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掃過來,甘晝月已經(jīng)收回視線,一臉專注地望著臺上的表演,嘴型還在跟唱。
“食堂的醬料有問題。”她說。
編舞師的表情從驚慌到猶豫,“不能吧?”
男歌手也說:“會不會是手環(huán)質(zhì)量問題啊。”
見這倆都不愿意相信,甘晝月也不打算再多說什么,這兩位導師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受到了影響。
隨著第二個階段的開啟。
之前的票數(shù)作廢,重新進行統(tǒng)計
主持人上臺公布新一輪的票數(shù)排名。
閔宥今第七名。
林大賢第六名。
樸夏恩從第十名升至第五名。
李智雨從第一掉到了第三名,她的表情看不出失落,對粉絲的方向做出安慰的口型。
第二依然是姜淇。
崔景元則從第四名一躍成為了C位。
不少練習生私下從選管那里打聽到自已的實時排名,對自已的排名沒有太意外。
第二次公演舞臺結(jié)束后,本該開啟新一輪的淘汰,這次的晉級人數(shù)是三十六人。
但最近退賽的練習生太多,陸陸續(xù)續(xù)地減員下來,參加二公的練習生只剩下三十七人。
節(jié)目組經(jīng)過討論決定,宣布取消本輪淘汰計劃,將在三公結(jié)束后按照實時順位開啟淘汰。
下一次淘汰直接是36進16。
這16人也將參加最后的成團之夜。
時厘隱晦地和甘晝月提到嘲笑鳥和上一季有關,沒有提及另一個“自已”以及復仇計劃。
屏蔽器順帶把直播間給掐了。
她這番話其實也是說給官方聽的。
乘車返回訓練營的途中,時厘的手機忽然“叮咚”一聲,屏幕上彈出了一條官方發(fā)來的消息。
官方將她們?nèi)笔У男畔⒄韰R總過來。
分析專家無比慶幸之前忍住沒有動用通訊機會,否則兩邊的信息傳遞就切斷了。
短信越精簡,信息量巨大。
讓時厘對這個副本又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她們所經(jīng)歷的恐怖箱、游樂園等挑戰(zhàn),都只是春奈的鄰居放置的一個個游戲模組。
創(chuàng)意工坊很符合嘲笑鳥對“荷魯斯”的描述。
那么高大上的名字,卻偽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網(wǎng)站,等著人類主動跳進它的陷阱里。
以001為首的那群詭異,并不親自下場參與游戲,它們熱衷于觀看人類相互殘殺。
就像連環(huán)殺人犯將人肉包裝成鴕鳥肉,拿去市場售賣一樣,享受著雙方的痛苦。
這周目進行到現(xiàn)在,局面已經(jīng)不受控制。
嘲笑鳥索要兩枚游戲幣,是想重開新檔,保留她和甘晝月的記憶數(shù)據(jù)進入下一周目。
這一次,操作游戲的玩家變成了春奈。
春奈要確保在選秀期間,不會再添加任何外部的惡意mod。如果這一周目里,練習生又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要承擔反噬的因果。
時厘二人和春奈的命運線將緊緊地系在一起。
完美通關需要滿足多個條件,缺一不可,所以成員們才被分散到不同的副本里。
“難怪嘲笑鳥一個人做不到?!备蕰冊略野芍齑剑骸肮徊粫F隊就只能一個人干到死?!?/p>
時厘踹了她一下:“停止缺德。”
正事要緊。
“我們必須在今晚之前找到游戲幣?!?/p>
官方最后提醒她們,春奈已經(jīng)交稿成功。
明天是第七日,她可以脫離副本,想要繼續(xù)留在那里,就要靠拓展劇情和飛頁來拖延時間。
荷魯斯在那個副本已經(jīng)輻射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春奈逗留越久,只會越危險。
“刺啦——”
她們的大巴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訓練營門口。
不一會兒,學員們的車輛從遠處駛來。
“林大賢學員。”
甘晝月叫住了最后一個下車的棕發(fā)男生。
林大賢心不在焉,沒和二公隊友們一起走。
那些人要不是去巴結(jié)崔景元了,要么就是身心俱損,已經(jīng)無暇顧及更多了。
他聽到有人叫他,猛打了一個激靈,還是揚起一個招牌的微笑往這里走來。
正好帶他們的選管臨時去處理另一個練習生昏迷在車上的事情了,這是一段空白期。
時厘開門見山:“硬幣是不是在你那里?”
甘晝月捕捉到他眼底飛快掠過那一絲驚詫,隨即才裝作若無其事地眨眨眼:“什么硬幣?”
這個反應恰恰說明他知道。
“我們找到你,就清楚硬幣是從哪來?!?/p>
甘晝月并不著急,唇邊扯出一抹冷笑,“所有參加過夜間探查的學員都退賽了,除了你。我想你也不相信他們都是自愿退出的吧?!?/p>
林大賢的身體更僵硬了,呼出的白氣加重,睫毛扇動著想要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時厘嘆氣:“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在,你應該清楚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以為它們會放過你嗎?”
林大賢心神不寧的樣子,一看就是心里藏著事。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林大賢的臉色愈發(fā)蒼白。
滿腦子都是那晚前往食堂的練習生,對方對新醬料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他其實猜到了一些。
對方出于某種私心,沒有說出在食堂里發(fā)現(xiàn)的秘密,結(jié)果……自已變成了砧板上的肉。
而不知情的練習生們,享用著用他熬煮出來的油脂,變成下一頭待宰的“豬肉”。
時厘放緩了語氣:“女團正處于強勢期,你害怕一旦說出真相,會讓女團排名沖上來。
但水面下的利益,永遠只會預留給極少數(shù)的人,剩下的人只能爭搶一點點的蛋糕渣。
如果所有牌面重新放到明面上,大家公平競爭,你真的覺得自已不如崔景元嗎?”
時厘心想,該說的她們都說了。
先禮后兵不行,那就只能上點人魚科技了。
林大賢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快無法維持,他像是放棄糾結(jié)般,自暴自棄地說道:“我不知道啊,硬幣不在我這里,我在游樂園里沒碰到他們?!?/p>
時厘接收到甘晝月的眼色,這話不像假的。
她心下一沉,林大賢沒拿到硬幣,不會是和那兩個學員一起被節(jié)目組回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