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臉上才多了些喜色。
也不知道是因?yàn)榭梢粤粝?,還是因?yàn)榭梢猿陨巷栵埗吲d。
實(shí)際,上次江塵就注意到此人了。
身高八尺,腰闊.......雖然沒有十圍,但等多吃些日子,肯定是夠。
就算是種地不行,也沒什么本事,光這樣貌L型,往那一站就能唬住人了。
高堅(jiān)說話時,已經(jīng)站到江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塵。
江塵不得不仰頭去看,嘴角不由抽抽,看來方土生說他不太機(jī)靈,還真沒說錯。
只得開口道:“跟他們站到一起去。”
高堅(jiān)這才在反應(yīng)過來,站到那暫定留下的十人中。
方土生也沒想到高堅(jiān)還有這等運(yùn)勢,湊到江塵旁邊。
猶豫開口道:“那東家,這其中是不是要去掉一個?“
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頓時緊張起來。
江塵擺擺手,說道:“倒也不用.......就先留著吧。”
若是沒有挑上,那自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挑上之后,又將人踢掉,就容易惹人怨恨了。
而且.......高堅(jiān)估計也穿不上那藤甲,日后他還是準(zhǔn)備待在身邊。
這樣,仍舊是個藤甲兵。
方土生表情稍松:“公子仁善。”
江塵的目光,這才在幾人身上劃過,眾人也下意識挺直了腰背。
朗聲說道:“我先說的清楚些,我家中剛剛立業(yè),沒那么多雜活要干,主要的職責(zé)就是看家護(hù)院?!?/p>
“從明日起,隨我父操練,增長武力就行?!?/p>
“平日餐食都在家中吃,日日有肉。此外,每人每月四百大錢的工錢,吃住都在家中?!?/p>
眾人一聽,沒多少活,臉上喜色更甚。
包吃包住,日日有肉,家中也沒多少活計,每個月還有四百文的工錢!
這等好事哪里去找,他們有種被掉下來的餡餅砸到的眩暈感。
他們欣喜,那后面幾個沒被選中的短工,就更是羨慕嫉妒了,差點(diǎn)把牙關(guān)咬碎,想著要不要上去求求江塵,讓自已也留下。
等眾人的竊竊私語停了,江塵才繼續(xù)說道:“但這長工.......需在我家干記三年?!?/p>
這話一說,眾人臉上喜色都僵了一下。
他們都是逃難來的,卻也不是毫無田產(chǎn)。
還想著等到流匪離開,明年若是年景好起來,再回去種地呢。
可讓三年,哪里還能回得去。
有人低聲說了一句:“主家?你說的是家仆嗎?”
一聽到這話,眾人表情都有些緊張。
他們雖是流民,但還是自由人。
若是家仆,那生死都被握于主家手上,剛剛還興奮的幾人,也有些猶豫起來。
江塵搖頭:“并非奴仆,不需訂奴契,只簽雇契就可,若是不愿的,現(xiàn)在可以離開?!?/p>
眾人聽完,心中又自顧自的計較起來。
方土生在旁邊輕哼了一聲,開口道:“我看你們是吃了幾天飽飯,忘了外邊是什么年景了?!?/p>
“主家用這待遇去買家仆,怕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你們?nèi)羰遣辉敢獾模竺孢€有人等著呢。”
這話一說,后面立刻有人蠢蠢欲動。
還沒等人上前,此前被江塵注意的那伶俐漢子立刻開口:“東家,我愿意留下。”
“我也愿留!”立刻有人跟著開口,生怕被人搶了位置。
被方土生喝了一句,他們才想明白。
就他們這處境,就是江塵強(qiáng)壓他們簽下奴仆契約又能如何?
實(shí)際上,他們也根本沒別的選擇。
離了這里,說不定就餓死街頭了。
江塵也知道,他大可以將待遇砍掉一半,也能留下這些人。
但他操練藤甲兵,是為了他們賣命的,自然不會太過苛刻,面對之后起了反作用。
“好?!苯瓑m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先休息一天,明天去那槐樹下操練?!?/p>
又問了那身形伶俐的漢子名字。
那人表現(xiàn)幾日,終于聽到江塵問起,臉上表情更是興奮,躬身答道:“主家,小的名叫田謙?!?/p>
江塵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明日你負(fù)責(zé)帶著他們?nèi)ゼ?,莫要少了人?/p>
這田謙說話伶俐,腦子也清楚,比一般的流民強(qiáng)一些。
讓他暫時看管這些人,也省的他時時吩咐。
等日后便要在他家院內(nèi)操練藤甲,這也算是他第一支護(hù)院。
如此安排下去,江塵也算是解決了一樁事。
等他們練得差不多了,真要碰見流匪沖村,心中也能多幾分底氣。
只不過相對的,錢糧消耗也會大上不少。
現(xiàn)在糧倉也建了起來,該是抽些時間去城中,把自已之前的就想買的糧食買過來。
眾人被田謙帶走,方土生又在旁邊問起來:“公子,剩下的人怎么安排?”
這次,除了家中請的佃戶,他光是短工就請了十六人。
現(xiàn)在被挑選了十一人,還有五人在一旁蹲著呢。
大多身形偏瘦弱,不如被選中的這些人。
要是離了江家,他們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活計呢?
江塵開口道:“愿意留下的,可以安排去墾荒,期間伙食也算我家的,不愿意的,就每人按每日二十文大錢的工錢,領(lǐng)了后可以去自謀生路?!?/p>
方土生聽完,松了一口氣。
都是從南邊逃難過來的,他也差點(diǎn)餓死,自然知道這些人的難處。
挑出這十人來他就糾結(jié)的很,那剩下幾人干活通樣賣力,只是L格弱一些而已。
于是開口說了一句:“公子仁善,他們自然是沒有不通意的道理?!?/p>
說完,走上前去,對那幾人將事情說了。
眾人一聽,臉上大多都是驚喜的神色。
他們本來就糾結(jié)著到哪里再去找活干,現(xiàn)在聽到江塵竟然還想繼續(xù)留用他們,自是心中驚喜。
而且就算不留這,也能領(lǐng)到一份工錢,足夠撐一段日子了,說不定還能回家去。
見到眾人行色各異,方土生又加了一句:“你們也不要覺得現(xiàn)在可以回鄉(xiāng)了?!?/p>
“如今春耕已過,回去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那群流匪到處禍害,到現(xiàn)在還未必散去呢,離了這兒,可就未必能有這么好的活計了?!?/p>
聽到方土生這么說,眾人表情又緊張起來。
最終還是有人開口說道:“我留下?!?/p>
立馬又有人跟上說:“我也留下?!?/p>
最終,只有一個看著約莫四十多歲,有些老相的男人要領(lǐng)了工錢要回家看看。
江塵自是不會攔著,回屋拿了錢發(fā)給他。
對著江塵再三拜謝之后,準(zhǔn)備在三山村歇上一夜,明日再往南走。
其他幾人見他要領(lǐng)了錢,眼中也有幾分羨慕。
但還忍不住勸道:“盧叔,你現(xiàn)在回去,若是碰見山匪,說不得連命就沒了,還不如在這里混口飯吃。東家心善,不會虧待咱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