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放棄的工廠,當初是準備建銅合金加工廠的,建到一半后,因為種種原因停止了。
聽說是一家合資工廠,停下來之后就沒動過,成了這里最大的爛尾工程。
“爸,我真的在省城呢,你就別操心了!”
付震天將信將疑地掛了電話。
這個小女兒,從小到大最讓他擔心。
雖然是女兒身,性格脾氣卻和男孩子一樣,上初中的時候就欺負別人,打架下手狠著呢。
但凡要是吃點小虧,一定要帶著二哥付無缺去給她報仇。
高中沒畢業(yè)就打人致人重傷,沒辦法,四處活動后,又花大錢送她去美麗軟國讀書。
贊助了一筆高昂的學費后,她在美麗軟國待了五六年。
這讓付震天省了不少心,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付總自已知道,他的這種省心,全是錢堆出來的。
每年數(shù)百萬美元的花費,一個普通的中產(chǎn)根本頂不住。
終于回來了,整天嚷嚷著要獨立,要干一番大事業(yè),要比他哥哥們都干得好!
這更讓付震天頭疼,在自已企業(yè)里當總經(jīng)理不過癮,總覺得有老爸和哥哥掣肘,一定要自已創(chuàng)建一個公司。
要把產(chǎn)品打入美麗軟國市場。
于是,付震天就想著幫她建一個實體工廠,就瞄準了夏商日化的新型生產(chǎn)線。
注冊了天能潔凈科技有限公司。
誰知竟然遲遲沒有拿下來和夏商日化的合作協(xié)議。
他聽說女兒去省城玩了,付震天放心了。
他也不認為女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去綁架一個大男人。
何況在美麗軟這個號稱法治的國家待了多年,應該對法律有敬畏之心了。
既然女兒在省城,應該不是她干的。
當專政機器運轉起來的時候,效率是很驚人的。
盡管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政府辦事拖拉不靠譜,辦個證件跑好幾趟。
只是因為你不是市委書記!
一個多小時候后,黃副局長已經(jīng)在會議室召集各個參與小組的組長開碰頭會,分析案情。
坐在黃旺仔旁邊的,正是林劍。
其中通訊聯(lián)絡組成員匯報:“我們鎖定并找到了事主的手機,在夏河宏豐段一片草叢里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場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調取了當?shù)氐谋O(jiān)控,未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p>
“手機的通話記錄顯示,他接到過兩個陌生電話,時間極短,經(jīng)查詢是東南亞某國的詐騙電話!”
林劍聽了大吃一驚,難道任總被賣到了緬甸,那可就有難度了。
……
軌跡調查組開始匯報:
當日下班后,他開車從廠里出來,走到花園路附近之后,就沒有了他的視頻資料。
他的車在宋家胡同被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查附近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應該是凌晨兩點左右有人故意把車扔到那兒的。
……
接著就是人情世故調查組匯報:
……
林劍聽出來了,公安方面通過大量的數(shù)據(jù)對比以及調查走訪分析,任總還在夏商市內,并且大概率在路安區(qū)某個地方。
路安區(qū)是典型的城鄉(xiāng)結合部,里面有連片的棚戶區(qū),也有幾家廢棄的工廠,還是好幾家廢品回收的總店。
最后,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米滿倉說道:
“根據(jù)現(xiàn)有跡象表明,任民比應該是被綁架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且目前尚未離開我市,我們只要等著綁匪來電話就行了……”
林劍馬上想到了任民比的身份,他忍不住問道:
“綁匪如果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問他一個秘密呢?”
米滿倉愣住了,看著這個比自已年輕很多的領導干部,一時語塞。
黃旺仔在旁邊哈哈一笑,插話道:“誰肯為了一個秘密綁架人呢!”
誰知下面一個年輕警察說道:“黃局長,確實有這回事!”
林劍接著說道:“所以我勸你們不要等綁匪的電話了,調集全市所有警力,對路安區(qū)展開地毯式搜查!同時,在進出全市的所有路段設卡,嚴查外出車輛,到車站碼頭設卡搜查,把任民比的照片貼滿各個關口!”
米滿倉沒說話,他在等著黃局長表態(tài)呢。
一個普通的失蹤案件,如此興師動眾地搜查,合適嗎?
會不會鬧得滿城風雨!
黃旺仔也很為難,他知道龍局長只是讓他陪著來看看警察的態(tài)度,并不是讓他聽林劍的派遣。
他嘿嘿一笑,大聲說道:“林主任這提議很好,只是如此大規(guī)模地行動,擔心引起群眾恐慌。再說了,外人還以為我們這兒發(fā)生了惡性案件呢!”
言外之意是,你這實屬小題大做,沒有必要。
可是林劍不這么認為,他認為每拖延一分鐘,任總就增加六十秒的危險。
黃局長接著說道:“還有,我們只是分析他可能被綁架了,要是他和朋友喝多了一口氣睡到了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不愿意開展大范圍的搜救,這樣確實容易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
林劍想了想說道:“那樣吧,你們多派幾臺警車,到那些廢棄廠房和城鄉(xiāng)結合部的棚戶區(qū)轉悠,開著警笛和警燈,然后指揮中心要嚴格監(jiān)控這些路口跑出來的車輛!”
黃旺仔一聽,這不就是打草驚蛇嗎?
盡管他很不情愿,可還是說道:“好的,米隊長,你按照林主任說的,馬上安排!”
米滿倉立即做了安排,根據(jù)他們事前的分析,對重點路口和胡同口都做了標記。
林劍微微一笑,對著黃旺仔說:“黃局長,咱們到指揮中心等著好消息吧!”
黃旺仔今天處處被一個小孩牽著鼻子走,心里極其的不舒服。
公安局的副局長,平時比其他局的局長還要牛逼。
這會兒被一個三十歲的小年輕指揮得團團轉。
他心里有氣。
對不起,還得忍??!
人家是市委辦的副主任,一把手的秘書。
黃局長乖乖地跟著林劍來到指揮中心,在墻上密密麻麻的監(jiān)控中,他們按照剛才商量好的,讓工作人員放大了其中幾個路口的視頻。
廢棄銅廠內,付玲花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耐心。
她氣急敗壞地一腳踹在任民比的胸口:
“你要是再不說,你信不信我把你賣到緬甸,讓人家把你大卸八塊賣零件!”
任民比有氣無力地回應:“姑娘,你還小,你人生的路還很長,現(xiàn)在去自首還來得及!”
付玲花雙眼一瞪:“你他娘的放屁!”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出來一陣“烏拉,烏拉”的警笛聲,她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這么快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只聽警笛聲由遠而近,越來越響,似乎還不是一輛,不同的方向都傳來了“烏拉,烏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