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佯裝聽不懂,“寧王殿下身嬌體貴,腰纏萬貫,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我這里哪還有能入寧王眼的物件。”
季宴時也不拆穿沈清棠的謊話,伸手在她心口處捏了一把。
沈清棠忍著差點出口的驚呼,在季宴時手上輕拍了下,以示警告。
季宴時笑著貼著沈清棠耳朵,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上,讓她連耳朵都變成了粉色。
“夫人可以以身相許?今晚……”
不等季宴時說完,沈清棠便用力推開他,憤憤咬牙低罵:“季宴時,你要點臉!”
季宴時大概多少有些醉意,話比平時多了些,笑的肆意卻無聲,說出的話更是讓沈清棠臉紅心跳,“要臉怎么要夫人?
本王說過晚上要振夫綱……”
沈清棠伸手捂住季宴時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外頭趕馬車的可是季姓護衛(wèi),他們一個個耳朵比兔子還長。
前幾日他們偷聽墻角的事,她可沒忘。
之前聽也就聽了,少兒不宜的話可不行。
季宴時不閃不躲,就勢在沈清棠手心輕吻。
沈清棠瞪他。
季家的酒都用什么做的?
還能讓人發(fā)春不成?
季宴時變本加厲,伸出舌尖在沈清棠掌心輕舔。
沈清棠像被燙到一樣收回了手,狠狠的瞪著季宴時,氣鼓鼓的不說話。
季宴時低低的笑著。
連眼睛里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慢慢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他很開心!
沈清棠看的出來,心里才生氣的惱意又散了去。
這幾日發(fā)生的事于季宴時而言都是好事。
本以為是前有狼后有虎腳下是即將斷裂的獨木橋,獨木橋下是萬丈深淵。
卻沒想到西蒙虛張聲勢一番竟是友非敵。
更沒想到藏在山谷中的人竟然是季家人。
是他的家人。
沈清棠也笑了,放松了身體靠進(jìn)季宴時懷中,“季宴時,我也很高興!”
為他高興。
季宴時伸手?jǐn)堊∩蚯逄牡募?,并未再逗弄她,只在她頭頂輕輕落了一吻,便為她解惑:“哪有什么秘密?說起來還是你的功勞?!?/p>
“嗯?”沈清棠不解。
她?
她那時候還在護送沈清丹的路上,離北蠻甚遠(yuǎn),兩人通信的頻率都低了不少,幾天才能通一次信。
“是火焰。”季宴時微微垂首,目光落在沈清棠仰起的臉上,“你讓火焰送糧的事讓我覺得可以多利用一下它們。”
沈清棠恍然大悟:“你讓火焰帶著猛獸看管、監(jiān)督北蠻那些百姓?”
火焰是百獸之王,可以調(diào)動林中所有猛獸。
像狼、獅子、野豬、獵豹、棕熊等都是人懼怕的動物。
若是把它們放進(jìn)城中,老百姓的精力必然被分散去防著野獸突襲。
老弱婦孺俱不敢輕易出門。
他們眼睛里只看見近在咫尺的野獸,便顧不上攻略他們家園的大乾士兵。
畢竟,只要他們不惹事,大乾將士不會無故傷害他們,但是野獸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安分守已都會把他們當(dāng)大餐。
孰輕孰重,是人就分得清。
屆時不想聽話也不行。
有限的秦家軍有野獸的輔佐便如虎添翼。
季宴時點頭,伸手在沈清棠臉頰上的捏了捏,夸她:“夫人真聰明!”
野獸被人所控,確實不太好說與人知,難怪季宴時保密。
想了想,沈清棠問季宴時:“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如今兵馬有了,西蒙也不足畏懼……不過,西蒙也不是那么好接手的。你想好怎么處理他們了嗎?”
季宴時默然片刻,搖頭,“接手西蒙是飲鴆止渴?!?/p>
治標(biāo)不治本。
“怎么說?”政事和軍事都不在沈清棠擅長的范圍里,有點跟不上季宴時的思路。
“賀蘭錚口口聲聲說要把西蒙軍給我。哪是那么好接手的?若只是讓他們撤退或者暫停攻擊他給的那枚令牌或許好使。
倘若想讓西蒙奉我為主……”季宴時頓了頓,“我首先就得要有一個讓他們接受的身份?!?/p>
沈清棠秒懂:“賀蘭錚想讓你成為西蒙皇室中人?”
“不用說的這么委婉?!奔狙鐣r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就是想讓我認(rèn)他?!睘楦浮?/p>
沈清棠不語。
再次覺得賀蘭錚是個異常聰明的人。
難怪他只字不提讓季宴時認(rèn)祖歸宗的事。
在這里等著。
西蒙軍隊也好,西蒙百姓也罷,都不可能接受一個敵國皇子成為自已國家的統(tǒng)治者。
西蒙皇庭又不是焊在歷史上,惹惱了老百姓,反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西蒙跟大乾不一樣。
大乾就是封建統(tǒng)治,王侯將相就是一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
西蒙這個國家是由部落組成的,部落有大小有強弱。
最強的部落往往就有大的話語權(quán),也就能成為西蒙皇族。
可其他部落獨立性比大乾的城池高了許多。
每個部落都有武裝勢力,像一頭頭趴在西蒙皇室旁邊的毒蛇猛獸,準(zhǔn)備伺機而動。
這樣一個國家怎么會因為一塊令牌就對季宴時俯首稱臣。
可,若季宴時成為賀蘭錚的兒子,那些部族便沒了反對的理由。
只要當(dāng)今西蒙君主肯配合,季宴時就是下一任西蒙王。
賀蘭錚沒要求季宴時認(rèn)父,卻相當(dāng)于給季宴時出了一道選擇題。
別說季宴時跟賀蘭錚之間還隔著季姿月。
就算不考慮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季宴時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認(rèn)爹。
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這些年在大乾的經(jīng)營。
比起賀蘭錚,季宴時更恨百里封,他的父皇。
想到這里,沈清棠張開胳膊抱住季宴時,“季宴時,你姓什么我不在乎,我只想你是季宴時?!?/p>
她知道要想成大事必得權(quán)衡利弊有所犧牲。
可她只希望季宴時做自已。
季宴時反手抱著沈清棠,在她頭頂輕輕落了一吻,“放心。之前是沒的選,我才接下西蒙的兵符。
如今多了季家軍可用,西蒙并非非要不可?!?/p>
***
朝中的圣旨來的比預(yù)計的還快。
期間沒有一點兒官方消息透露,傳旨大軍就到了禹城。
是的,傳旨大軍。
傳旨太監(jiān)領(lǐng)著一隊東西廠的高手負(fù)責(zé)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