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張知白裹在厚厚的狐裘里,昏昏欲睡。
聽到李二寶的喊聲,頓時(shí)探出頭,卻見山頂火光沖天,嘍啰正在往下跑。
“二郎得手了,殺!”
張知白大喊,眾人從睡夢中驚醒。
縣尉吳中復(fù)大喜道:
“守住,賊匪下山,用弓箭射殺?!?/p>
守關(guān)的賊匪見山頂出事,鐵臂猿被殺,對著山下大喊道:
“我等愿意投降?!?/p>
張知白喜道:
“且詐他們,讓他們下來。”
縣尉吳中復(fù)喊道:
“放了兵器,徐徐下來,饒你們不死?!?/p>
事情急切,賊匪沒有選擇,紛紛丟了兵器下山。
到了跟前,縣尉吳中復(fù)大喊道:
“放箭!”
李二寶趁著火光,彎弓射箭,連殺幾人。
兵丁跟著放箭,長槍亂捅,道路狹窄,加上雪后打滑,賊匪紛紛墜落山澗。
那些沒有過來的,嚇得不敢走了,趕緊順著藤蔓攀爬。
李二寶見了便射殺。
關(guān)卡無人看守,縣尉吳中復(fù)帶著兵丁往上爬。
到了山頂,卻見幾十個(gè)嘍啰跪在地上,武松提著兩口刀,腳下幾顆頭顱。
見了此景,張知白贊嘆道:
“壯哉,二郎文章蓋世,武藝膽魄也是無人能及,必成大器!”
武松把小嘍啰交給縣尉,又把鐵臂猿的頭顱拿出來:
“這廝吃得半醉,被我?guī)椎犊乘馈!?/p>
“那幾個(gè)婦人是被擄掠上山的?!?/p>
張知白走過去安撫一番,然后把賊匪都綁了,連夜下山。
到了山下,獵戶李滿鍋正在等候。
聽聞殺了鐵臂猿,賊匪剿滅,心中大喜。
回到清河縣,鐵臂猿的首級掛在縣衙示眾,賊匪全部斬首。
張知白把剿匪的功勞上報(bào),特意說了武松雪夜攀爬登頂,手刃鐵臂猿。
這次剿匪,李滿鍋出了力,黃庭戰(zhàn)死了,都頭空缺。
武松跟張知白說了句,保舉李滿鍋?zhàn)隽硕碱^。
李滿鍋?zhàn)匀环浅8吲d。
到了這時(shí)候,潘金蓮才知道武松這幾日不見人,是去剿匪了,忍不住埋怨一番。
武松現(xiàn)在是正五品的大官,親身犯險(xiǎn)實(shí)在不值得。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時(shí)間一晃就到了過年的時(shí)候,何運(yùn)貞的信也到了。
武松正在書房和張知白說話。
看了信,武松說道:
“童貫敗了。”
“童樞密?”
“是,兵敗統(tǒng)安城,大將劉法被陣斬,損兵十萬?!?/p>
張知白震驚,說道:
“如此大敗,恐怕要被革職了?!?/p>
武松笑道:
“老師不了解圣上?!?/p>
“怎么說?”
“兵敗而已,只要圣眷猶在,算得了甚么?!?/p>
張知白問道:
“難道這等大敗還不夠?”
“不管甚么樣的大敗,只要能得到圣心,都不用擔(dān)心?!?/p>
張知白臉色古怪,說道:
“二郎果然了解圣上。”
武松說道:“童貫大敗,朝野動蕩是必定的,過完年,我該回去了?!?/p>
“二郎莫非想到邊關(guān)立功?”
武松把何運(yùn)貞的信丟進(jìn)火盆燒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若是在朝堂熬資歷,等我手握大權(quán),早已垂垂老矣?!?/p>
“人生得意須趁早,想掌握大權(quán),最好的辦法便是領(lǐng)兵打仗?!?/p>
打仗是晉升最快的方式,也是造反最好的方式。
武松從未打算在朝堂慢慢熬,他要的就是兵權(quán)。
科舉只是手段而已!
“我朝重文輕武,二郎做將軍...可惜了?!?/p>
“老師放心,我狀元出身,著有《傳習(xí)錄》《四書章句注解》,誰敢說我是武夫!”
“這倒也是...”
張知白心里想要不要跟著武松混,感覺很有奔頭。
聊完朝廷局勢,張知白回縣衙。
武松回到后院房間。
潘金蓮坐在暖床上,旁邊是孟玉樓和秀眉,吳月娘、李嬌兒和李瓶兒三人在一起說話,龐春梅和孫雪娥說話。
李瓶兒的婢女迎春、秀春抱著一個(gè)大胖小子。
玉簫和夏花各自抱著孩子。
武松進(jìn)門,李瓶兒招手道:
“官人快來。”
“甚么事情?”
李瓶兒笑道:
“金蓮姐姐說,跟著哥哥多年了,沒有個(gè)子嗣,她要爭氣生一個(gè)。”
孟玉樓和龐春梅都懷上了,唯獨(dú)潘金蓮和孫雪娥沒懷上,潘金蓮耿耿于懷。
“你這小賤人,著實(shí)可恨,官人給了你子嗣,卻來笑話老娘。”
潘金蓮有些生氣了,李瓶兒趕忙笑道:
“姐姐金貴,懷上雖然慢了,生下來定然是最好的?!?/p>
武松在潘金蓮旁邊坐下。
“這便是怪我了?!?/p>
李瓶兒笑道:
“不錯(cuò),姐姐便是怪你。”
“那我只得贖罪了?!?/p>
李瓶兒笑道:
“金蓮姐姐,要給你贖罪了。”
...
時(shí)間一晃到了除夕,武松和武大郎一大家子湊在一起過年。
吳月娘、李瓶兒、李嬌兒抱著孩子到武松家里。
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們的兒子是武松的,但是誰都不敢明說。
吳員外自然也清楚,他非但不說,反而覺得是好事。
如此一來,武松相當(dāng)于他半個(gè)女婿。
也是因?yàn)檫@個(gè)緣故,吳家在清河縣的勢力大了許多,衙門里的人見到吳員外,都要恭敬喊一聲“岳丈”。
熱熱鬧鬧過完年,武松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汴京。
潘金蓮萬分不舍,想跟著武松去,但她的肚子已經(jīng)鼓起來了,也懷了孩子,經(jīng)不起顛簸。
“官人路上萬分小心,切不可再自已沖鋒陷陣了?!?/p>
“我心里有數(shù),你在家里好好的,遇到事情讓大哥去縣衙找人?!?/p>
“奴家心里清楚。”
武松在后院收拾東西,孟玉樓、龐春梅挺著大肚子,孫雪娥幫忙收拾東西。
吳月娘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李瓶兒、李嬌兒,三人都帶了孩子過來。
父親離家,做兒子的都要來看看。
“官人就走么?”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她們稱呼武松“哥哥”。
私下里,全都稱呼武松“官人”。
武松要回汴京,李瓶兒不舍得,武松捏了捏李瓶兒的臀兒,笑道:
“昨夜還不夠么?”
潘金蓮幾個(gè)都懷上了,要單獨(dú)睡,所以昨晚上武松在李瓶兒家里過夜的。
“昨夜夠了,今夜還要呢!”
“那你便找個(gè)漢子吧,我這一去一年半載的。”
“官人這是甚么話,我是偷漢子的人么!”
李瓶兒被說得落淚,吳月娘笑道:
“官人與你說笑,怎的當(dāng)真?!?/p>
“我李瓶兒是婦人,卻不是沒志氣的,跟了官人,便不再看別的男子!”
武松笑道:“適才相戲耳。”
“這等玩笑,奴家不愛聽?!?/p>
“那我到里面給你講個(gè)好聽的?!?/p>
武松抱起李瓶兒進(jìn)屋,潘金蓮笑罵道:
“好生收拾她!”
到了房間,李瓶兒求饒道:
“饒了奴家?!?/p>
武松開玩笑的時(shí)候,屋子外面正忙著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孫雪娥牽馬過來。
“官人能否再和奴家那個(gè)....”
家里幾個(gè)人,只有孫雪娥沒懷上,她很焦急。
“好吧?!?/p>
武松無奈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