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委屈巴巴看著武松...
這架勢,武松如果解釋不好,扈三娘就要當(dāng)眾哭給武松看。
“怎會忘了三娘,你和二寶跟著我,我身邊須有信得過的?!?/p>
聽了這話,扈三娘心中轉(zhuǎn)喜,冷哼一聲不說話,臉色卻紅潤了。
見扈三娘少女作態(tài),何正復(fù)、張吉兩個老人家搖頭暗笑。
“魯智深、楊志他們何時能到?”
戰(zhàn)事緊急,蔡京他們又想武松早點(diǎn)出發(fā)。
趙楷擔(dān)心時間太久。
“他們早有準(zhǔn)備,只等赦令到了,便能趕來。”
“如此,我先去樞密院?!?/p>
何運(yùn)貞留下和趙楷寫文書,其他人起身退出王府。
張吉、何正復(fù)兩人回去準(zhǔn)備。
徐寧、凌振也各自回去吩咐好家里的事情,準(zhǔn)備跟隨武松前往渭州府。
回到宅子里,武松把李馨找過來,問庫房還有多少銀子。
李馨說傳道書舍那邊每月都有分紅過來,白銀如今還有170萬兩。
盧俊義聽著,驚奇道:
“師弟的家私不少啊?!?/p>
“都是寫書賺來的?!?/p>
說到這里,武松才想起回清河縣探親的時候,又寫了一部《西游記》。
“二寶,把我那部手稿送到傳道書舍去,交給他們東家李庸。”
李二寶回房拿了書稿,馬上送往傳道書舍。
“師兄可知相馬之術(shù)?”
“我不懂,小乙懂?!?/p>
燕青說道:“曾跟人學(xué)過相馬,略懂些皮毛?!?/p>
“你跟我去一趟馬市?!?/p>
“師叔差遣,我便去?!?/p>
武松回頭把扈三娘叫過來,讓她跟著去。
扈三娘也不問為什么,只要跟著武松,干啥都行。
武松出門,到了外城馬市,那里有契丹人販馬。
燕青挨個看,最后選定一家。
武松找到販子,問他有多少戰(zhàn)馬?
販子反問武松要多少?
武松伸出手掌,販子哈哈笑道:
“區(qū)區(qū)五十匹馬,我有的是?!?/p>
“不,我要五千匹馬!”
販子愣了一下,隨即怒道:
“你這廝消遣我!”
在北宋時期,馬匹極度缺乏,因?yàn)樗纬瞬粫B(yǎng)馬。
所需的馬匹,特別是優(yōu)質(zhì)戰(zhàn)馬,一般從大理國進(jìn)口,數(shù)量有限。
遼國當(dāng)然也有馬匹,但是戰(zhàn)馬這種東西屬于戰(zhàn)略軍備,遼國禁止出口,就像大宋禁止鐵器出口遼國一樣。
走私當(dāng)然存在,但數(shù)量有限。
武松開口就要五千匹馬,這聽起來就不是真的。
所以販子很生氣,說武松拿他開玩笑。
“我叫武松,圣上欽點(diǎn)的宣撫副使,馬上要往西夏打仗?!?/p>
“我需要戰(zhàn)馬,而且就是五千匹!”
販子這下認(rèn)真了,不過,武松要求的五千匹,他還是做不到。
“原來是大宋狀元當(dāng)面,五千匹馬沒法子?!?/p>
“莫說我不行,便是整個馬市加起來,也弄不到五千匹馬?!?/p>
武松問道:
“你是契丹人,你可知道契丹如今內(nèi)亂了?”
“并不知曉?!?/p>
“你回去打探消息,便知道會寧府那邊亂了,女真人造反了,如今遼國正亂著,你趁亂弄五千匹馬,不是問題?!?/p>
販子將信將疑,武松繼續(xù)說道:
“你若能弄到戰(zhàn)馬,送往渭州府,我許你一匹馬70兩銀子?!?/p>
如今市場行情,一匹戰(zhàn)馬價(jià)格在30兩左右,這是優(yōu)質(zhì)戰(zhàn)馬的價(jià)格。
武松許諾70兩銀子,價(jià)格翻了一倍,非常誘人。
果然,販子舔了舔嘴唇,目光貪婪。
不過,光憑一句話,販子也不敢就相信。
“若是你誆我,又當(dāng)如何?”
“做買賣的,哪有一本萬利,你若是想要這銀子,便弄戰(zhàn)馬來,多少我都要!”
販子暗暗咬牙,點(diǎn)頭道:
“好,我且先探探口風(fēng)?!?/p>
和販子談完,武松又找了幾家,以同樣的條件許諾。
離開馬市,扈三娘好奇問道:
“二郎,你不是步兵都總管么?為何買戰(zhàn)馬?”
“西夏、遼國厲害的是騎兵,我也需要騎兵?!?/p>
扈三娘微微點(diǎn)頭,這個好理解。
“這支騎兵,由你統(tǒng)領(lǐng),是我的親衛(wèi)!”
“?。课??好!”
扈三娘大喜。
上午在鄆王府沒有給她安排職務(wù),原來留著最重要的給她。
“二郎放心,我一定帶好兵馬,守衛(wèi)你的安危!”
武松笑了笑,牽著扈三娘的手往回走。
...
太師府。
童貫?zāi)弥环菝麅裕旁谧郎稀?/p>
“這是今日武松舉薦的,鄆王送到了樞密院?!?/p>
蔡京仔細(xì)看過,冷笑道:
“何正復(fù)是個文臣,擔(dān)任河西轉(zhuǎn)運(yùn)使,尚可?!?/p>
“張吉擔(dān)任馬軍都總管,可笑,這廝跟著先帝打過幾次仗,便自詡懂軍事。”
童貫眉頭微微一動,感覺蔡京把自已罵了一頓。
“徐寧..凌振..魯達(dá)..楊志..哈哈哈,雞鳴狗盜之輩?!?/p>
蔡京把名單丟在一旁,感覺十分可笑。
“那太師的意思,允了他?”
“自然是允了,此等烏合之眾,能成甚事?!?/p>
“好,那我便允了。”
童貫把名單收起來。
蔡京囑咐道:
“讓那武松早早上路,休要拖延?!?/p>
“曉得,這武松必?cái)??!?/p>
童貫?zāi)弥麊?,欣然回樞密院?/p>
...
二龍山。
一輪寒月掛在天上,魯智深和楊志、時遷、曹正四人坐在外面喝酒吃肉。
中間燒了一堆篝火,幾十個嘍啰圍在一起說笑。
今天魯智深下山,搶了一戶貪官。
那人是劍南道的知州,剛剛告老還鄉(xiāng),貪污了幾十萬兩銀子,堆在庫房里。
時遷先下山,探得虛實(shí),魯智深、楊志帶著嘍啰隨后殺入。
把那狗官殺了,奴仆遣散,銀子一半分給周圍百姓,一半運(yùn)到山上。
楊志喝了一碗酒,抬頭看月,說道:
“二郎去了許久了,怎的一直不回信?!?/p>
比起其他人,楊志更想沙場立功。
身為楊家后人,卻落草為寇,對他來說是個恥辱。
魯智深笑道:
“二郎也須時日安排,莫要焦急,且再喝兩碗?!?/p>
時遷嘿嘿笑道:
“楊制使莫要憂愁,我在京師待過些時日,二郎的能耐是見過的?!?/p>
“他說能赦免罪責(zé),那就一定能。”
正說著,放哨的嘍啰大喊道:
“有人上山了?!?/p>
魯智深連忙抓起禪杖,楊志也掣出寶刀,沖到上山路口,時遷早已爬到高處張望。
“噫?好快!”
時遷剛剛說完,人影已經(jīng)落在山頂。
“你是甚么人!”
魯智深吃了一驚,來人速度太快了,很不尋常。
“兩位頭領(lǐng)可是魯智深、楊制使?”
“正是灑家,你是何人?”
“在下戴宗,二郎托我送信來的。”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離開京師后,戴宗日夜不休,兩天便到了二龍山,著實(shí)神速。
“呀,原來是神行太保戴院長,二郎早提過你?!?/p>
“來,坐下說話。”
戴宗連續(xù)奔跑兩天兩夜,也著實(shí)累了。
坐下來,先喝了兩碗酒,再從懷里掏出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