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店里,周麗潔一看到張圓圓,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
張圓圓很不好意思,裝傻說道:“什么怎么樣???”
“問你約會怎么樣?!敝茺悵嵶穯?。
張圓圓紅了臉,半天才說道:“就那樣唄?!?/p>
周麗潔打破砂鍋問到底,“到底是行還是不行?。俊?/p>
張圓圓害羞地垂下頭,沒說行還是不行。但周麗潔看她這個樣子,基本上能確定了,那就是行。
“之前跟你說,讓你去,說對了吧。都要接觸接觸才知道的,幸好你聽話了?!敝茺悵嵈蛉さ馈?/p>
張圓圓不好意思了,臉慢慢紅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張圓圓小聲地說道。
周麗潔呵呵一笑,覺得這兩人應(yīng)該是沒問題,“快了快了?!?/p>
周麗娜看張圓圓這樣,也感覺兩人可能相處得不錯。見張圓圓已經(jīng)很害羞了,她也就沒多問。
另外一邊,宋嬌嬌還在想,要怎么接近秦俊呢。
想來想去,沒人幫她遞話。她只能自已去部隊門口等著,秦俊肯定要出來的。
秦俊跟張圓圓見面之后的第二天,他外出辦事,剛出部隊大門,等候多時的宋嬌嬌,就把他攔住了。
“秦大哥?!彼螊蓩傻攘艘簧衔纾诺鹊角乜?,語氣很驚喜。
秦俊見是她,有些疑惑,“是你呀,宋同志,你有什么事嗎?”
今天宋嬌嬌是刻意打扮過的,她用燒火棍,把頭發(fā)燙了卷,臉上也擦了粉,不過這回沒敢畫眉毛,畢竟上回才吃了大虧。
她這技術(shù)跟圓圓不能比,粉擦她臉上,就跟刮大白似的,沒有達到化妝的效果,反而起了反作用,看著有點喜感。
“秦大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彼螊蓩晌⑽⒌卮瓜骂^,好把自已修長白皙的脖頸露出來,又用手指把耳朵邊的碎發(fā)別至耳后,這才沖著秦俊嫵媚一笑。
秦俊皺緊了眉頭,“什么事啊?”
宋嬌嬌左右看了看,“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恐怕不行,我還有事情?!鼻乜『懿煌ㄈ饲榈卣f道。
宋嬌嬌嗔怪地看了秦俊一眼,秦俊不肯借一步說話,只好就在這說了。
“秦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上次在我堂哥家,我不是故意不出來吃飯的。當(dāng)時我不太舒服,你不要理解為我對你有什么意見。我對你一點意見也沒有,我覺得你特別好?!彼螊蓩烧Z氣像在羞澀地撒嬌。
秦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宋同志,這不存在什么誤會。你吃不吃飯,都沒有關(guān)系的。我還有事,你要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宋嬌嬌覺得自已說得可能太委婉了,以至于秦俊沒聽懂自已的意思。好不容易才等到對方,必須要把話說開了。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特別好,秦大哥?!彼螊蓩刹恢雷砸堰€能怎么說,如果說自已看上他了,這也太不矜持了,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墒钦f得太委婉了,又怕這個男人聽不懂。
她一咬牙,說道:“秦大哥,我希望我們以后多聯(lián)系。”
秦俊也不是個傻的,他聽懂了宋嬌嬌的意思,別說他現(xiàn)在在跟張圓圓接觸,就是沒有,他對宋嬌嬌也沒有什么想法。
“宋同志,我想還是不必了?!鼻乜‖F(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跟張圓圓接觸,對于別的女性的示好,他必須要利落干脆地拒絕。
宋嬌嬌的臉,瞬間由紅變白,她驚愕地看著秦俊,很不理解,自已長得也不差,難道秦俊沒看上自已嗎?
秦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對宋嬌嬌說道:“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對了,以后沒什么事的話,我希望我們不要再單獨見面?!?/p>
宋嬌嬌的臉,刷地紅了,這回不是害羞,是難堪地紅了。
秦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還如此地直白,一點也不顧及宋嬌嬌這個姑娘家的面子。
宋嬌嬌回家的時候,劉大姐坐在客廳摘菜,宋嬌嬌進門時臉色很差,看到劉大姐也沒理,自顧自地跑進房間去了,沒一會兒,劉大姐就聽見了房間里傳出哭聲。
劉大姐一點也不好奇,也一點都不感到同情,她現(xiàn)在看到宋嬌嬌就覺得煩躁,這個婆家的堂妹,就跟牛皮糖一樣,粘在他們家甩不掉了。
宋政委顧及臉面,不好把宋嬌嬌送走,劉大姐想做這個惡人,宋政委還不干,劉大姐也就撒手不管了,隨便他們怎么弄,但是在家里,劉大姐也不給宋嬌嬌好臉,就當(dāng)她是個透明人。
宋嬌嬌窩在被子里哭了一場,她對自已都產(chǎn)生了懷疑,她真的就那么差嗎?一個個的都看不上她。
自從看完電影,張圓圓對秦俊有了些好感,秦俊再次托周麗娜約張圓圓去逛公園時,張圓圓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兩人約的時間是中午,這回秦俊學(xué)聰明了,他還順便跟張圓圓約了吃午飯。
張圓圓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男性單獨吃飯,這頓飯吃得不太自在,幸好秦俊細心體貼,照顧著張圓圓的情緒。
張圓圓飯量不算小,但第一次跟秦俊吃飯,她很矜持地只吃了六分飽。
吃完飯,兩人慢慢悠悠地朝公園走去,雖然剛剛一塊吃了飯,但是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還沒有緩解多少。
雖然是大冬天,公園的人也不少。這個時代還沒有太多的娛樂項目,逛公園是最實惠,也最普遍的選項了。
像秦俊和張圓圓這樣來公園的相親男女,也不在少數(shù),隨處都能看到羞羞答答的女生跟男同志走在一塊,頭都不敢抬起來。
秦俊穿著一身綠軍裝,走在枯黃的林蔭道,這抹綠色十分顯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秦俊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沉默,他輕咳一聲,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你上班累不累?”
他問,張圓圓就回答,“還好?!?/p>
秦俊看一看她,“我感覺你瘦了很多,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還沒有這么瘦。”
張圓圓確實是瘦得多了,她也沒有刻意地節(jié)食,這個時候也并不以瘦為美,大家都喜歡勻稱的身材。不過張圓圓之前有一點點胖,現(xiàn)在這個身材正好合適。
“嗯?!睆垐A圓簡短地回答,“是瘦了?!?/p>
“你天天都要上班嗎?有休息的時間嗎?”秦俊又問。
張圓圓說道:“有的,有時候不怎么忙,表姐就會讓我休息。”
秦俊下意識地撓撓頭,卻碰到了帽檐,這才想起自已戴著軍帽,他看向張圓圓,張圓圓戴著一條米色的針織圍巾,圍巾很大,幾乎將她的半張臉都埋住了,只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
這讓秦俊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張圓圓,當(dāng)時這雙大眼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冷嗎?”秦俊問道。
張圓圓的雙手揣在棉衣衣兜里,“走路就不冷?!?/p>
“想起那次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把你的東西都給撞灑了,幸好你大方,不跟我計較?!?/p>
張圓圓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次她還罵秦俊了呢。
兩人并排走,一路都有人投來目光,張圓圓不太自在,秦俊這身衣服實在很引人注目。
剛好碰到一條小岔路,張圓圓指了指小路,說道:“我們走這吧,人少一點?!?/p>
說完,張圓圓有點后悔,這話說得好像他們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秦俊很爽快地答應(yīng),“行,那我們就走這。”
張圓圓個頭不是很高,兩人并排走,張圓圓只及秦俊的脖子。
她今天穿著一件杏色小碎花刺繡棉衣,灰色羊毛褲子,腳上穿著一雙淺色棉鞋。
這打扮看起來很活潑,秦俊看著這樣的張圓圓,越看心里越喜歡。
進了臘月之后,就下雪了,不過下得并不厚實,公園的地上沒什么雪了,但是沒人踩踏的地方,以及樹木枝頭,還蓋著白色的積雪。
小路可能有點滑,沒人愛過來,確實人少了很多。
秦俊察覺到路滑,怕張圓圓摔跤,離張圓圓近了一點,保證在張圓圓摔跤的時候,能及時地拎住她。
張圓圓覺得自已話有點少了,其實平時她話挺多的,確實跟秦俊還不熟悉,而且兩人又是在相親,再粗的神經(jīng),在這種情況下,也會細了。
“你,你什么時候當(dāng)兵的?”張圓圓問道。
秦俊聽她主動了解自已,心里一喜,說道:“我當(dāng)兵有六年了,但是其中有幾年我在軍校讀書,沒在部隊上,我畢業(yè)之后,才來的這?!?/p>
張圓圓之前聽周麗娜說過,秦俊是軍校的大學(xué)生,那時候還沒在意,這會兒跟他相親了,聽他說他讀了部隊的大學(xué),對他這個大學(xué)生的身份也多了幾分滿意。
張圓圓也只是高中畢業(yè),沒考上大學(xué),才進廠當(dāng)了工人。
“那你老家是哪里的?”張圓圓又問。
“是陜省的。”
“那你們那邊,是不是住的窯洞?”張圓圓好奇地問。
秦俊點頭,“是,住的窯洞,我們家是農(nóng)村的。”
他觀察著張圓圓的神色,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后,張圓圓并沒有露出嫌棄的神色,圓圓的小臉上只有好奇。
張圓圓問秦俊窯洞是怎么回事,秦俊詳細地給她講了一遍。
不知不覺,兩人交談熱絡(luò)了很多,氣氛也輕松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都沒注意前面的座椅上,一對情侶坐在上面,兩人正忘情地接吻。
兩人說話的聲音也并不大,沒有驚動椅子上的情侶,所以對面也并沒有收斂,等兩人走近一些,才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場面一時間非常尷尬,張圓圓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是繼續(xù)往前走,還是怎么辦。
秦俊也看到了,他拉了張圓圓一把,兩人又原路往回走。
在他們轉(zhuǎn)身之后,動靜也終于驚動了那對鴛鴦,兩人發(fā)現(xiàn)來了人,慌忙分開,也很不好意思。原本想著這條路僻靜,沒什么人,沒想到剛親上,就來人了。
兩人往回走的腳步?jīng)]有那么怯意了,剛才那輕松的氛圍,一時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秦俊也有些尷尬,如果是他自已撞上,也不會感覺有什么,關(guān)鍵是跟圓圓一塊撞上了。
他看向張圓圓,她那圓圓的臉已經(jīng)紅成了蘋果,看起來有種嬌憨的可愛。
秦俊越發(fā)喜歡這個女孩了。
劉維翰已經(jīng)拉足了款項,他從張春華那里弄來了一萬塊錢,胡玉霞在她娘家弄來了三千,劉維翰又在他父母那要來了一萬五,這幾乎是兩個老人全部的積蓄了。
還有一些親戚,朋友,多多少少都聽信了劉維翰的話,給他投了一些錢,總共湊齊了四萬多塊。
劉維翰這陣子可有的忙了,他租了場地,又購入了桌椅板凳,最關(guān)鍵的是電腦,劉維翰花了三萬塊錢,買了八臺電腦,其中有三臺是二手電腦。
關(guān)鍵的是教輸入法的老師,劉維翰到處打聽,又在城里貼了很多招輸入法老師的小廣告。
等把老師都招到了,劉維翰才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真相,他光買電腦沒有用,每臺電腦還必須配備程序卡,這個時候的電腦并沒有處理復(fù)雜中文的能力,而輸入法,就是建立在外插的程序卡之上的,沒有這個程序卡,他這個輸入法的培訓(xùn)班,就辦不起來。
劉維翰傻眼了,湊來的四萬多塊錢,花得只剩幾千了。
一張程序卡就要花費兩千多塊,他買了八臺電腦,一臺要兩千多,光這個卡,就得兩萬。
關(guān)鍵劉維翰的錢已經(jīng)用得差不多了,上哪里去弄這兩萬呢。
前期的錢都已經(jīng)投進去了,現(xiàn)在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錢湊夠,去買程序卡。
劉維翰再次細數(shù)自已的人脈,連胡玉霞都沒放過,帶著胡玉霞去她的親戚家借錢。
劉維翰憑借自已曾經(jīng)暴發(fā)戶的身份,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借夠了兩萬塊。
這個時候,關(guān)鍵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劉維翰要八臺程序卡,他給程序卡的經(jīng)銷商打電話過去,試圖講講價,人家只肯讓兩百塊,多了就不肯讓了。
畢竟這個時候,卡是供不應(yīng)求,他買八臺也拿不到更優(yōu)惠的價。
就在這個時候,賣電腦給劉維翰的商家,給了劉維翰一個聯(lián)系方式,說這個人之前在南城賣卡,讓劉維翰打電話過去問一問,看她那里能不能便宜點。
劉維翰現(xiàn)在是一個錢,掰成兩個花,能省就想省一點,就照著人給的BP號,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