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們快看外面是什么?!标悇P趕緊推了推身邊的劉宇和高陽兩人。
兩人揉著眼睛,語氣不爽的說道,“搞什么啊,這都幾點(diǎn)了,還讓人睡不睡覺了?!?/p>
陳凱沒有說話,只是指著窗戶上那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
高陽和劉宇見狀不由瞪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道,“這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該不會是鬼吧?!标悇P搖搖頭猜測道。
“該不會是我們之前所說的磕頭鬼吧?!眲⒂钚捏@膽戰(zhàn)的說道。
“很有可能。”高陽經(jīng)歷的多了,很冷靜,他皺著眉頭道,“即便是磕頭鬼也沒必要害怕,我在床邊擺了陰陽鞋陣,這種級別的鬼根本奈何不了我們。而且周元青還在樓上呢,有危險他會覺察到的。”
“有道理?!眲⒂铧c(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他對周元青很有信心。
就在這時房間里起霧了,準(zhǔn)確的說是怨氣,怨氣飄蕩在房間里,視線都隱約受到了影響。
下一刻,那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忽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陳凱高陽劉宇三人看的清楚了,這人影是個女人,不對,應(yīng)該是女鬼。
女鬼穿著破破爛爛的白色袍子,低著頭,一頭及腰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垂在地上,根本看不清面龐。
女鬼赤著腳,腳變形淤青,并且頭發(fā)上不斷有水滴下來,只是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團(tuán)水漬。
女鬼似乎懼怕床前的陰陽鞋陣,并沒有靠的太近,而是忽地跪了下來,膝蓋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怦’聲,然后便開始磕頭,頭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臥槽,真的是磕頭鬼。”劉宇忍不住往里靠了靠,有些驚懼的說道。
高陽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我們有陰陽鞋陣不用害怕,而且之前周元青說了,只要是不答應(yīng)磕頭鬼的請求,就不會有事。”
陳凱則是有些疑惑道,“這棟民宿住了這么多人,樓上還有何夢高小薇他們,這磕頭鬼為什么不去找他們,反而來找我們?nèi)齻€?”
“我知道原因?!眲⒂钫f道。
高陽忍不住問道,“什么原因?”
劉宇笑得有些古怪,“之前周元青說過,磕頭鬼只會找陽氣比較弱的人磕頭求助,我呢,之前為了馴服棗紅馬,使用了舌尖血,陽氣自然是不足。而高陽這些天跟女朋友天天做活塞運(yùn)動,都扶腰了,想必是快吸干了,陽氣自然也是虧空的狀態(tài)?!?/p>
說完他又沖著陳凱說道,“至于你基佬一個,連問黃鼠狼的問題都是,你看我是男是女,所以,你的陽氣也不足?!?/p>
劉宇頓了頓總結(jié)道,“所以,我們?nèi)齻€是陽氣最虛的人,磕頭鬼自然要找我們求助,這時柿子撿軟的捏?!?/p>
“有道理。”陳凱恍然大悟。
高陽則是又摸了摸腰子,看來以后必須節(jié)制,不然陽氣不足,容易招鬼啊。
而這時磕頭鬼還在不停的磕頭,發(fā)出一陣很有節(jié)奏的‘砰砰’聲,而地面上的水漬也是越來越多,怨氣更深,溫度更冷。
“雖說這磕頭鬼對我們沒什么威脅,可她一直在這里磕頭,我們也不敢睡覺了,要不叫周元青給它趕走吧?!眲⒂钶p聲說著,然后便拿出手機(jī)撥打了周元青的電話,卻提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皺眉道,“可能是睡著關(guān)機(jī)了。”
“那怎么辦?我可不敢下床?!标悇P沉聲說道,在床上還有陰陽鞋陣保護(hù),下床后可就沒啥安全感了,雖說周元青之前說了,磕頭鬼沒啥危害,但到底是鬼啊,心里還是很害怕的。
高陽則是無奈道,“算了,我們不理她就是了,說不定她見我們不理會,就覺得沒意思離開了呢?!?/p>
“也只能這樣了?!眲⒂顕@了口氣道。
然后三人往里面湊了湊,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磕頭鬼磕頭,起初還有些害怕,但見磕頭鬼確實(shí)沒有其他動作,也就覺得不是那么恐怖了。
劉宇甚至無聊的數(shù)起來磕頭鬼一共磕了多少個頭了,陳凱則是打著瞌睡昏昏欲睡,而高陽實(shí)在撐不住了,低聲道,“你們盯著吧,我先睡一會,實(shí)在是太困了?!?/p>
說著便趴在床上準(zhǔn)備睡覺。
但這時磕頭鬼忽然加快了磕頭的節(jié)奏和速度,快的都快出殘影了,‘砰砰砰怦’聲不停,長長的頭發(fā)狂甩。
而后高陽打著哈欠又坐了起來。
劉宇忍不住道,“你怎么又不睡了。”
高陽搖搖頭無奈道,“她這么磕頭,頭發(fā)都甩干了,跟電風(fēng)扇似的,我怕睡著了被扇感冒。”
噗嗤。劉宇沒忍住笑出了聲,這磕頭鬼確實(shí)挺搞笑的。
陳凱搖搖頭道,“她磕的這么有誠意,我都有點(diǎn)不忍心了?!?/p>
高陽點(diǎn)點(diǎn)頭道,“磕頭鬼確實(shí)也挺慘的,生前做錯了事,要一直磕頭認(rèn)錯,因?yàn)閳?zhí)念太深,甚至不能去陰間排隊(duì)投胎,因?yàn)辄S泉的渡船載不動她,嘖嘖,太慘了?!?/p>
兩人聊著天卻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水漬正逐漸將陰陽鞋陣浸濕,陰陽鞋陣正在逐漸失去效果。
房間里的怨氣越來越濃郁,地面上的水漬越來越多,最后終于是將陰陽鞋陣的兩只鞋給完全打濕了,此刻陰陽鞋陣徹底失去了效果。
這時磕頭鬼身影蠕動拉扯,竟然變成了四個身影,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朝著陳凱劉宇高陽三人磕頭。
這頭磕的又快又猛,跟得了失心瘋似的,而且隱約中有女人抽泣哀求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求求你們幫幫我吧,求求你們了?!?/p>
聲音動聽婉轉(zhuǎn)凄慘,讓人忍不住心生惻隱之心,這是鬼話連篇,花言巧語,很有蠱惑性,再加上劉宇高陽陳凱三人不斷的吸入怨氣,心智逐漸受到了影響,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陳凱率先問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難,需要我們幫助?”
劉宇也點(diǎn)頭說道,“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會無條件的幫助你?!?/p>
高陽拍著胸口也說道,“沒錯,我們會盡力而為?!?/p>
三人話音剛落,磕頭鬼磕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然后慢慢的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張慘白,猙獰,僵硬的面龐,那雙眼睛被白膜所塞滿,眼角不停的流眼淚,眼淚順著面頰、又順著頭發(fā)滴落。
原來她的頭發(fā)之所以一直滴水,是因?yàn)榱餮蹨I。
磕頭鬼的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眼睛驚悚的看著劉宇陳凱高陽三人,緩緩的開了口,她的聲音就像是埋在泥土里的收音機(jī),干啞詭異的厲害,“我做錯了事,要贖罪,你們替我去死,替我去贖罪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投胎了?!?/p>
此時劉宇陳凱高陽三人完全被鬼話迷了心智,目光呆滯,面龐僵硬,機(jī)械似的回答道,“好。”
“那就多謝你們了,你們真是大好人,桀桀?!笨念^鬼咧著嘴,本就猙獰的臉更加的詭譎,然后長長的頭發(fā)裹住了劉宇陳凱高陽三人并且不斷收緊。
下一刻,磕頭鬼的頭發(fā)松開,三人只是渾身酥軟的癱坐在床上,面色慘白,睜著眼睛,像是死不瞑目。
磕頭鬼又磕了頭然后緩緩的消失在房間里。
......
而此時周元青已經(jīng)來到了晴瑤的小區(qū),他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沒電了,幸好身上帶了些現(xiàn)金,不然車費(fèi)都沒錢給。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晴瑤的房間,敲響了大門,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了,晴瑤穿著一身粉色的睡衣,手里端著杯鮮血,笑道,“來的挺快啊,進(jìn)來吧?!?/p>
周元青走進(jìn)屋內(nèi)來到沙發(fā)上坐下,然后絲毫不見外的給自已倒一杯山精的血,喝了一口道,搖頭笑道,“我前兩天吸了一個叫齊地隍的老鼠精鮮血,比這個更香更好喝?!?/p>
晴瑤聞言來了興趣,“你怎么會咬老鼠精吸血呢?!?/p>
周元青嘆了口氣,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晴瑤不置可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敢在城市里鬧事,這不是找事嗎?”
“這么晚叫我過來,有什么急事嗎?”周元青喝了口血問道。
聞言晴瑤的面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然后輕聲道,“族內(nèi)有話傳來,最近族內(nèi)有很多僵尸被殺了,而且都是高級僵尸,都被吸干了血,最新死的那個僵尸就在云城附近,應(yīng)該是魔僵干的,你和我的處境現(xiàn)在都很危險,最近要特別小心?!?/p>
“魔僵?”周元青眼角收縮,臥槽,云城有魔僵出現(xiàn),這玩意雖說專門吸僵尸的血,但餓急眼了,也是會吸人血的,這稍有不慎的話,會出大問題的。
旋即他輕輕笑道,“我可是紫眼僵尸,比較特殊,只要我不變身,魔僵應(yīng)該也不知道我是僵尸?!?/p>
晴瑤似笑非笑的搖搖頭道,“沒錯,你確實(shí)比較特殊,但是魔僵對僵尸的氣味很敏感,而且還有專門探測鎖定僵尸的儀器,你隱藏的再好,恐怕也躲不過儀器的探測?!?/p>
周元青轉(zhuǎn)念一想問道,“我們能不能率先找到魔僵,先下手為強(qiáng),不然我們太被動了,我又不能躲起來?!?/p>
“嗯,主動出擊是個好辦法,但是必須搞清楚云城的魔僵有幾個,具體是幾代僵尸,不然貿(mào)然行動的話,容易踢到鐵板,自投羅網(wǎng)。”晴瑤目光閃爍輕聲說道。
周元青深以為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魔僵是個二代僵尸,那還是躲起來吧,主動出擊就是送死,然后笑道,“打聽消息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反正動手的時候叫我就行了 ?!?/p>
“好。”晴瑤點(diǎn)頭,她有自已的情報來源,而且對僵尸族群內(nèi)的情況更為了解。
周元青盯著晴瑤看了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晴瑤沒好氣道,“有話講有屁放。”
周元青輕聲道,“前幾天我遇見你父親了,嗯,就是萬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