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泓博神色瞬地警覺,問我:“在哪看到的?”
我說:“就在我停車位附近,人從車前跑過去,我看到背影就追來了?!?/p>
柳泓博環(huán)視一圈,“車門鎖好,別下車,我四周轉(zhuǎn)轉(zhuǎn)?!?/p>
“嗯?!蔽疑疖嚧?,留在原地等候。
不多會兒功夫,柳泓博回來了,他說:“沒發(fā)現(xiàn)她,你會不會看錯了?”
如他所說,我也懷疑自己看走眼了。
等晚上沈聽瀾回來,我跟他聊起停車場的事,他卻說:“明天聯(lián)系物業(yè)查監(jiān)控。”
我停頓半秒,“你就這么相信我?連我都不敢肯定,也許真的是看錯人了。”
沈聽瀾將解下的袖扣放在展示柜里,轉(zhuǎn)過身,“有這個可能,但還是親眼確認下才安心。晚澄,”他轉(zhuǎn)過身,將我臉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說:“眼看就要到我們的婚禮的日子了,萬事都要小心?!?/p>
我點點頭,“知道了?!?/p>
隔天,沈聽瀾就去物業(yè)了。
他中午打電話告訴我,監(jiān)控拍到我進入停車場的全過程,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梁沫彤的身影。
我潛意識里已經(jīng)接受是我看錯的事實了。
晚上沈聽瀾回來,匆匆洗過澡又進書房對著電腦忙起來。
我怕打攪他,端著水果輕手輕腳地放在桌上,不經(jīng)意一眼,看到電腦屏幕上正播放停車場內(nèi)的視頻。
我不禁詫異道:“你把視頻拷貝回來了?”
沈聽瀾轉(zhuǎn)過來,“白天急,看得不夠仔細?!?/p>
視頻剛好播放到我看見梁沫彤背影的位置,我指著屏幕上的角落,“就這里,我看到一個背影神似她的人走過去。”
可惜那兒是監(jiān)控死角,從視頻的監(jiān)控位置看不到。
“也許就是我看錯了?!蔽覍ι蚵牉懻f。
他將視頻定格并截圖,經(jīng)過放大和處理后,我們意外的在暗處看到有人經(jīng)過,可惜只拍到對方穿著的皮鞋。
沈聽瀾擰著眉,“這張照片只能證明確實有個女人經(jīng)過,但不能證實是她。不管怎樣,你還是小心點?!?/p>
我明白他擔心我,所謂關(guān)心則亂,“聽瀾,你也別太焦慮了,博哥整天保護我,不會有事的。好了,早點睡吧?!?/p>
沈聽瀾將我拉到懷里,我坐在他腿上,“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p>
我們又看了其他角度的視頻,但無一例外的沒有拍到女人的正臉,哪怕是側(cè)影都沒有。
看著視頻,我突然想起個事兒,瀾灣內(nèi)的視頻是不能隨便拷貝的,甚至調(diào)取也需要手續(xù)。
我問:“你去找經(jīng)理,他就讓你拷視頻了?”
沈聽瀾:“視頻當然不能隨便拷貝,但我說丟了貴重物品?!?/p>
我說:“丟了貴重物品,總得有警察在場吧?!?/p>
沈聽瀾理直氣壯地說:“我說很貴重的結(jié)婚首飾?!?/p>
“哦?!?/p>
我忽然想起今天遇到物業(yè)經(jīng)理,他見到我時的眼神有些異樣,直到我進電梯他還回頭看,那種眼神就好像帶著探尋和好奇。
猛地,我意識到——“沈聽瀾,你調(diào)監(jiān)控這件事,他絕對誤會了?!?/p>
沈聽瀾:“誤會什么?”
我無語道:“誤會你捉奸唄?!?/p>
“不能吧?!彼t疑地回憶,“能嗎?”
我一拳輕捶他胸口,“真是被你害慘了?!?/p>
沈聽瀾大手包住我的拳頭,“明天我解釋下。”
“別解釋了,越描越黑?!蔽页殚_手,捏著一粒葡萄送他嘴里,“估計沒幾天,我就成為他們口中暗通款曲的人婦。”
沈聽瀾搓了搓額頭,“他應(yīng)該沒這么八卦吧。”
“你都沒看到他今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p>
沈聽瀾:“還有這事?明天我給他的老板打電話?!?/p>
我連忙阻止,“哎,你可別。他也上有老下有小,你讓公司把他辭了,那一大家子不活了。你都不知道,現(xiàn)在工作多不好找。不用管了,過幾天他就忘了。”
沈聽瀾就著我的手又吃粒葡萄,邊嚼邊說:“你還擔心他丟工作?真要是背后給你編排個劇本,他可沒想過你是不是冤枉?!?/p>
我說:“誤會也是你造成的,沒必要讓他丟工作。你跟他實話實說就好,就說我看錯了,以為有人跟蹤我?!?/p>
“行,他是個聰明人,明兒找他聊聊?!?/p>
屏幕上最終定格在那雙女士皮鞋的畫面,而沈聽瀾抱著我回了房間。
……
清早。
我再次遇到樓上那對母女,小姑娘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女業(yè)主手里拎著孩子的書包,我們相互寒暄又一起下樓。
電梯下行,我看眼孩子眼底泛著淡青,與之前精氣神十足的她相差甚遠。
實在沒忍住,還是說出口,“孩子昨晚又睡得很晚吧,眼窩都青了。才小學,也別太累著了?!?/p>
女業(yè)主也嘆息,“唉,我也心疼,但這老師確實優(yōu)秀,我家妮兒的英語成績都上來了,現(xiàn)在英語排她們班級第一?!褪翘珖栏窳?,有時候我想管,但又想著我要是說了,她好不用心教了。
你不知道,遇到個好老師有多難。你想啊,你家長都是放任自流的態(tài)度,她一個補習老師反正也是賺課時費的,不好好教了怎么辦?!?/p>
我頓時無言以對,只能笑下點點頭。
別人家的事,少管。
走到車旁,我有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好像背后有雙眼睛一直看著我。
我猛地回頭,偌大的停車場并沒有其他人。
嘀的一聲,柳泓博按下喇叭,我看到停在對面他的車,駕駛位上的人朝我抬手示意,我打開車門坐進去。
幸虧每天柳泓博都提前來等我,不然這安靜的停車場一個人還真有點瘆得慌。
距離婚禮還有二天,婚紗店讓我再去試一下尺碼,上次去試婚紗有調(diào)整過胸口的尺寸。
下班后,我直接從公司往婚紗店的方向開。
我在店里試婚紗,柳泓博在樓下等我,確認好婚紗尺碼沒問題才離開。
只是剛出門就聽到嘭的一聲,柳泓博的車被人追尾了,對方全責,走得快速理賠,他的車被拖去4S店維修,我們倆只能開我的車回瀾灣。
我把車鑰匙給柳泓博,“博哥,你的車還得修幾天,這陣子就開我的車,接送我也方便?!?/p>
柳泓博接過車鑰匙,“也好,明天一早來接你?!?/p>
他將我送到家就離開了,我去衣帽間換衣服的功夫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柳泓博又回來了,直接開門,說:“怎么了博哥?”
話音剛落,我感覺脖頸上一涼,就看到梁沫彤站在門外,一臉陰佞憤恨的表情盯著我。
她獰笑著,說:“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