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你坐會兒博哥,我給你倒杯茶去?!?/p>
柳泓博:“不用?!?/p>
我再回來就看到他搬把椅子坐在門口,詫異道:“博哥,怎么坐門口了?去沙發(fā)坐吧?!?/p>
柳泓博說:“坐這兒能聽到門口的動靜?!?/p>
我笑了,“她沒這么快過來?!?/p>
說完,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是他的分寸感,也是沈聽瀾一直放心讓他照顧我的原因。
在柳泓博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不良嗜好的痕跡,與我相處也十分注意距離,可以說他是個非常有分寸的男人。
我剛將茶杯遞給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
“博哥,你喝茶。”
柳泓博:“你忙你的?!?/p>
我拿起手機(jī),“聽瀾?”
沈聽瀾說:“到家了?”
我說:“剛回來,博哥在呢,說是你讓他在這等你回來。不用搞得這么緊張,我們小區(qū)還是很安全的?!?/p>
沈聽瀾:“萬一遇到什么事,有他在我放心?!?/p>
“好吧?!彼@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問:“梁沫彤有消息沒?”
沈聽瀾:“暫時沒有?!?/p>
“沈總,錢總到了?!?/p>
我聽到話筒里傳來吳秘書的聲音,沈聽瀾匆忙掛了電話。
快十二點了,沈聽瀾才回來,兩人聊幾句柳泓博隨即離開。
家里有男人,我也不好去休息,只能一直窩在書房里處理下白天剩下的工作。
我注意到沈聽瀾臉上微醺的駝紅,腳下也有些不穩(wěn),接過他手里的外套聞到衣服上的香水味兒,單純只想夸贊下香水,卻被喝醉的沈聽瀾誤會我意圖了。
“嘉柏麗爾?看來錢總是個很有品味的女人。”
沈聽瀾一把拉住我,忙解釋道:“吃醋了?我跟錢總就是談生意?!?/p>
“沒有,你誤會我了?!蔽倚Φ溃骸澳阏?wù)?jīng)事,我吃什么醋。好了,我去給你拿睡衣,你快去洗澡?!?/p>
沈聽瀾不放手,還一邊觀察我臉色,問:“真沒有?”
我把他往浴室推,“你喝多了,快去洗澡。”
“不行,你要說你沒吃醋?!?/p>
他喝醉了挺纏人的,我只好說:“我沒吃醋,行了吧。”
“不行。你肯定吃醋了,我一整晚都在談生意,吳秘書也在的,要不我給你打個電話證實下?!?/p>
說罷,他點開手機(jī),我搶下來,“哎……別。這么晚吳秘書也要休息的,聽話,快去洗澡?!?/p>
我去拿睡衣,他卻跟進(jìn)來從后面抱住我,“晚澄,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這哪跟哪?”我側(cè)過臉,看到他將下巴拄在我肩膀上,表情有些失落。
沈聽瀾帶著醉意,說:“今晚的應(yīng)酬,除了我和吳秘書,桌上還有錢總帶來的兩個男助理,過了十點他們都有老婆打電話催著回家,連吳秘書都有人問,桌上就剩下我一個大男人沒人催沒人問的?!?/p>
我握住肩上的手,說:“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患得患失了,都不像你了?!?/p>
“你不找我,還說我?!鄙蚵牉懲驴诰茪?,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我身上了。
我發(fā)現(xiàn)他確實很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臉上的表情也能看出帶著失落。
“聽瀾,雖然我們結(jié)婚了,但我不是那種整天把心思都放在猜忌老公會不會偷吃的事上。況且,我們心境都很成熟,精神和身體的自律對我們來說不是難事。
就拿今晚來講,你說了去應(yīng)酬,我自然不會打攪你。如果你因為我沒有打電話催促就懷疑我不在乎你,我只能說你感覺錯了。”
沈聽瀾眼角瞬地?fù)P起笑意,“你很在乎我?”
我笑睇他眼,“這還用問?你是我老公,我當(dāng)然在意。你談生意,我一個勁兒打電話催你回來,催你回來干嘛?家里也沒生意也沒訂單的,萬一再因為我的電話,打亂你的談判節(jié)奏,多添亂啊,一點眼力沒有?!?/p>
沈聽瀾噗嗤笑出聲,“晚澄,你現(xiàn)在真的不一樣了?!?/p>
我說:“有什么不一樣的,我還是我?!?/p>
他搖頭,“你不再向外尋求支點,內(nèi)核很穩(wěn)定、強(qiáng)大。”
我說:“這都要感謝沈總的栽培。”
他在我臉上親口,我繼續(xù)說:“向外求,大多求而不得。向內(nèi),我可以自強(qiáng)不息,一直前行,就算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目標(biāo),我也會變得比過去更好一點,就這樣,攢著一點點的好,變成大大的好。
是你讓我懂得,與其指望別人,不如讓自己更好。對得人總會站在我的前途里,而不是懊悔中?!?/p>
“唉……”他嘆口氣。
“為什么嘆氣?”我問。
沈聽瀾說:“我有點后悔教你太獨立了?!?/p>
“干嘛?想找個整天跟你談情說愛的戀愛腦?”我笑下,“我要真那樣,你會愛我?”
他默了默,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后十分誠實地回答我。
“幾乎沒有可能?!?/p>
我轉(zhuǎn)過身,“你看,你還是喜歡現(xiàn)在的我。做游戲都找個強(qiáng)的做隊友,婚姻也是一樣的道理。好啦,快去洗澡,你洗完我還得洗呢。博哥在,我都不好意思洗?!?/p>
“你也沒洗?正好一起吧?!彼捖洌苯影盐铱钙饋?,我倒掛在他肩上大叫,“沈聽瀾你快放我下來。”
……
過了小半月也沒有梁沫彤的消息,我們都猜她應(yīng)該躲在哪個小城市不敢露頭了。
漸漸地,大家緊繃的神經(jīng)跟著放松,我也開始正常的工作時間了。
柳泓博依然每天送我回家,但送回來就讓他走了。
這天一早剛進(jìn)電梯,就看到二十五層的女業(yè)主領(lǐng)著孩子在里面。
我們相互點下頭微笑,她說:“上班去啊?”
“是啊?!蔽乙残ο?,“送孩子?”
“起來晚了,錯過校車,只能我送她?!迸畼I(yè)主回我后,低頭對女兒說:“今晚你早點睡,昨晚你睡得太晚了?!?/p>
小女孩說:“伊莉西婭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太多了,所以我才睡得晚。媽媽,我想換個英語老師。”
女業(yè)主說:“不能換,這個老師一直在國外生活,口語是機(jī)構(gòu)里最好的,補(bǔ)習(xí)費(fèi)也是最高的?!?/p>
小女孩噘起小嘴,“可她太嚴(yán)厲了?!?/p>
女業(yè)主看眼手機(jī),“嚴(yán)師出高徒,你上課認(rèn)真點,作業(yè)不就寫得快了。”
叮得一聲,電梯門開了,我讓她們先走,畢竟上學(xué)遲到可不好。
說實在的,我在瀾灣幾乎沒有認(rèn)識的人,跟二十五樓的女業(yè)主也只是上下班碰到過幾次,見面禮貌的寒暄笑下,對他們家,了解不多,也就今早才聽說給女兒高薪請的外語家教。
我在心里默默念著,伊莉西婭,還怪好聽的,聽名字就像個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