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拉王三小姐合伙開鋪子。
否則只需要把香皂配方交給王員外就是。
還把陳小公子算計在內(nèi)。
陳小公子從去年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對新鮮蔬菜的偏愛。
為了買新鮮蔬菜甚至包下一整個獎箱。
陳小公子跟沈家雖然只打過幾次交道,但是時間跨越了半個冬天。
陳小公子見沈家整個冬天隨時都能拿出新鮮蔬菜,而且開張當(dāng)天還給他留了一份蔬菜。
她二話不說就辦了黃金會員,存了五十兩紋銀。
其他人見陳小公子相信沈家,王小姐也相信沈家,這才陸續(xù)跟風(fēng)辦會員。
尤其是沈清棠故意放出似是而非的消息。
傳著傳著就有人說沈記其實是王員外開的,只是讓沈家代為管理。
權(quán)貴之間,想要巴結(jié)的人家里飄出片樹葉,他們都得研究三天三夜看看什么風(fēng)向。
更何況這種有鼻子有眼的傳聞。
有心人紛紛辦起會員。
不外乎是為了討好王員外。
尤其是王如意這兩天不遺余力地外出宣傳,更是給沈記的名聲鍍了一層金。
今日辦會員的人數(shù)再創(chuàng)新高。
十一個生鐵會員,八個青銅會員,七個白銀會員,兩個黃金會員。
其中兩個白銀會員一個黃金會員是在二樓閨甜蜜語辦的。
王如意今日又帶姐妹來閨甜蜜語吃甜點。
今日帶的是真姐妹,都是她家親戚。
據(jù)說都是王如意的堂姐妹和表姐妹們。
沈清棠當(dāng)然不能收錢,不但不能收錢還得好生伺候。
她注意到其中一個姑娘只吃烤奶塊或者只喝熱奶茶,手時不時會摁向小腹的位置。
沈清棠便做了一壺紅糖姜水放在她手邊,只囑咐了一句:“小心燙?!?
臨走時,這位姑娘辦了黃金會員。
要知道女子地位在古代極低,就算是王三小姐也不一定隨手就能拿出五十兩銀子零花錢。
沈清棠有些好奇這姑娘是誰。
可惜沒合適的機會打問。
她會員登記的名字是林若雪。
***
回到谷中,沈嶼之就回了臥房。
苛捐雜稅的事讓他憋悶。
李素問便拿了紙筆和沈清棠面對面算賬記賬。
今日入會費賺了二十八兩銀子,青銅會員四十兩銀子,白銀會員七十兩銀子,黃金會員一百兩銀子。
零售收入五千二百五十文。
“唉!”李素問放下毛筆,搖頭嘆息,“這么高價的菜,一整天的收入都不夠交稅的?!?
“我還倒貼呢!”沈清棠看著糖水鋪子的賬也是直搖頭。
若是她不做假賬,或者說假賬上的成本都是真實的,經(jīng)商能養(yǎng)活他們一家嗎?
說是假賬,其實除了炭火錢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只是暗賬上沒計算人工費也沒算山上砍來的樹木和竹子價值多少錢而已。
沒計算不代表不存在。
像沈嶼之,前前后后熬夜點燈足足忙活了三個月。
三個月的工錢若是按每日三百文算,差不多百兩銀子。
若是去買木材、竹子請人蓋大棚,請人裝修打家具的話,保守估計也得一百兩銀子。
有意思的是,若沈嶼之真光明正大賺一百兩銀子,最后到手甚至都沒有十兩銀子。
真活不起。
活不起也得活。
沈清棠數(shù)出三百兩銀子,“總算有個好消息,咱們明日就可以去買鋪子了?!?
上午送走官差后,沈清柯就去找了東家談買鋪子的事。
東家沒想到沈家兩個月就攢夠買鋪子的錢,有些措手不及,表示今日會找人寫好契約,明日去官署登記過戶。
***
沈清棠算完賬回房間,向春雨正在給兩個小家伙泡藥浴。
季宴時就立在窗外。
見向春雨目光時不時落在窗戶的位置,沈清棠挑了下眉,開玩笑,“放心,他不會進來的?!?
向春雨沒笑,不但沒笑還一臉正色地看向沈清棠。
沈清棠收了笑,摸著自己的臉莫名其妙道:“怎么了?這么嚴肅?”
向春雨雖然說話噎人,卻不是個嚴肅的人。
“沈清棠?!毕虼河暌荒樥J真地開口,“我求你件事?!?
“你說?!?
向春雨的表情過于凝重,讓沈清棠不敢隨便應(yīng)。
“幫我治好他。”向春雨下巴微抬,示意窗戶的位置。
他,顯而易見是季宴時。
“我?”沈清棠倒轉(zhuǎn)食指指著自己,“我哪會治病?”
“只需要你把藥喂給他?!?
沈清棠:“……”
苦笑,“向姐,你這個‘只’字可不好辦呢!”
給其他人喂藥容易,或哄勸或強制。
就是沈清柯這樣的小伙子,沈嶼之、孫五爺加上鄭老伯也能壓的他動彈不得,硬掰開嘴把藥喂進去。
向春雨更是彈彈指就能把他迷暈強灌藥。
可季宴時不是沈清柯。
他不聽勸,武功高強,尋常人近不了身。
向春雨的毒物都近不了他身。
讓她怎么辦?
“我知道很難。但是,求你!”
沈清棠不笑了。
向春雨連“求”這個字都用上,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沈清棠略一猶豫還是點頭,“我試試?!?
“嗯,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后但有吩咐,我定不會推脫?!毕虼河旰芮f重地朝沈清棠行禮。
她一松手,盆里的水差點淹了果果。
沈清棠慌忙把孩子撈出來,“向姐,你不必這么客氣?!?
認真的嚇人。
也有點費孩子。
向春雨是個行動派,說做就做。
把兩個孩子從藥浴盆里抱出來擦拭干凈后,就出了門。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包藥粉,悄悄塞給沈清棠。
也不算悄悄,就在季宴時眼皮子底下塞的。
季宴時大約聽見果果糖糖泡完藥浴,又開始敲窗。
沈清棠沒開窗,讓他從門口進來。
孩子剛沐浴完,不能吹風(fēng)。
沈清棠的房間如今用屏風(fēng)一分為二,兼具客廳和臥室。
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季宴時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他如今是傻子。
兩個小家伙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
游泳是很費體力的事。
每次泡完藥浴,兩個小家伙能一覺睡到后半夜。
季宴時也不做什么,就立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兩個小家伙。
向春雨知道他不關(guān)心身外之物,很坦然的當(dāng)面“謀害”他。
沈清棠捏了捏藥包,這么草率的包裝應(yīng)該是她做的藥粉。
孫五爺?shù)乃幎枷矚g用很精致的瓷瓶、玉瓶裝。
“這里面……”沈清棠忍不住問出口,“不會是毒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