抱摔在地上。
“草!一個農(nóng)民工竟敢還手?”
“揍他們?!?/p>
“打,讓他們這三個農(nóng)民工知道,誰才是城市的主人?!?/p>
三角眼男子的其他同伙,六個人圍住周大柱和兩個工友一通暴揍。
從他們動作上來看,就是經(jīng)常打架的主,他們?nèi)_狠辣,卻不傷及要害。
“行了,警察快來了,我們快走!”
三角眼男子的一個同伙提醒了一句。
幾個人停了手,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哎,你們幾個還沒給錢呢?”
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明天給!老子是缺錢的人嗎?”
三角眼男子邊說邊往外走。
就在這時,巡邏警察正好趕到,就把雙方帶到了派出所。
互毆!
派出所民警直接判定互毆,而且還要向?qū)Ψ劫r償醫(yī)藥費用十萬塊錢,理由是,三角眼男子腦組織受損。
周大柱和工友不服,民警根據(jù)他們提供資料就聯(lián)系了周大柱他們家屬,要求他們啟動法律程序。
由于周大柱家里沒什么人,就把方曉東的資料報告給了民警。
當(dāng)方曉東接到電話后,立刻就趕到了福新區(qū)派出所,當(dāng)他聽完案件的整體經(jīng)過后,提出了質(zhì)疑道:“就算是互毆,那我們的人也受傷了啊,對方也要賠償給我們啊?!?/p>
民警皺了皺眉頭,略顯不耐煩的說:“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的人都是輕微傷,而對方的人則是輕傷,如果你們不認(rèn),那我們根據(jù)法律要立案偵查的?!?/p>
方曉東聽到這里,沒再說話,就和另外兩個工友的家屬走出了派出所。
“這是什么世道?我兒子被人家打了,還要我們賠錢?”
“就是,方總,我老公可是家里頂梁柱,家里五口人就他一人掙錢,還有一個常年癱瘓的婆婆。方總,您可要救救他啊?!?/p>
兩個工友的家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方曉東身上。
“著急也沒用,這事我可以幫你們找律師,只是律師費用,你們得自已出?!?/p>
方曉東咂巴了一下嘴,看著他倆說。
“??!”
“那得多少錢?”
兩個工友家屬一臉沮喪的看著方曉東。
“具體多少錢,這個我不知道。你們回去商量一下,手機(jī)號留給您了,如果你們愿意找律師,就打我電話,問幫你們聯(lián)系?!?/p>
方曉東雖然有點可憐他們,但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遇到這樣的事,他也感覺很無奈。
兩個人離開后,方曉東想了一下覺得這事得給王楓說一聲,畢竟周大柱是王楓介紹他公司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