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都受了影響,握緊了沈清棠的手,隨時準備提著她騰空。
火焰扭頭看了沈清棠一眼,搖了搖尾巴,縱身一躍。
沈清棠:“……”
什么意思?
跳崖?
季宴時也跟著皺起眉。
他倒不是怕跳崖,只是火焰一躍的距離是多遠?
跳多遠是安全距離?!
火焰大概沒等到沈清棠他們,深感困惑,又跳了回來。
在沈清棠腳邊蹭了蹭,矮身蹲下。
這是讓沈清棠騎在它背上。
沈清棠跨坐在火焰的背上,季宴時一躍立在沈清棠身后也站在了火焰背上。
他有輕功,不會給火焰增加負重。
火焰再次縱身一躍。
沈清棠眨了下眼,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懸崖沒了,眼前是平地。
沈清棠回頭,身后并沒有懸崖,只有一條人工挖出來的溝。
溝不算很寬,但是站在沈清棠他們方才的位置,怎么走都會掉進溝里。
溝也不算深,大概一丈左右,但是溝底鋪滿了閃著寒光的利器。
尖端朝上的鐵錐、鐵蒺藜、削尖的竹子等。
但凡人落下去,不死也傷。
沈清棠倒吸一口氣,幸好有火焰在。
她摟了摟火焰的脖子,從它身上下來。
季宴時反身跳了回去,接著拎著兩個老頭過來。
季影是自已跳過來的,大概是季宴時告訴了他跳躍的距離。
這溝,就算沈清棠也能立定跳遠跳過來。
只是以方才的視角,又有幾個人會在懸崖上用盡全力跳遠呢?
就算有膽大的人也只會小心翼翼探出一只腳試試深淺。
而一腳的距離正好是陷阱之中。
別說沈清棠,就連牟老頭都用極低的聲音感慨:“設(shè)計這陣法的人心思太縝密了!是個揣摩人心的高手?!?/p>
要說陣法都是一些難度不大的比入門級稍微高一點兒的陣法,可是能把簡單的陣法一層套一層且達到一加一等于三的功效,本身就很厲害。
季宴時瞇了瞇眼,若有所思。
沈清棠有點打退堂鼓問季宴時:“咱們還要往前嗎?”
越往前越難走,重點是方才已經(jīng)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雖說火焰是老虎叫,可誰知對方會不會出來查看?!
季宴時盯著某一處若有所思,聞言點頭:“走。”
沈清棠聞言側(cè)仰著頭看季宴時。
這語氣?!
季宴時似乎知道什么了。
季宴時沒解釋,抬腳跟上火焰的同時,重新牽起沈清棠的手。
季影也看了季宴時一眼。
王爺?shù)淖藙荨坪鯗p輕了戒備?
一行人跟著火焰,又穿過了三道陣法。
期間兩個老頭連續(xù)或者間斷的又破了五處機關(guān)。
機關(guān)不管難還是簡單,目的都是傷人而不是殺人。
連沈清棠都察覺谷中之人似乎只是想防人而不是想害人。
一行人終于離開了復雜的俄羅斯套娃陣法,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隊沒穿鎧甲的軍人。
他們穿陣而過時,對方已經(jīng)點齊人馬,舉著火把等在出陣口。
以至于沈清棠等人像是主動送上門的獵物。
沈清棠弱弱的開口:“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那青年看著沈清棠,表情一言難盡道:“聽見低低的虎嘯,我們只是按照慣例問一句。沒想到問完以后老虎又叫了一聲。正常的老虎怎么會這么配合?要么是人馴養(yǎng)的要么是人會口技?!?/p>
沈清棠:“……”
對哦!
干了蠢事。
季宴時閃身擋在沈清棠身前。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像是才被人從被窩里拉出來,衣服穿的凌亂不說扣子都系錯了一顆。
頭發(fā)也有些亂,兩鬢的垂下的發(fā)絲隨風飄揚。顯得有幾分帥氣。
只是……
沈清棠從季宴時身后稍稍探出一點頭,看向青年。
總感覺這青年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的樣子。
可她又很確定,從來沒見過他。
青年抬手遮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問他們:“你們是何人?為何夜闖我山谷?”
“你山谷?”季影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里是寧王的地盤。”
青年皺眉,“什么寧王的地盤?這里不是北蠻的地界?!北蠻人都不管我們,你們狗拿耗子做什么?”
季影“哼”了一聲,“什么時候不要了?以前或許不要,如今就是寧王的屬地。你們是誰?為何藏于這深山之中?”
青年翻白眼:“寧王是誰?不認識。你們是大乾人?吆?大乾敢打北蠻?還打贏了?你莫不是在吹牛吧?”
季宴時突然開口:“你們跟季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一直懶懶散散像山匪一樣吊兒郎當?shù)那嗄?,倏地看向季宴時,懶散的神情一掃而空,一雙丹鳳眼目露寒光防備的盯著季宴時,嘴里卻道:“什么季家?聽不懂你說什么。你們不請自來要不老實交代來意,別怪我不客氣?!?/p>
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指向季宴時。
沈清棠縮回脖子,盯著季宴時的背陷入沉思。
季宴時問的“季”是他的季嗎?還是“姬”?
姬是以前的皇姓,不過也不發(fā)季的音。
季宴時不閃不避不回答,只道:“帶我去見你們這里管事的?!?/p>
青年翻白眼,手中的軟劍一抖,崩的筆直:“你誰???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見的?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自報家門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一抬手。
立在他身后的人,齊刷刷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沈清棠幾人。
他們身著普通的衣衫,有些還打著補丁,裝扮和獵戶無異。
可一言一行都訓練有素,青年一個動作,他們就能同步如一人般抽出手中武器,可見在一起共同訓練了不短的時間。
就算不提前知道他們是軍隊,單他們這一動也能猜到他們是行伍之人。
季宴時依舊不為所動,目光看向遠處。
他們目前所在是一座山腳下,眼前是另外一座山。
季宴時下巴微抬,示意眼前的山,“若我所料不錯,山后應(yīng)當就是你們藏身的地方吧?”
沒想到此處跟他們上一次來看見的還不一樣。
上一次明明已經(jīng)看見他們在訓練。
難不成是因為察覺有人注意他們重新?lián)Q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