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李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還是喝了假酒,老式三輪車能跑到一百二嗎?”隊長聞言大怒,“你就等著被處理吧?!?/p>
但旋即他的話便戛然而止,因為他從監(jiān)控里看到了周元青那飛馳的三輪車,嘴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旋即怒聲道,“攔下他,給我截停,這三輪車絕對是非法改裝,太明目張膽了,抓到給我狠狠的罰?!?/p>
隊長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前段時間因為鬼火黃毛鬧得他心煩意亂,好不容易整頓好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不騎摩托車炸街了,反而騎三輪車了,尤其是隔著監(jiān)控能聽到崔濤那魔性的歌聲,“藥藥,切克鬧,飛一樣的感覺,月亮之上,自由飛翔。”
這讓隊長更生氣了,挑釁,赤裸裸的挑釁,“攔下,抓住,我要狠狠的教訓(xùn)批評這幾個黃毛?!?/p>
“是,隊長?!毙±钷D(zhuǎn)身騎上了摩托車,攥下油門,快速的追了上去。
而隊長則是通過監(jiān)控全程監(jiān)控,小李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機車技術(shù)很過硬,再加上馬路上沒啥人,所以,速度輕輕松松的飆升到一百四,快速與三輪車接近距離。
“臥槽,有交警追上來了,這要是被追上了,我們少不了被批評教育,還有可能被通知學(xué)校,到時候更麻煩?!备哧柮媛毒o張結(jié)結(jié)巴巴不安的說道。
而陳凱的腦回路與其他人不一樣,反問道,“我們現(xiàn)在被抓到屬于不屬于救駕?我們現(xiàn)在屬于真的‘鬼’火少年吧,畢竟我們真的有鬼?!?/p>
崔濤則是皺眉道,“快點甩開這交警吧,不然影響我們?yōu)樾℃脤ふ一昶恰!?/p>
“加快速度。你們十幾個鬼要是還沒摩托車跑得快,干脆找塊地將自已埋了吧?!敝茉嘈表艘谎勰鞘畮讉€鬼,又畫了個大餅,“只要將這交警甩開,我就給你們燒幾個外國妞紙人?!?/p>
此話一出,這十幾個鬼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點點頭,咧嘴道,“周天師您看好了,別說區(qū)區(qū)摩托車,就算是導(dǎo)彈我都給秒了。”
話音剛落,這些鬼就發(fā)力了,身上直冒白煙,胳膊腿都變粗變長了不少,然后竟然硬生生的將三輪車給抬了起來,雙腿都出現(xiàn)殘影了,然后以極快的速度飆了出來。
交警小李傻眼了,隊長通過攝像頭也傻了,“臥槽,是我眼花了嗎?這三輪車冒著煙輪子竟然不沾地,這是飛起來了?現(xiàn)在改裝技術(shù)這么牛逼嗎?”
“追追追,必須追上,這技術(shù)要是上交國家,或許有大用?!标犻L心中火熱了起來,繼續(xù)下達了命令。
小李點頭,繼續(xù)猛攥油門,交警隊的機車都不便宜,馬力很不錯,所以,能輕松干到二百,但始終跟在三輪車后面吃灰,一分鐘后便看不見了。
“臥槽,恥辱啊,我好歹也是機車男主,如今竟然被三輪車給嘣了?!毙±钜荒樀碾y以接受。
而這一幕也被其他路過的行車記錄儀拍攝了下來,然后發(fā)到了網(wǎng)絡(luò)上,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什么‘夜深人靜,交警狂追三輪車’‘炸裂,改裝三輪車竟然飛了起來,嘣了機車’‘這改裝技術(shù)牛逼,我要拜師’‘鬼車,這三輪車是鬼車’‘鬼故事里有鬼抬轎, 如今有了鬼抬三輪車’。
這條視頻在網(wǎng)上熱度很高,各種牛鬼蛇神都出來發(fā)表看法,討論度更多,但很快這條視頻就被404了,被和諧屏蔽了。
本來眾多網(wǎng)友雖然都在胡說八道,其實都認(rèn)為是拼接的視頻,或者是改裝車,但現(xiàn)在這么一和諧,從某種程度上算是間接承認(rèn)了。
緊接著又有人逐幀的查看視頻,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造型獨特的黃塊,那雞爪子雞頭黃鼠狼屁股的模樣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戲稱這是物種大發(fā)現(xiàn),黃鼠雞此名也在網(wǎng)絡(luò)上廣泛傳播。
總之,黃鼠雞的出現(xiàn),將鬼抬三輪車的視頻又增添了幾分了詭異,自此之后,云城的恐怖傳說中多了個叫‘鬼抬三輪車’的故事。
每當(dāng)午后休閑,那些爺爺總會坐在院落里,扇著扇子抱著孫子講述著這個鬼故事。
“呼。終于甩掉這個交警了,太嚇人了?!标悇P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
高陽則是打量著四周,問道,“我們跑這么快,黃塊能不能跟得上?!?/p>
“菜雞,細(xì)狗,你瞧不起誰呢?!秉S塊的聲音從黑暗中幽幽傳了過來。
高陽大吃一驚,“你,你在哪?你怎么聽得見?”
“咱可是黃大仙,有這點本事算什么,本大仙會得術(shù)法多得很呢?!秉S塊又不屑道,“你小子剛才被恐怖的速度雞兒都嚇硬了,丟人現(xiàn)眼。”
“誹謗,你這是誹謗。”高陽聞言舉著手大聲的辯解。
啪嗒。
黃塊的雞爪子狠狠給了高陽一爪子,后者頓時變成了大花臉,黃塊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誹謗,本大仙會誹謗你?這一爪子算是教訓(xùn),再對本大仙不敬,雞兒給你捏爆了。”
高陽下意識捂襠,頓時不敢說話了,這模樣惹得周元青和陳凱等人哈哈大笑。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在黃塊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進入到了郊區(qū),沒有了路燈,天上也沒有星星,烏漆嘛黑的,此時如果有人路過看見這飛馳的三輪車恐怕會直接嚇暈厥過去。
又過了一會,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這味道是紙張燃燒發(fā)出來的,而面前是赫然是一個墓園,墓碑密密麻麻,看著有些陰森。
每一個墓碑前都點著長明燈,墓碑都被擦拭的很干凈,還堆滿了元寶蠟燭水果燒雞烤鴨等等。
周元青只是簡單一看,便發(fā)現(xiàn)此地墓園風(fēng)水不錯,埋在這里的人應(yīng)該都是非富即貴,他從三輪車上走了下來,轉(zhuǎn)身對著那十幾只鬼道,“你們先回去吧,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的?!?/p>
“多謝周天師?!笔畮字还砹⒓疵媛缎老?,腳底板都磨出了水泡,雙腿都跑成羅圈腿了,眼下終于是得到了回報,啊,外國妞紙人終于是到手了,活著的時候沒有吃過西餐,死了終于能吃到了。
旋即又道,“時間還早,我們先不回去了,一會周天師或許還用得上我們呢?!?/p>
鏡中世界雖好,但沒有自由,趁此機會,能多待一會也挺好。
旋即一個個化為一道道青煙消失不見。
“跟我來。”黃塊這個時候變成了人形沉聲道。
“前面帶路。”周元青剛掏出一根煙,立即便有一只鬼一臉諂媚的過來給點火,額, 鬼點煙,這逼格滿滿。
黃塊在諸多墓碑里穿梭不停,而后停在了一個墓碑前,輕聲道,“那個小婷的魂魄就在這墓穴里?!?/p>
周元青打量了一番這個墓穴,這明顯是個新墳,周圍還有散落的黃紙元寶蠟燭,墓碑上貼著一個小男孩的黑白照片,看起來很稚嫩,名字叫秦若寒,二零一六年出生,虛歲都十歲了。
墓碑上還寫著秦若寒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日期等信息,很齊全。
周元青掐指算了算,而后轉(zhuǎn)身看向了張阿姨沉聲道,“這個秦若寒的生辰八字與小婷的生辰八字很契合,如果兩者都沒有死的話,算是姻緣天定?!?/p>
頓了頓繼續(xù)道,“從秦若寒的死亡日期來看,是他先死的,家人就打算給他配陰婚,于是就篩選到了小婷,于是找人將小婷撞死,而后將魂魄封印在尸體里,最后將尸體帶走?!?/p>
說完他指著面前的墓穴后,“眼下小婷的尸體和魂魄都在這墓穴里?!?/p>
“我的女兒啊,苦命的女兒啊?!卑⒁搪勓灾苯颖罎⒌陌c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而后又像是瘋了似的,開始用手挖墓穴,但這墓穴上面都是水泥,別說用手了,即便是用鏟子都費勁。
崔濤趕緊將張阿姨給拽了起來,安慰道,“張阿姨你別激動,凡事都有周元青呢,他會想辦法的?!?/p>
“是的,交給我吧。”周元青點點頭,而后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黃塊。
黃塊頓時后退了幾步,沒好氣道,“我剛才已經(jīng)豁出去擋了引魂官,吃了招魂符,咋了,你現(xiàn)在還想讓我刨墳啊,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可是黃大仙,我要臉的?!?/p>
周元青聞言直翻白眼,旋即將目光又看向了那十幾只鬼,開口道,“嗯,這墓穴還是你們來挖,我剛答應(yīng)給你們元寶蠟燭和外國妞紙人,現(xiàn)在給你們加點‘工錢’,允許你們定制外國妞紙人。”
“周天師,此話當(dāng)真?”一只鬼聞言眼睛泛光。
“我可是紫袍天師,說話一口唾液一個釘?!敝茉嗯闹乜诘?,“這點事情我怎么可能騙你們啊?!?/p>
“周天師,我要白妞,胸大、腰細(xì)、臀翹,最好是蘿莉。”一只鬼迫不及待的提出了條件。
“好?!敝茉嗪敛华q豫的答應(yīng),這個審美很正常,大家都喜歡這種。
又一個鬼蒼蠅搓手扭扭捏捏道,“周天師,我是基佬,我想要個黑、男,最好是絡(luò)腮胡,圓臉,雙眼皮,可可愛愛那種?!?/p>
咳咳咳咳。
周元青直接被煙給嗆住了,高陽,崔濤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就連同為基佬的陳凱都沉默了,他還是太低調(diào)了,人家都玩出國了。
就連張阿姨都沉默了,臉上都是大受震撼。
“好。我知道了,那個你離我遠點。”周元青一臉嫌棄的說道。
而其他的鬼也下意識遠離了這只鬼。
“多謝周天師?!边@只鬼興奮的握緊了拳頭,終于有機會和黑,男一較高下了。
這時有一只鬼說道,“我想要兩個外國妞,一白一黑,極致享受。”
“有志氣,沒問題?!敝茉嘭Q起了大拇指。
緊接著其他鬼也都提出了自已的要求,周元青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幸好大部分鬼都是正常審美三觀,不然這鏡中世界就不會平靜了。
‘工資‘商量好之后,這十幾只鬼就捋起袖子開始刨墳,嘴里很有節(jié)奏的喊著,“一二三,加油,一二三白妞,一二三黑妞等等?!?/p>
周元青聞言忍俊不禁,高陽忍不住道,“這些鬼挺好玩的。”
“好玩你也去做鬼去?!敝茉嗪俸俚?。
“我還沒活夠呢?!备哧柫⒓磾[手。
一根煙抽完,周元青撥打了康瑋的電話,第一通沒接通,想來這個點康瑋還在睡覺,而后他就行撥打,繼續(xù)轟炸。
終于是第四通時,電話接通了,康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火,“周元青你這王八蛋搞什么啊,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你年紀(jì)輕能熬夜,可我歲月大了,一旦被吵醒我就睡不著了?!?/p>
“抱歉啊,康叔,這不是有急事嗎?”周元青自知理虧的笑道。
“說吧,什么事情?!笨惮|沒好氣的說道。
周元青將小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而后沉聲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清楚,這個秦若寒的父母是誰,敢做出這種禍害無辜之人,我絕對饒不了他,耶穌都留不住他,我說的?!?/p>
他不是個死腦筋的人,如果只是買具尸體配個陰婚,雖然有違人倫,但他絕對當(dāng)做沒看見。
但像小婷這種,把活人殺死,又將魂魄封在身體里配冥婚,不好意思,他又見一個干一個。
底層人已經(jīng)很慘了,活著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失蹤,有的尸骨無存,有的找到了尸體,內(nèi)臟什么的都消失不見了。
現(xiàn)在連魂魄都不放過了,這個世界骯臟到這種程度了嗎?
康瑋聞言沉默了片刻,旋即緩緩道,“不用查了,秦若寒的父親是咱們云城的餐飲大王秦坤,資產(chǎn)數(shù)十億,人脈很廣,中年得子,跟個寶貝似的,但最近生了病去世了,當(dāng)時新聞上都播放了,很多人都去參加葬禮了?!?/p>
說到此,他嘆了口氣道,“以秦坤對秦若寒的疼愛,死了之后配陰婚很正常,但害了無辜之人,確實過分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剛不是說了嘛,我饒不了他,耶穌都留不住。”周元青殺氣騰騰,旋即又道,“康叔你把秦坤的電話號碼給我,這件事情你就當(dāng)做不知道,省的連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