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里的直播間也在討論著。
[有好感度,越看越覺得像是一個游戲啊。]
[悔棋,聽著怎么像是游戲回檔?發(fā)現自已要輸了,直接跳回到上一個節(jié)點?]
[救命……那我也受不了。]
[極危學員就是意識到自已是NPC的人?]
[等下,這個副本和【閃亮之星】一個級別啊,那邊就林昭惠一個,這里有五個?!]
[我玩游戲也經常sl,以前玩宮斗游戲的時候,狗皇帝要是寵幸了別的妃子,我會馬上跳轉回前一天重新來,沒有妃子能侍寢,誰懷孕要生了就跳回去sl,直到刷出來難產死亡的結果。]
[如果,我是說如果……一直被刀的妃子突然覺醒了呢,想起自已被毒死了幾十次,難產幾十次,好不容易獲得個“宸”的封號,一覺醒來又被剝奪換成了豬妃,想想怎么樣?]
[我代入不了后宮,但代入職場的話,我會把全公司可能疑似害我的都刀掉也不足以泄恨。]
[嗨呀,圈外人搜了下“SL”,原來是“save/load”啊,我還以為是厘姐名字縮寫呢。]
*
第一次公演當天。
男女學員分別安排到了兩個化妝室,七十四名學員每個人都要做造型,化妝師忙得團團轉。
每個小組都有自已的舞臺風格,一個組內的學員們都選用同色系服裝和妝容,通過金屬鏈條、鉚釘、羽毛等元素來強調個性。
一公妝造比初舞臺更上一個層級,之前更突出少年感和青春氣息,現在已經偏向于成熟愛豆,妝面加重好幾層,看起來更精致立體了。
一早上加上下午,練習生都忙著跟化妝師溝通自已的特點。化妝師比較好說話,雖然手速飛快,還是會聽取學員意見稍作調整。
一名工作人員拿著一張單子走進來,看到大家都在忙,直接放在桌上就走了。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它來過,等到第一批學員化完妝,才有人發(fā)現桌上的單子。
“這是公演注意事項?”
那個學員念了出來,“恭喜你們,這是你們第一次踏上舞臺,和粉絲共同度過這難忘的一公之夜,也距離最后的時刻越來越近……”
念叨這里,她忍不住停下,自顧自地嘟囔了一句:“這話說的,怎么跟詛咒一樣。”
“嘰咕什么呢,快念呀?!?/p>
還沒做完妝造的學員不停催促她。
那個學員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念了起來。
“一、如果感到緊張不安,可以在上臺前和隊友們手疊在手上互相打氣,直到焦慮緩解?!?/p>
“二、節(jié)目始終貫徹和粉絲坦誠相待,本場公演全程直播,沒有墊音,沒有實時修音。”
“三、你的每一句話粉絲都會當真?!?/p>
“四、你和你的隊友是一個團體,你的失誤會影響到其他隊友,和彼此粉絲的情緒。”
“五、舞臺上請做好表情管理?!?/p>
“六、后臺人員混亂,演出期間請勿落單?!?/p>
“七、如果工作人員遞來禮物、食物和水,請留意他們是否佩戴工牌,SBM工牌是藍色。”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句沒有墊音和修音上。
“這要是破音,豈不是全網公開處刑?”
好歹是正式公演,不是制造笑料的初評級。就算出道幾年的愛豆,一年也不見得開幾次麥??!
好幾個練習生哀嚎了起來,下一秒就被化妝師把腦袋掰正,示意不要亂動。
*
微暖的陽光從窗戶灑了進來。
男歌手氣喘吁吁地最后一個趕到化妝室。
門口的甘晝月注意到他后背都汗?jié)窳?,好奇問道:“三號導師,外面下雨了嗎??/p>
男歌手撐著化妝臺,他戴著一頂漁夫帽和黑口罩,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你知道今天來的粉絲是什么嗎?”
粉絲早早地在場地門口排起了長龍。
男歌手讓工作人員帶著他從門口偷偷晃悠一圈,本來想拍點什么用作下一期vlog的素材。
不拍還好,一拍設備差點沒握住。
排隊的哪里是人?烏泱泱的全都是詭異!
男歌手哪里見過這陣勢,嚇得腿都軟了,努力不引起詭異注意地同手同腳地走了回來。
聞言,時厘兩人臉色微微一變。
甘晝月忍不住問:“不會是鬼吧?”
對方沒說話,加重的呼吸聲已經說明一切。
如果今夜到來的都是詭異,那確實糟糕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訓練營外的副本世界也在一點點地揭露,從光鮮亮麗到惡鬼遍地。
官網下的評論區(qū)畫風都開始變得血淋淋了。
“演出的舞臺光效,練習生應該看不到臺下的粉絲吧?”男歌手很不確定地說道。
要是練習生嚇尿,他這個導師面上掛不住。
女rapper微笑看向他,徹底打消了他的僥幸心理:“還有對決小組上臺自我介紹環(huán)節(jié)哦。”
公演并非選在專門舉辦演唱會的場館,而是一個連鎖的livehouse,平時也會接一些演出。
有兩層環(huán)繞式看臺,觀眾區(qū)全程需要站立觀看演出,好處是可以近距離見到藝人。
練習生一個個上臺,滿懷期待地看向臺下應援的粉絲,結果看到一群耷拉著舌頭,抱著腦袋的詭異,怕是能當場嚇得忘詞忘動作吧。
舞臺事故,正常粉絲頂多生氣尷尬。
詭異粉絲可沒那么好糊弄,這是一個團體競賽,隊友粉也絕不會放過失誤的隊友。
時厘起身打算去練習生那邊看看。
“五號導師,你要去哪里?”
主持人如同幽靈一般站在化妝間門口,“選手們正在錄制后臺素材,你現在過去不太方便哦?!?/p>
居然還不準她們給學員們透題。
被那雙眼睛盯著,時厘只好坐回到座位上。
向來神出鬼沒的主持人,這次難得沒有立即消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化妝室。
嘲笑鳥發(fā)現了她的注視,猛地轉過頭來,和時厘的目光激烈碰撞在一起。
“五號導師,您還有什么疑問嗎?”
時厘沒被它的氣勢嚇到,冷靜地指了指它的脖子處,那里有一塊明顯的破損,撕開了一道快到下巴的縫隙,露出蒼白的皮膚和青筋。
“您的頭套好像壞了,如果有人在鏡頭前揭穿您的身份,節(jié)目組收視率應該會暴漲吧?”
嘲笑鳥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嘎笑。
“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