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世界。
官方?jīng)]有找到與章天等人完全相符的情況。
華國調(diào)查員不得不轉(zhuǎn)換思路,根據(jù)它們對天選者透露的蛛絲馬跡,從出國考駕照的那部分群體,放大到了具有共同特性的目標人群。
調(diào)查員將目光落在了留學生群體上。
章天家里有錢,卻考不過駕照。
——在國內(nèi)拿不到滿意的學位,出國鍍金。
網(wǎng)上搜來的駕校信息。
——海外留學機構(gòu)的廣告。
旅游幾日。
——幾年留學生涯。
這不也能對上么?
調(diào)查員按照這個思路,查到了不少新聞。
“隨朋友加入■■,女大學生跳樓身亡。”
“■■入侵大學校園,學生遭蠱惑自焚?!?/p>
這樣觸目驚心的案件比比皆是。
生活在羽翼下的雛鳥,離開了父母的呵護庇佑,獨在異國他鄉(xiāng),心智尚未完全成熟,面對海量的信息洪流和社交圈影響,很容易受到誘導。
“要把這些告訴天選者嗎?”
“再等等吧?!?/p>
*
這個筆記本還被別人翻過。
背面的皮質(zhì)上有不同卻人的凌亂指印。
這間寢室的另一個學員——馬京真。
馬京真已經(jīng)淪為了鞋教的倀鬼。
他們不會讓知道一切的宥花離開。
裴望星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沒有動靜。
握住門把手,輕輕扭動,開門的瞬間,發(fā)現(xiàn)寂靜無聲的走廊上竟密密麻麻站著一大群人。
這一層的老學員、互助會上的新學員,章天的女朋友,表情出奇的一致,滿面笑容。
馬京真手里抱著一個空空的神主牌,她的臉幾乎貼在門板上,嘴角咧出一個更深的笑容。
“這里封起來了,你們怎么隨便進入呀。
這里不干凈,你們有沒有看到什么?”
時厘慶幸她已經(jīng)把筆記本藏進了衣服里。
她鎮(zhèn)定道:“我們只是進去找點兒東西?!?/p>
馬京真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追問:
“找什么呀?拿出來給我瞧瞧!”
“真沒有禮貌,為什么要告訴你?!?/p>
裴望星撩起袖子,攔在了時厘前面。
這間寢室好進,卻不容易順利脫身。對方今日是想要用她們的血在神主牌上落下名字。
馬京真尖笑了起來,聲音刺耳:
“新學員,新學員,你們很奇怪?。 ?/p>
其他人異口同聲地道:“你們很奇怪??!”
【駕校規(guī)則】第七條。
【請記住,你和這里的其他人沒有不同。】
雙方僵持之際,人群之外忽然有一道聲音穿透過來:“找到?jīng)]?我的媽呀!怎么這么多人?”
小雨一路小跑擠了進來。
她先是看向馬京真,抬起手露出自已白皙的手腕:“我把念珠不小心掉下去了,正好落在了這邊陽臺上,我拜托她們幫我偷偷找一下?!?/p>
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時厘:“找到了嗎?”
她轉(zhuǎn)頭的瞬間,沖時厘眨了下右眼。
這群詭異虎視眈眈之下,時厘心領(lǐng)神會:“沒找到,你確定是掉到四樓,不是五樓?”
她知道小雨的宿舍在六樓。
但具體是哪間寢室,并不清楚。
宿舍樓的樓層低矮,參差不齊。
這種情況也是很有可能的。
“哎,怎么會,麻煩讓一讓!”
小雨不信邪地擠出人群,跑到陽臺上轉(zhuǎn)了好幾圈,找到一串念珠,上面有幾顆已經(jīng)磕裂了。
小雨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念珠。
“我就說嘛,我親眼看見它落在這兒的。”
時厘兩人剛才并未在陽臺上看到珠串。
“那你怎么不在群里和我們說一聲?”
另一個同伴質(zhì)疑她的話。
小雨漲紅了臉:“我的內(nèi)衣剛才也被妖風吹下去了,這種事情怎么好意思在群里講?!?/p>
群里還有其他男的,沒必要。
原來剛才掉下去的貼身衣物是小雨的。
“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章天的女友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小雨,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端倪。
“她們也是華國人,我們還是一個教練呀?!?/p>
小雨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些詭異找不到破綻,不甘心地離開了。
看到它們?yōu)蹉筱蟮刈哌h,進入電梯,小雨才拍著心口轉(zhuǎn)過頭來:“真是一群魔怔人……”
時厘幾人離開自習室后,小雨和另一個朋友也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剩下的那幾個同伴還留在自習室繼續(xù)學習“神”傳授的知識。
小雨剛才本來是在陽臺上晾曬衣物,忽然看到幾人的群聊里,章天幾人突然說要回來捉不聽話的小老鼠,揚言要扒掉鼠皮,吊起來腌鼠干。
這根本不是那幾個人平時的語氣!
小雨看完只覺得毛骨悚然,一低頭正好看到401宿舍陽臺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時厘兩人。
另一個同伴接了一句:“哪里有老鼠”。
章天的女友回復:“401?!?/p>
小雨意識到情況嚴重性,趕緊把自已的衣物丟下陽臺,奈何風太大,被吹得越來越遠。
她又瞥見手腕上的念珠,想也沒想便用力扯下,朝著陽臺的方向扔了過去。
手串落在了陽臺上,但二人已經(jīng)進屋。
“謝謝?!睍r厘誠心實意。
她也沒想到,交情不深的小雨會幫她們。
如果沒有對方的介入,她們只能想辦法強行突破人頭涌動的走廊,沖到有監(jiān)控的電梯里。
過程中必定會受傷流血,不利于后面的考試。
“沒事兒,華國人得幫華國人。”
遠在他鄉(xiāng),小雨對同胞有著天然的信任和親近之感,“我一開始就覺得這里的磁場不對。”
她的直覺向來比較準,一開始就不想進入這個駕校,只是拗不過同伴的堅持。
“我那幾個小伙伴在國內(nèi)連廟都不拜,聽著聽著竟然也淪陷了,太夸張了,我懷疑是鞋教?!?/p>
小雨待在自習室里,聽他們頌念口號,腦子也開始迷迷糊糊,覺得這些話很有誘惑力。
直到她把手串丟下來。
珠子磕裂的瞬間,她感覺頭腦忽然清明了。
裴望星:“這還用懷疑?包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