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宿元景問道:
“武樞密,你方才說遼國要亡國,有何憑據(jù)?”
武松說道:
“遼國朝政腐敗,聽聞去年數(shù)萬兵馬不敵女真一千多人。”
“所以我斷定,遼國女真必定坐大,遼國必亡。”
宿元景聽了有些失望。
他以為武松知道什么內(nèi)幕,原來只是憑借這點消息而已。
兵部尚書路允迪冷笑道:
“僅憑區(qū)區(qū)一次戰(zhàn)敗,便斷定遼國要滅亡,真是兒戲?!?/p>
武松回頭看著路允迪 ,說道:
“那我路尚書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
“若是遼國真被女真滅國,你就吊死在集市?!?/p>
“若是沒有呢?”
“我吊死在集市?!?/p>
路允迪大喜,走到御前,拜道:
“請圣上為微臣做個見證!”
徽宗皺眉,禮部尚書張叔夜說道:
“路尚書,今日元旦朝會,怎說這等話語?”
“張尚書,并非我說的,是武樞密自已說的?!?/p>
張叔夜對武松說道:
“武龍圖,今日大喜,何必打這個賭?”
“我知道今日大喜,但路尚書不信,打個賭又何妨?”
路允迪說道:
“我與你打這個賭!請圣上做見證!”
張吉、何正復心中暗暗冷笑:
武松說的事情從未錯過,路允迪自尋死路。
楊戩附和道:
“既然當著朝中文武百官的面,圣上便與他們做個見證。”
“若是遼國真?zhèn)€滅亡了,與我大宋便是喜事了?!?/p>
徽宗想想也是,西夏和大宋打來打去,都是皮肉傷。
唯有遼國是大宋的心腹巨患,如果遼國滅亡了,確實是好事一樁。
“既如此,朕就與你們做這個見證?!?/p>
徽宗答應了,路允迪狂喜,說道:
“君前無戲言,武松,你不可后悔!”
武松還沒說話,蔡攸走出來冷笑道:
“武松從不食言,倒是你們不算數(shù)?!?/p>
“蔡中書放心,我說話算話!”
賭約定了,路允迪退回班列,大朝會繼續(xù),禮部繼續(xù)主持。
群臣朝拜完畢,徽宗開始賜予禮物。
這相當于給長輩拜年,長輩給晚輩回禮紅包。
皇族和大臣的禮物不一樣,大臣的品級不同,禮物又不一樣。
武松得到了一盒茶葉、一柄玉如意,是所有大臣里最好的。
大朝會一直持續(xù)到中午才散去。
武松往外走,張吉、何運貞、盧俊義一眾人跟著往外走。
史進走過來,拿起玉如意看了看,嘖嘖贊嘆道:
“二郎的禮物比我等好多了?!?/p>
徐寧笑道:
“黃金有價玉無價,君子如玉,二郎獨得圣上恩寵。”
何運貞趕上來,問道:
“哥哥,你方才說遼國要亡,那遼國何時滅亡?”
“數(shù)年之間罷了。”
“此事機密,讓他們知曉了,豈非泄露天機?”
“女真已經(jīng)起兵,說了也無妨?!?/p>
金國馬上就要建立,遼國必定滅亡。
這時候說出來也沒關系,反正不會改變歷史軌跡。
而且,此事說出來,可以釣魚上鉤。
張吉擠到武松身邊,問道:
“二郎,那我等須備戰(zhàn)么?”
“無需,坐等便可。”
“嗯,聽你的。”
一群人簇擁著武松往外走,一頂轎子追上來。
蔡攸掀起簾子,指著武松罵道:
“狗猢猻,你是我的黨羽,你等不追隨我,卻圍著你!”
張吉一眾人愣住了。
武松停下來,笑道:
“豈敢、豈敢,我等正說著往蔡中書府上拜年?!?/p>
何運貞笑道:
“正是如此,我等正要往蔡中書府上去?!?/p>
歐陽雄哈哈笑道:
“正是、正是?!?/p>
蔡攸這才開心道:
“都在我轎子后面,去年老狗便是如此?!?/p>
放下簾子,蔡攸走在前面,武松帶人跟在后面。
何運貞對著武松擠眉弄眼,武松搖頭笑道:
“且哄著他便是?!?/p>
一匹馬匆匆趕過來,卻是張知白。
他在開封府做通判,想進六部,武松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位子。
“二郎。”
“老師。”
張知白和其他相見,武松邀請他一起到蔡攸府上去。
張知白欣然同往。
到了蔡攸府里,眾人下馬,跟著進了堂上坐地。
仆人安排瓜果酒菜,武松牽著張知白到蔡攸近前,說道:
“蔡中書,這是我童子試恩師張知白,如今在開封府做判官,想進六部做事,請?zhí)e抬舉?!?/p>
張知白對著蔡攸行禮。
蔡攸哈哈笑道:
“你給敬一杯酒,我便讓他進內(nèi)閣做個書記?!?/p>
武松倒了一杯酒,送到蔡攸手里:
“請蔡大人抬舉則個?!?/p>
蔡攸接了酒,兩口喝完,笑道:
“既是你的老師,我自當抬舉他?!?/p>
“張知白,你便到內(nèi)閣來?!?/p>
內(nèi)閣如今已經(jīng)是權(quán)力中樞,張知白大喜,拜道:
“謝蔡中書抬舉。”
張吉看著,心中只是嘲笑。
蔡攸此人自大狂妄又無知。
武松表面上奉承他,實際上蔡攸所有的權(quán)力都被武松控制,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張吉起身,給蔡攸倒了一杯酒:
“下官祝蔡中書身體康健?!?/p>
蔡攸皺眉道:
“為何不祝我平步青云?”
“蔡中書已經(jīng)位極人臣,已在青云之巔?!?/p>
蔡攸聽了,哈哈笑道:
“果然如此?!?/p>
武松給其他人使眼色,大家一起給蔡攸敬酒。
很快,蔡攸喝醉,抬回房間休息去了。
武松帶著人離開,張知白、徐寧和凌振各自回家。
其他人跟著武松一起回了宅子,繼續(xù)喝酒吃肉。
門外進來一個宮女,說趙福金有請。
武松換了一身衣服,跟著宮女進了公主府。
在暖閣里,武松見到了劉貴妃和趙福金。
“微臣武松,拜見貴妃娘娘,拜見公主?!?/p>
“免禮,坐吧?!?/p>
武松在旁邊坐下來。
房間里有很多侍女、太監(jiān),門也是開著的。
按理說,嬪妃不可見外臣。
今日劉貴妃召見武松,是經(jīng)過徽宗同意的。
劉貴妃仔細打量武松,點頭道:
“本宮聽聞你很久了,今日見了,果然儀表不俗。”
“謝娘娘夸獎。”
劉貴妃牽著趙福金的手,說道:
“福金的心意,你想必也知道?!?/p>
“她的年紀也到了,你二人既然有意,本宮便與你們做主?!?/p>
趙福金臉頰通紅,很不好意思。
武松起身拜道:
“謝貴妃娘娘垂青,微臣一定好生待公主。”
“你若是對福金不好,本宮饒你不得?!?/p>
趙福金偷偷看了一眼武松,就差笑出聲來。
“福金是圣上最寵愛的女兒,禮數(shù)馬虎不得?!?/p>
“此事圣上已指定禮部負責,只是你家在清河縣,路途遙遠,能否將你親屬接來?”
迎娶公主是一個非常隆重的事情。
趙福金是徽宗最寵愛的女兒,儀式更加隆重。
儀式分為六步: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
每一步都要按照皇家禮儀來。
這其中,駙馬的家屬是要參與的。
“武松從小雙親亡故,家中只有一個大哥?!?/p>
“大哥如今在清河縣,路途遙遠,大哥也是個憨厚之人,不識字?!?/p>
武松暫時不想讓武大郎過來,因為金國正在崛起,京師一定會打仗。
兩國交戰(zhàn)的時候,就怕顧不到武大郎。
而且,后續(xù)還有各種政斗。
武松想等自已穩(wěn)固了權(quán)力,再把武大郎、潘金蓮他們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