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雨見狀,抿著唇后退一步。搜索本文首發(fā): 如文小說網
季十一也松開了架在族老脖子上的劍。
反倒是族老,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饒有興致的摩挲著下巴看季宴時,“你小子倒是個有膽量的!放心,這藥是喂蠱王的,再耽擱下去它就要破體而出,我無所謂,你定然會死!”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
季宴時自始至終表現異于旁人。
只不過他來時尚且心智不全的樣子,如今應當是恢復了本性。
又補了一句:“這才是你吧?你拼死醒來,總歸不是為了跟我同歸于盡。是感應到另外一枚蠱了?害你的人追來了?”
“不。”大概是藥效起了作用,季宴時感覺心口的錐痛稍稍減輕,也恢復了點點力氣,“另外一枚蠱不在害我的人身上,在我……在一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身上?!?
“嗯?”族老不明所以。
連向春雨和季十一也驚訝的看著季宴時。
季十一是一頭霧水的驚訝。
向春雨卻猜到季宴時說的是誰而驚訝。
方才讓她去搶沈清棠的孩子。
這會兒又說七八個月大的孩子身上。
由此可見,另外一枚蠱不是在糖糖就是在果果身上。
只是,無雙蠱,早前是巫女用來控制情郎的。后來被改良過后,成了把敵人當傀儡控制的盅。
族老久不下山,還不知道無雙蠱如今多了一個名字。
名曰:木偶。
意思是中蠱之人對原蠱的宿主而言,就像提線木偶一樣。
向春雨和族老有一樣的疑惑。
無雙蠱按理是要種在敵人的身上,為什么會跑到糖糖或者果果身上?
兩個小家伙出生時,季宴時已經中蠱許久。
然而季宴時沒有給大家解惑的意思。
確切的說他就沒有解惑的想法,他只習慣發(fā)號施令。
對族老這樣的外人和救命恩人也只是問了一句:“我活,原蠱的宿主是不是就得死?”
族老點頭:“原則是這樣?!?
可你也不按原則來??!
按原則你墳頭草都換一茬了,你還活得好好的呢!
按原則最起碼你得跟宿主同生共死,問題也沒見你被原宿主控制??!
總不能這么大個人真讓個嬰孩下了蠱吧?
“如果我死,你能救活另外一只蠱的宿者?”對上族老不認同的目光,季宴時又補了一句,“或者能不能維持現狀?我半死不活,他不受影響?!?
向春雨和季十一同時開口制止:“王爺!”
季宴時一個眼神掃過來,向春雨和季十一同時閉嘴。
族老摸索著下巴,半晌開口:“按理是不可以。不過,我需要先見到人?!?
季宴時既然想保另外一只蠱的宿主,說明對方不是敵人。
若不是敵人,他為什么要中蠱?又為什么要在中蠱后,自封心脈,把蠱封于方寸之間。
他自認看破紅塵,看淡生死,頭一次,又有了好奇之心。
如黃玉所猜測的,孫巧貞大概終于意識到沈清棠不像螻蟻那么溫順的任她踐踏,開始加大火力對付她。
同時也開始針對黃玉出招。
對付黃玉的招數就如秦征所聽到的那樣,滿大街散布黃玉的謠言、敗壞黃玉名聲。
說黃玉抱著的嬰兒不是林長風的,說她被轟出林家就是因為她不知檢點。
百姓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林家之前還對林家少夫人的明令禁止不讓人議論,這會兒又為什么不怕家丑外揚四處傳播。
對他們來說,世家離他們太遠,茶余飯后有熱鬧能打發(fā)時間就行。
真相并不那么重要。
總之一個個吃瓜吃的勁勁的,謠言自然越傳越夸張。
不過一天時間,黃玉在人們口中就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趁林長風不在家養(yǎng)了無數面首,荒淫無度。
還說林長風抓到黃玉的現行后就要休了黃玉,只是恰好有事需要出海耽擱了。
沒想到黃玉是個杜婦,竟然安排人在海上弄死了林長風。
沈清棠聽著都嘆為觀止,說的有鼻子有眼,好似他們都親眼看見過一樣。
縱使有了心理準備,黃玉也還是氣到不行,一整天沒吃飯。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棠看見黃玉的眼睛腫的跟兔子一樣。
沈清棠只能嘆息一聲,再次理解了原主想不開的原因。
黃玉為母則剛,為了三個孩子已經比這世間大多數女人都堅強。
她敢一個人荒郊野外生孩子,自己給自己接生。
卻還是在莫須有的流言蜚語中備受打擊。
只能說封建思想害死人,沈清棠想了想開始出手反擊。
林家有錢有勢,散播起黃玉的謠言不費吹灰之力。
沈清棠他們錢財不多,但是人多,散布消息同樣也能不費吹灰之力。
如今沈清棠的經銷商遍布整個寧城,想傳幾句話,不過半天時間,每家每戶都得知道。
她也沒造謠,只是把孫幼貞和管家不能說的二三事都說了出去。
用時更短,傳播更精準。
而且比起孫幼貞憑空捏造黃玉的黃謠,沈清棠給出的版本,人物刻畫真實,場景栩栩如生。
最起碼,林家的家仆稍微一聽就能知道是真的。
一時間整個寧城街頭巷尾都在傳林家的事。
黃玉能被氣哭氣的吃不下飯,孫幼貞聽聞自己的事自然好過不了。
在林家大發(fā)脾氣。
連管家都跟一眾林家仆人一起跪在孫幼貞面前,齊聲喊:“夫人,息怒!”
“息怒?別人唾沫星子都噴我臉上來了,我還怎么息怒?”孫幼貞揮手又砸了一個價值不菲的茶盞,碎瓷片迸到前排跪著的侍女臉上,瞬間鮮血就從臉上流了下來。
侍女吃痛,卻不敢呼疼,也不敢擦臉上的血,額頭點地,渾身抖如篩糠,默默落淚,在心里咒罵孫幼貞。
“那些閑話說得有鼻子有眼,連院里的景致都描寫的這么詳細,一看就是咱們府里的人傳出去的。”
孫幼貞,帶著護甲的尾指一個個點過前排的侍女,后排的小廝等人,“若是讓我知曉是誰敢在背后傳我的謠言,往我身上潑臟水,看我會不會剝了你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