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囊聽聞陳觀派人來送信,大喜道:
“帶上來?!?/p>
沈剛將吳成帶上來,呂師囊見了,訓斥道:
“故友家派人來,怎可綁了?”
說罷,呂師囊親手為吳成解開繩索,好言撫慰道:
“我與陳將士乃是故友,請坐?!?/p>
呂師囊親手扶著吳成坐下,又讓人拿來酒肉招待。
吳成拜道:
“小的不過一家奴而已,豈敢受樞密相公如此大禮?!?/p>
“我以故友相待,休得客套?!?/p>
呂師囊讓吳成喝了酒,才問道:
“陳將士有何話說?”
吳成看向沈剛,沈剛將密信遞給呂師囊。
拆開信看了,呂師囊將信遞給石寶,說道:
“陳觀與我乃是舊友,與吳王也是故交?!?/p>
“他要投誠,與我等做內(nèi)應,奪取揚州城,易如反掌?!?/p>
石寶看了信,問道:
“你家莊主為何要投誠?”
吳成說道:“莊主說,那武松知曉他與樞密相公、吳王的過往,難免一死,不如圖個富貴?!?/p>
石寶這才信了。
思索片刻,石寶說道:
“陳觀做內(nèi)應,取揚州城容易,但奪取揚州城后,須有重兵防守,免得再被那武松奪去?!?/p>
呂師囊說道:
“你與我合兵一處,渡江奪取揚州城,再據(jù)城堅守,那武松如何能奈何我們?”
石寶搖頭說道:
“若是如此,那武松必定渡江奪取江寧府,再攻打潤州城,將我等困在揚州城。”
“以我之見,我?guī)П胤澜瓕幐愣山瓓Z取揚州城?!?/p>
“到那時候,武松在瓜步鎮(zhèn)進退兩難,他若是進攻揚州城,我便渡江過去;他若是渡江過來,你便襲取瓜步鎮(zhèn),將武松困死在江南?!?/p>
呂師囊聽了,大喜道:
“真是妙計,那邊兵分兩路,你往江寧府去,我去襲取揚州城?!?/p>
兩人計議妥當,石寶當即帶領兵馬趕赴江寧府鎮(zhèn)守。
呂師囊則厚待吳成,寫了一封回信,又將心腹虞侯葉貴找來,吩咐道:
“那陳觀雖然與我是舊友,但知人知面不知心?!?/p>
“我與他多年未曾聯(lián)絡,只怕他賺我過江去?!?/p>
“你且與那吳成渡過江去,見那陳觀,須問清楚底細,再來回我話。”
葉貴得了將令,趁著天色未明,帶了十幾個軍漢,就與吳成搖了一艘快船,立即渡江回北岸。
...
江都縣與瓜步鎮(zhèn)相距不足百里。
戴宗綁上神行符,念了咒語,半個時辰便到了瓜步鎮(zhèn)。
此處是一個臨江的鎮(zhèn)子,水勢平緩,有個碼頭。
徐寧帶著三萬荊門軍、扈成帶了三萬江陵府兵馬、曹正帶了一萬兵馬,總計七萬兵馬到瓜步鎮(zhèn)會齊。
兩軍合在一處,總計有十三萬兵馬。
中軍大帳里。
武松坐在中間,帳內(nèi)坐著一眾將官:
玉麒麟盧俊義、豹子頭林沖、花和尚魯智深、九紋龍史進、金槍徐寧;
一丈青扈三娘、飛天虎扈成、神機軍師朱武、轟天雷凌振、操刀鬼曹正、浪子燕青、游山狼李二寶、小天師歐陽雄;
還有水軍統(tǒng)領:
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浪里白條張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蒙、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
最后是武松在江陵府收攏的一眾將領:
鐵蜈蚣張翼、翻山猿袁順、毒箭謝良、藥郎龐斌、鳥嘴龐衛(wèi)、河東獅孫邈。
這些人是武松的心腹班底,也是這次大戰(zhàn)的主將。
武松大軍剛到不久,幾十個頭領聚在一起,說著如今的軍情。
扈成聽聞扈太公到了應天府,心中歡喜,兄妹兩個說著獨龍崗的事情。
曹正和林沖坐在一起,說著各自的經(jīng)歷,魯智深在一旁打橫坐下。
武松和徐寧坐在一起,問荊門軍的事情。
兩只烤熟的乳豬抬進來,又有幾只羊,幾十條江里的大魚送進來,幾壇子酒。
魯智深見了,歡喜道:
“兄弟們都在,有酒有肉,那羅漢菩薩也不過如此?!?/p>
說著,魯智深扯了一只豬蹄下酒。
阮小二喜歡吃魚,先拿了一尾魚吃著。
門外,戴宗匆匆鉆進來,見了酒肉,笑道:
“你等好自在,我這腿都跑斷了,也不曾喝一口水?!?/p>
混江龍李俊笑道:
“院長來了,且吃一碗酒。”
戴宗接了酒,卻并不吃,只喝了一口茶水。
李俊也不惱怒,把酒自已干了。
戴宗走到武松身邊說道:
“時遷來報,說那陳觀果真派人過江去了?!?/p>
“哦?何時去的?”
“時遷找我須半個時辰,我來此半個時辰,那陳觀的人便是一個時辰前過的江,此時該是剛到潤州城。”
“我早知那廝與呂師囊有勾結,果然被我捉了。”
林沖好奇問道:
“二郎剛到揚州,與那陳觀也并不相識,如何知曉他必定與呂師囊勾結?”
這個問題,武松無法回答。
因為武松看過《水滸傳》。
按照原本的劇情,那陳觀派人和呂師囊、方貌勾結,送信的吳成回家的時候,正好被張順碰見。
然后張順殺了葉貴、吳成,宋江派人扮做叛軍,混入陳觀莊子,殺了陳觀。
再又扮做陳觀的樣子,渡江襲擊呂師囊。
不過,如今事情該有變化,武松不可能再派張順半路截胡。
所以,武松讓時遷、段景住盯著陳觀的莊子。
果然,陳觀那廝派人過江去了。
武松笑了笑,說道:
“我夜觀天象,算了一卦?!?/p>
林沖信以為真,驚訝道:
“二郎居然會如此神算,莫非也是師父教的?”
“不錯,師父教我諸葛亮的馬前課?!?/p>
“噫,師父還會馬前課?”
盧俊義在一旁笑罵道:
“林師弟莫要聽二郎胡說八道,他這本事不知哪里學來的?!?/p>
“師父并不會那什么占卜之術,休要被他誆了。”
林沖這才明白武松胡說,笑道:
“都說讀書人詭計多端,口里最沒有實話,你這狀元胡說八道。”
說笑歸說笑,武松吩咐道:
“此事我已知曉,勞煩你回揚州城看著?!?/p>
“那陳觀必定與呂師囊里應外合,想要取揚州城?!?/p>
“你回去后,找李應、楊雄、石秀商議,到時候如此行事...”
武松將計策說與戴宗,戴宗聽后,點頭道:
“我便回去告知李應他們,只等呂師囊過江來。”
戴宗就要走,魯智深卻扯住戴宗,說道:
“急個甚么,且吃幾碗酒再走?!?/p>
“師兄,我這神行術不沾葷腥酒肉,我平日都是吃素的?!?/p>
“你夜行六百里,不吃酒肉,如何能支撐,休要學二郎誆騙我,吃了酒肉才有力氣?!?/p>
“我這神行術乃是道術,不沾葷腥,若是吃了酒肉,便不靈驗了。”
魯智深不信,歐陽雄說道:
“長老莫要強求,戴宗學的是道術,需要守戒律?!?/p>
“灑家是僧人,也不需守甚么戒律,酒肉都吃得。”
“長老不是正經(jīng)僧人?!?/p>
“那戴宗也不是正經(jīng)道士,你也不是?!?/p>
歐陽雄被魯智深說得無語,戴宗趁機溜了,先回揚州城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