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轉(zhuǎn)頭看了眼,店里用來計時的沙漏。
向春雨說的一刻鐘快到了,有點期待。
圍觀人群一陣騷亂后,自動分開了一條路。
沈清棠順著分開的人群看過去,見一個滿頭白發(fā)但是面容尚顯年輕的人提著藥箱匆匆進來。
她猜應當是那位城西李大夫。
大約去請李大夫的人把情況都告訴了他。
他進門后目光四掃,看見地上的兩個姑娘,什么都沒問就上前去給她們把脈,隨即用手又掀起她們的眼皮看了看,皺眉:“不過是過敏,何至于非要請我來?附近郎中就能治!大老遠等著我過來,你們這是不想要這兩個丫頭的命了?”
沈清棠拿了張空白紙遞給郎中,“請李大夫先幫忙開個藥方。另外,多嘴問一句,請問確定是過敏不是中毒?過敏是什么導致的呢?”
“導致過敏的病因有很多種?!崩畲蠓蚪舆^紙筆在紙上快速寫藥方,“我才到這里還不清楚你這里有什么她們不能吃的食物。不過,我可以確定她們都不是中毒。”
縣令夫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
就說這老頭子不是個好東西。
明明是她差人請的他,還讓人囑咐他不該說的別亂說。
死老頭!
城西李大夫頓時不樂意:“你覺得我看不好,為什么要人費勁請我過來?你們自己看不就是了?”
向春雨幸災樂禍道:“我看了呀!她們也不信呢!巧了不是?!”
城西李大夫:“……”
眼神古怪地看了向春雨一眼。
這有什么巧的?
他也不覺得這是什么高興的事。
縣令夫人咬牙蹲下,伸手去摸昏迷的姑娘。
向春雨突然上前一步,拉開縣令夫人,“你最好把你手里的毒針放下?!?
當著她的面就想下毒栽贓?
“什么毒針?”縣令夫人借題發(fā)揮,“你是不是想阻攔我救人?
“賊喊捉賊!”向春雨會武,攥著縣令夫人的手強行舉起,縣令夫人戴在食指的戒指上,原本裝飾品的位置彈出一枚泛著幽藍色的針。
她不顧縣令夫人的掙扎,強行從她手上擼下戒指遞給李大夫。
李大夫起身,接過戒指,先仔細看了看,又湊近聞了聞,點頭確認,“是毒針!見血封喉的劇毒。”
圍觀的眾人嘩然。
“這不是賊喊捉賊?當姑姑的竟然當眾下毒給侄女栽贓沈掌柜,好狠毒的心??!”
“什么侄女?沒聽剛才王掌柜說嗎?那是她家夫君的侄女又不是她的。八成看不起家里的窮親戚想毒死還不想背罪名?!?
“噓!你們不要命了?什么話也敢說?人家那姑娘就是過敏而已,哪里是下毒?”
“王麻子,你慫什么?人家李大夫不是都作證了說針上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李大夫只是說針上有毒。他還說那倆姑娘只是過敏而已。你們別瞎說……”他壓低聲音對左右道,“我是為你們好,你們別不領情。你們知道這位夫人是誰?”
“是誰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別傻了!那可是縣令夫人!縣衙都是人家的你跟人家談人命?”
自古以來老百姓都不喜歡跟當官的打交道,大乾也一樣。
一聽是縣令夫人要找沈清棠的麻煩還要毒死人,很多人都不想惹麻煩,齊齊閉嘴,只看熱鬧不說話。
只一小部分刺頭和憤青書生還在為沈清棠打抱不平。
“縣令夫人又如何?總也得講王法吧?”
“就是。那被毒的還是縣令親侄女呢!也不見得縣令就偏心自家夫人?!?
“只有我好奇,為什么縣令夫人非要栽贓陷害沈掌柜嗎?”
“方才女醫(yī)說了,那倆姑娘是牛乳過敏,大概因為沈掌柜是賣牛乳甜點的?”
“啊?沈掌柜好倒霉!”
“是??!一縣父母官怎么娶這么個惡毒的婆娘?!?
“……”
縣令夫人聽不下去,沖過來對著門口看熱鬧的人罵:“你們都閉嘴!你們知道什么?就是沈清棠這個賤人下毒!
再讓我聽見你們胡說八道,我就讓我夫君把你們都抓了下大獄?!?
眾人對父母官還是心存敬畏,齊齊噤聲。
沈清棠突然看著沙漏道:“時間到了!”
眾人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問“什么時間到了?”。
縣令夫人很快給了大家答案。
她突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剛才還兇巴巴的臉上此刻沒了表情,眼神迷離,動作干脆,先是外裙接著是內(nèi)衫。
等王如意反應過來上前攔時,縣令夫人上身已經(jīng)脫的只剩貼身肚兜。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縱使沈清棠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嘖!”了聲。
王如意想伸手制止,卻僵在半空。
縣令夫人滿身傷痕交錯。
傷不算嚴重,也不至于落疤,只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還穿著麻繩。
對,穿著。
從后頸繞到前胸,交叉勒出輪廓向下消失在褲子中。
但,看前后麻繩的走向不難猜出消失的最終位置。
縣令夫人剛才為了讓人們住嘴,此刻沖到大門口,正對所有人。
也就是,但凡能看見縣令夫人的,都看清楚了他此刻的模樣。
本來雜亂的現(xiàn)場突然一片安靜。
城西李大夫倏地背過身。
縣令夫人并未停手,她的手抓著自己的褲腰往下拉。
到底是母女。
林淑蕓從母親給她的接連刺激中回過神,抖著手開始脫自己的外衫。
王如意也跟著反應過來,上前抓住縣令夫人的手,嘴里喊著,“小姨!小姨你醒醒!你怎么了?你住手??!”
縣令夫人像是不認識王如意一樣,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眼神迷離,用力掙開王如意的手繼續(xù)脫自己的衣衫。
林淑蕓把自己的外衫罩在縣令夫人身上,從背后抱住縣令夫人,不讓她再脫自己的衣服,“母親,母親,你醒醒??!你在做什么?”
圍觀的眾人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女人為主,被縣令夫人的舉動羞的捂臉、低頭、背轉(zhuǎn)身體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