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郊外的一座草坪。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金屬搭建的舞臺,兩側(cè)的聚光燈還未亮起,工作人員們在做最后的調(diào)試。
穿著制服警察來回走動,他們肩膀上斜挎著槍支。
這種人群密集的公共活動都是由警方負責安保。
畢竟這里是美利堅,槍支很泛濫。
場地外架著一座座海報墻。
他們看著海報上的陌生面孔,那是一個四人說唱組合,穿著十分詭異。
一大一小的男黑人穿著超大號的球服,非常純粹的紐約街頭風格。
可后面那兩個扎著臟辮的黑人女性卻穿著歐式宮廷洛可可長裙。
“好奇怪,我喜歡,你們知道他們是什么組合嗎?”
“完全不知道。應該是來墊場的新人吧。公司安排混混通告,打打歌,大多沒什么水平?!?/p>
他們看著海報上的名字【喵喵幫】,更是不自覺笑出聲來。
他們又掃了一圈海報上的藝人們。
“今天的藝人好像都沒有幫派背景,那就輕松多了。還記得七月那次嗎?”
“那個混幫派的rapper,演出的時候被仇家亂搶打死了,那天可驚悚了。我差點沒命。”
警察們輕松地靠在欄桿上,希望這會是一場輕松愉悅的演出。
沿著圍欄構(gòu)成的通道,藝人團隊緩緩進場。
李基看著他們那張四人格格不入的海報。
“太詭異了?!?/p>
“我覺得很好看喵?!?/p>
李基又看了眼旁邊kiki的海報,已經(jīng)換成了正常的短袖穿搭。
他會心一笑,看來是自己的消息起作用了,沒想到瑪塔塔這么給面子。
“挺好的。”
黛露露看著李基那溫柔的眼神和嘴角的微笑,默默咽了口氣。
每走一步,心頭的火就多燃一重。
可她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咬牙。
“咔咔?!?/p>
李基四處尋找聲源:“我好像聽見耗子磨牙的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鯊寶聽得清清楚楚,他手指黛露露的嘴巴:“是班——”
黛露露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是斑鳩喵!”
“斑鳩會磨牙嗎?”
“會,你地球生物知識太淺薄了喵?!?/p>
李基沒當回事,繼續(xù)走在前頭。
米莉亞一臉壞笑地湊到黛露露的肩頭:“班長,忍不住就爆發(fā)出來,沒關系的?!?/p>
黛露露咬牙切齒,那股氣就要哈出來了:“我很好喵。就是這個通訊器它老響個不停,煩死人了喵?!?/p>
她打開通訊器看了眼就破口大罵:“又郵件挑釁我喵!有完沒完喵!有完沒完喵!我做!我做!我這就做了你喵!垃圾郵件喵!”
她捏著通訊器急沖沖地沖開眾人,一頭鉆進等候帳篷里。
李基一頭霧水:“誰又惹她了?”
米莉亞笑而不語。
鯊寶老實地解釋道:“好像是總有人給她發(fā)垃圾郵件,讓她參與有獎競猜,每次不做,就發(fā)一封新的挑釁,越罵越難聽,班長可能就煩了?!?/p>
“什么人閑出屁來搞這種東西?這不純2b嘛。”
大洋彼岸的日本,kk猛打了一個噴嚏,差點順著堤壩掉進海里。
何平立馬拉住她:“你沒事吧?”
“你們小聲點!別被人舉報了?!?/p>
隔壁的滿頭花白的山口組老頭正拿著網(wǎng)兜在海里亂撈。
kk皺著眉頭:“我們這真的算犯罪嗎?”
何平微微一笑:“非法捕撈海產(chǎn)品,在沒有資質(zhì)的情況下出售,這是純粹的違法犯罪行為?!?/p>
“只是和我想象的犯罪團伙好不一樣啊。也不知道菠蘿頭他們那邊生意怎么樣?”
菠蘿頭正在居酒屋濃郁的煙火中,嗆得直咳嗽,他手里捏著燒鳥串,痛苦地扭過頭去,不敢面對滿是炭火的烤爐。
“臭臭泥,幫我一下,我快要熟了?!?/p>
前廳傳來客人的聲音:“老板,你們家菠蘿好香,給我們加一份?!?/p>
“我們沒有烤菠蘿!”
菠蘿頭坐在角落里,抱著雙腿,眼神呆滯地看著臭臭泥的背影。
“我們這是犯罪嗎?為什么要在這里做燒烤???”
“山口組經(jīng)費緊張,成員又被禁止上班,那只能賣燒烤了。何平他們?nèi)シ欠ú稉屏耍@怎么不算犯罪?。俊?/p>
“我有一個點子,要不我們?nèi)ド习喟?。那是不是也算犯罪了??/p>
“你現(xiàn)在不就在上班嗎?”
“命好苦啊!其他組也這樣嗎?李基他們總不會也在烤雞屁股吧?”
李基正坐在藝人帳篷里休息。
白色的大型帳篷里,不只有他們四個,還有制作人和平鴿以及老板瑪塔塔。
瑪塔塔正在和他們講解一會演出的要點。
“多和觀眾互動,自我介紹的部分要大聲一點。記住,我們是來吸粉的,一定要讓大家記住你們,一定要做血幫手勢,做出來就贏了。舞臺上的動作可以夸張一點?!?/p>
李基提出了一個埋藏在心里很多天的疑問。
“瑪塔塔,我們上去唱啥啊?”
上次他們雖然在錄音棚里大顯身手,給了這些資深音樂人一點小小的外星震撼。
之后就一直在忙亂七八糟的宣發(fā)和準備工作,歌的事情就沒下落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今天要演什么。
“你們不用知道?!?/p>
“啥?”
李基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那我們上去干嘛?干說話嗎?”
“怎么可能?和平鴿已經(jīng)把歌做好了,你們上去對口型就行了。”
李基懂了,這是音樂節(jié)的常規(guī)操作。
總所周知,歌手分為全開麥、半開麥、純放歌三種類型。
現(xiàn)場唱功卓越的歌手,選擇全開麥,伴奏就是伴奏,一點人聲都沒有,講究一個物有所值。
半開麥就是不放伴奏,而是放原曲,歌手和原曲里的自己合唱,至于唱幾句全憑良心,有人借此躲高音。有人干脆就唱幾句意思一下,但至少唱了,畢竟要他把整首歌唱完屬于折磨聽眾,不如帶著聽眾一起聽歌。
純放歌又叫假唱,是一門考驗演技和臨場反應的高雅型藝術,很多半開麥的歌手之所以選擇半開麥,而不是純放歌,是因為他們沒有將假唱功力學習到尾。
和平鴿打算給大家放一遍熟悉一下。
“歌手只比觀眾早半個小時聽到歌曲,實在是太激動人心了?!?/p>
“等一下,我去叫一下黛露露?!?/p>
李基起身,朝著角落里的黛露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