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內(nèi)。
徽宗坐在龍椅上,神色驚惶。
京師五品以上的文官、武將都到了殿內(nèi)集合議事,殿內(nèi)鬧哄哄的。
徽宗開口道:
“諸位愛卿,金國兵馬就要到了,你等如何商議?”
徽宗開口了,殿內(nèi)大臣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起居郎李綱走出來拜道:
“圣上,微臣以為應當奮起反擊?!?/p>
“我汴梁城池堅固,城內(nèi)兵馬40多萬,百姓也有百萬之眾?!?/p>
“我等必能守住京師,擊退金國賊兵?!?/p>
李綱說完,堂內(nèi)大臣議論紛紛。
自從秦王趙楷死后,武松的勢力退出朝堂中樞,如今殿內(nèi)幾乎都是蔡京、童貫的黨羽。
不管如何議論,所有人都很默契,等著蔡京、童貫開口。
徽宗看向蔡京,問道:
“太師,你以為當如何?”
蔡京慢慢往前走了幾步,說道:
“老臣以為固守京師,再傳旨天下,命天下兵馬都來勤王抗金?!?/p>
徽宗看向其他人,問道:
“諸位愛卿以為該如何?”
太尉宿元景上前說道:
“太師所言也是在理的,京師固守,再傳旨天下各處軍鎮(zhèn),速速帶著兵馬趕赴京師勤王救駕。”
“再則,武松正帶著15萬得勝之兵歸來,只需待到武松歸來,我等里應外合,便能破了金國。”
宿元景說完,朝堂內(nèi)的大臣都覺著有道理。
雖然武松是他們的政敵對手,但武松的厲害,大家是知道的。
只要等武松回來,擊破金國絕對不是問題。
徽宗聽了,覺得有道理,心中稍稍安定了許多。
“宿太尉說得有道理,武松剛剛平定方臘,以15萬得勝之師歸來,破那金國必定不在話下的?!?/p>
童貫聽著,心中十分不爽利。
說到底,所有人都覺得要靠武松才能退敵。
城內(nèi)明明有40多萬兵馬,還有上百萬的百姓。
依靠這么多人,對付奔襲而來的金國騎兵,誰都能打的。
童貫看了一眼蔡京、趙桓,上前說道:
“我以為不該被動防守,應當主動出擊。”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大臣又開始議論起來。
徽宗問道:
“童貫,你已經(jīng)和金國打過了,你還要去么?”
所有人看向童貫,等著童貫如何說辭。
原本童貫和蔡京、高俅兵分兩路,從雁門關(guān)進攻遼國的西京大通。
結(jié)果被遼國一頓暴揍,損兵折將而歸。
后來退守太原府,又被金國一頓暴揍,匆匆忙忙逃回京師。
如今童貫居然還敢說主動出擊,所有人都覺著童貫頭鐵。
見所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已,童貫心中愈發(fā)不爽利。
“當初金國騎兵尚有鋒芒,如今到了京師,他們都是疲敝之師?!?/p>
“我以逸待勞,定能破了金國的騎兵?!?/p>
童貫說得十分有把握,蔡京卻眉頭緊皺,并未附和童貫的觀點。
徽宗問其他人: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何尚書,你是兵部尚書,你以為如何?”
兵部尚書何執(zhí)中支支吾吾道:
“微臣以為...為今之計,穩(wěn)妥的是固守待援,只需江陵侯歸來,自然可以擊退金國。”
殿內(nèi)其他大臣也贊通這個觀點,都認為應該守住京師,等著武松回來。
童貫見眾人這等以為,看向蔡京、趙桓,說道:
“你等都指望著武松,他是必勝的么?”
“再說,武松有本事,莫非我等便是縮頭的烏龜?”
“金國千里奔襲,又無糧草后援,我等以逸待勞,自然可以破敵?!?/p>
“我請求為先鋒將,愿意領(lǐng)兵30萬出城與他們作戰(zhàn)?!?/p>
蔡京已經(jīng)聽出了童貫話里的意思。
他也不想守在城內(nèi),等著武松回來。
不管怎么說,京師的兵馬占優(yōu)勢,而且金國長途奔襲,十分疲憊,這時侯出城迎戰(zhàn),勝算很大。
這個時侯,只要敢出城迎戰(zhàn),功勞就是他們的。
想到這里,蔡京開口道:
“童宣撫說得不錯,不應被動防守,應當主動出城進攻?!?/p>
童貫此時的職務還是西北宣撫使、都督西北兵馬諸軍事,所以蔡京稱呼童貫為童宣撫。
中書侍郎蔡德章也明白了童貫的意圖,覺得有道理。
這個時侯,如果不主動出兵,最后的功勞一定會被武松搶走。
為了自已的權(quán)力,這時侯必須出兵。
蔡德章走出來,拜道:
“微臣也以為,應當主動出擊,將金國擊退?!?/p>
定王趙桓沒說話,他也曉得蔡京、童貫的打算。
但是,此時的趙桓對蔡京、童貫兩人有些反感了。
原因很簡單,武松已經(jīng)答應可以投靠,只要把蔡京、童貫趕走。
而童貫前兩天居然威脅他,如果趙桓招攬武松,他們就把趙桓堵死武松的事情說出去。
這讓趙桓非常不高興,覺著自已被蔡京、童貫操控了。
尚書左丞張邦昌和講議司的張拱臣、王方平等黨羽也走出來,主張要主動出擊。
徽宗聽著殿內(nèi)大臣的主張,心里沒底,問道:
“你等要出戰(zhàn),能贏么?”
童貫自信地說道:“若是不能贏,我愿意受罰?!?/p>
“既然如此...”
起居郎李綱走出來,阻攔道:
“圣上不可,金兵雖只有20萬,卻是百戰(zhàn)之兵?!?/p>
“金兵數(shù)年之間便滅掉了遼國,何其狠毒,我等雖然人多,卻不是金國的精銳?!?/p>
“貿(mào)然出城迎擊,必定是要敗的。”
“京師乃是我朝國本,若是戰(zhàn)敗了,江山社稷不保!”
“穩(wěn)妥之間,應當守住京師,等待武松歸來?!?/p>
童貫聽了,指著李綱罵道:
“你這等縮頭烏龜,曉得甚么軍務!”
李綱也怒了,指著童貫罵道:
“我豈是個怕死的,只是要穩(wěn)妥!”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等還要與那武松爭奪權(quán)柄,貿(mào)然出擊!”
“若是敗了,京師不保,倒是那個江山社稷不保,你等便是千古罪臣!”
中書侍郎蔡德章大怒,罵道:
“好個李綱,尚未出兵,便說我軍要敗,這等沮師的奸臣,還不將他拖下去!”
蔡京勢力大,宮內(nèi)的禁軍都是他們的黨羽。
蔡德章發(fā)怒,禁軍軟硬兼施,要把李綱拖了出去。
李綱大叫道:
“不可貿(mào)然出城,須堅守城池...”
眼看李綱要被拖出去,都太尉宿元景出來阻攔,說道:
“如今應當齊心協(xié)力,不可如此!”
宿元景是老臣,他發(fā)話了,徽宗抬手示意,禁軍退下。
“老臣以為起居郎說的有道理,應該穩(wěn)妥堅守,不可貿(mào)然出擊?!?/p>
童貫冷笑道:“宿太尉也是個怕死?”
“我老了,死不足惜,只是萬一敗了,誰來守住京師?”
尚書左丞張邦昌說道:“如實贏不了,再退守城內(nèi)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