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跟杜伯鈞辦了一回。
這一次跟前面感覺大不相同,周麗娜感覺自已沉浸地在體驗,也許是因為兩人剛辦完了婚禮。
有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兩人都很滿意。
杜伯鈞滿足地把周麗娜抱在懷里,頭埋在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又親了親她,才起身下床。
周麗娜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家里都還沒有收拾。
清洗完,正想困一會兒,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兩人連忙起來了,杜伯鈞穿衣服快,先去開門。
周麗萍帶著孩子們站在門口。
杜信義說:“爸爸,大白天的,關(guān)門干嘛呀!”
杜伯鈞多沉穩(wěn)的人,竟被兒子這句話問得尷尬起來。
周麗萍抿唇,對杜伯鈞說道:“我想著剛辦完事,家里應該亂得很,過來幫麗娜收拾收拾。”
周麗娜在屋里把他們的對話全聽見了,聽周麗萍無意間說出辦事,想起杜伯鈞之前說的那句辦事,也不由得紅了臉,把床上凌亂的被子抻平了,才出來。
“大姐!”
杜信義朝她跑過來,“媽!”
周麗娜伸手牽著他,杜懷義還站在杜伯鈞身邊,看著杜信義,眼里劃過一絲羨慕。
“大姐,你不忙嗎?我還怕你忙,想著趕快去把孩子接回來呢?!?/p>
周麗萍笑道:“今天請假了,不忙?!?/p>
杜伯鈞掃大院子,周麗娜和周麗萍收拾屋子。
院子地上有很多彩帶,哥倆撿著玩。
“你那個婚紗店,也要開業(yè)了?!敝茺惼颊f道。
今天十號,還有六天開業(yè)。
周麗萍一邊收拾,一邊說道:“麗娜,你今天拍了照片吧,你跟伯鈞站在車上的照片。”
“拍了的?!敝茺惸日f道。
周麗萍說:“你姐夫在南城日報有個朋友,你要不要,請他幫你寫一篇文章,刊登在南城日報上,你想宣傳你那個婚紗店嘛?”
周麗娜很是意動,想一想說道:“我問一問伯鈞,他們部隊可能有紀律,問他能不能刊登。”
周麗萍點頭,“這倒也是,你問一問?!?/p>
杜伯鈞帶著孩子們在打掃院子,周麗萍低聲給周麗娜把李蘭香的事情給她說了。
她說得毫無保留,看到上面就說什么。
“這個前妻,真不是省油的燈,幸好隔得遠,要是隔得近,隔三差五地來惡心你一回,真是有夠煩的。還有杜伯鈞他媽,不知道怎么想的,帶前兒媳過來攪事?!?/p>
周麗娜聽了,也不太舒服,李蘭香她可以忽視,杜致英是她婆婆,以后繞不開這個人,也避免不了偶爾相處。
“恐怕她恨不得杜伯鈞跟她的好兒媳重修舊好,可惜杜伯鈞卻娶了我,難怪她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p>
周麗娜深吸一口氣,“幸好隔得遠,不然這個家恐怕要被她攪和得沒個安寧了。她也不嫌給她兒子丟人?!?/p>
周麗萍說道:“你知道這么回事就行了,日后對她提防一些,你別把事情算到杜伯鈞頭上,跟他好好過日子?!?/p>
周麗娜點頭,“我知道?!?/p>
打掃完衛(wèi)生,送走了周麗萍,周麗娜才把登報的事給杜伯鈞說了。
杜伯鈞說道:“恐怕不行,部隊有紀律,不僅是我不能在非批準的情況下在公共刊物上出現(xiàn),你現(xiàn)在是軍屬,你也不能。”
周麗娜感覺挺可惜的,她跟杜伯鈞一同站在婚車上的的照片肯定好看,要是能刊登出來,肯定能給婚紗店帶來很多生意。
既然不行,就算了,畢竟部隊有紀律。
杜信義跑過來,問周麗娜,“媽,我們的照片要什么時候才能洗出來呀?”
“等一個星期吧?!?/p>
“麗娜,你跟我來。”杜伯鈞這時,想起了那只鐲子。
兩個孩子好奇地跟著一塊進屋,杜伯鈞拿出了那只鐲子。
鐲子沾著杜致英的口水,他已經(jīng)洗過了。
杜懷義一眼就認出來了,說道:“這是我媽媽的鐲子!”
周麗娜有點吃驚,既然鐲子是李蘭香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杜伯鈞的手上?
杜伯鈞對杜懷義說道:“這鐲子不是你媽的,這是你奶奶的鐲子,借給你媽戴的?!?/p>
杜伯鈞對周麗娜說道:“這鐲子我媽收回來了,說要送給你?!?/p>
這更讓周麗娜吃驚,她婆婆才剛帶了前兒媳來給她添堵,又賭氣不參加他們的婚宴,大老遠過來,門都沒進。
現(xiàn)在卻把送給前兒媳的手鐲收回來送給她,是什么目的?
周麗娜沒接,看一眼兩個孩子,“婆婆怎么會把這個給我?沒弄錯吧?”
杜伯鈞說道:“沒弄錯,確實是送你的。”
周麗娜搖頭,“這鐲子,還是留著給她自已戴吧,我平時也不愛戴這些。”
說不定杜致英什么時候反悔要回去,拿著也不踏實,再說她也不想要杜致英的東西。
周麗娜還有事情要問杜伯鈞,把電視打開,讓兄弟倆自已看電視,她則把杜伯鈞拉到臥室。
周麗娜坐在床上,杜伯鈞站著。
“說說吧,婚宴開始前,你為什么單獨留下來?!敝茺惸葐査?。
雖然她不在意杜伯鈞的那個前妻,但還是要弄清楚他們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到心里有數(shù)。
她對杜伯鈞多少也了解一些了,這人是個鋸嘴葫蘆,不問他他不會說的。
杜伯鈞也在她身邊坐下來,“你想知道什么?你問,我都說?!?/p>
周麗娜說道:“婆婆并不喜歡我,她怎么會把送給你前妻的東西轉(zhuǎn)送給我?”
“她以前不知道懷義他媽跟她侄子好的事情,一直還想讓我繼續(xù)跟她過日子。”
杜伯鈞把周麗娜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已懷里。
周麗娜調(diào)整了舒服的姿勢,才看著他說道:“那你怎么沒聽?”
杜伯鈞眼神微暗,沒回答,捏了捏周麗娜的臉,“鐲子你不要的話,下次媽過來,我還給她。”
周麗娜點頭,那鐲子她真不想要,在李蘭香的手腕上戴了幾年,她又撿過來戴,她還沒那么眼皮子淺。
周麗娜又問,“你為什么跟你前妻離婚?我聽說是因為你失蹤那幾年她改嫁了,是嗎?”
杜伯鈞也沒隱瞞,“她跟我一個表哥好了。但還沒結(jié)婚?!?/p>
這跟周麗萍跟她說的,出入不大。
她能想象,杜伯鈞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前妻已經(jīng)另找,他這樣的人,怎么能接受,肯定就是離婚了。
那時候,杜伯鈞肯定也不好受吧,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老婆跟別人好了。
周麗娜握住他的手。
杜伯鈞反過來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那你失蹤那兩年,去了哪里?”周麗娜問。
“越國那邊的一個監(jiān)獄。”杜伯鈞說,“我當時受傷了,被他們抓了過去,一直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p>
周麗娜瞪大眼睛,后怕地問,“那你最后怎么逃出來的?”
杜伯鈞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輕描淡寫地說道:“后來我抓住了一個機會,逃了出來。”
周麗娜驚愕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了他身上有一些疤痕,之前她還沒怎么在意,這會兒卻聯(lián)想到了,可能就是他那個時候受的傷,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被關(guān)在敵營里兩年多,他一定吃了不少非人的苦頭。
杜伯鈞攬著周麗娜,輕拍她的背,很輕松地說道:“沒事了,我命大,好端端地回來了?!?/p>
杜伯鈞沒說的是,他從監(jiān)獄逃出來之后,先把監(jiān)獄里的人干掉,又單槍匹馬地跑到越國的一個重要軍事基地,九死一生地才弄到了一批重要軍事資料,帶著回到了國內(nèi)。
所以他才立了功,獲得了嘉獎,還升了職。
不過這些驚心動魄的部分,他就不跟周麗娜說了,免得嚇到她。
雖然杜伯鈞說得輕描淡寫,周麗娜還是知道,這樣一條回國路,他一定走得很驚險。
她不由得抱住杜伯鈞,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心里意外地踏實,算起來,她跟這個男人相識不過兩個多月,他卻帶給她濃厚的安全感,在他身邊,周麗娜不用提心吊膽,不用去考慮這個男人是不是會像劉維翰那樣背叛婚姻。
杜伯鈞摟著周麗娜,親了親她白嫩的臉。
周麗娜心里突然想到一個事情,她跟劉維翰好多年也沒個孩子,她去醫(yī)院查過,沒查出問題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已不能生,好在杜伯鈞有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有這兩個孩子,即使周麗娜不能生,杜伯鈞應該也能接受。
杜伯鈞摟著周麗娜,親了親她白嫩的臉,動情地說道:“麗娜,我真幸運,活著回來了,還娶到了你?!?/p>
周麗娜看著杜伯鈞,杜伯鈞的表情很真摯,可他們雖然結(jié)成了夫妻,但沒有感情基礎(chǔ)。
雖然杜伯鈞在床上貪戀她,但周麗娜覺得那不是愛,只是夫妻間的義務。
杜伯鈞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晃一晃她的胳膊,“怎么了,麗娜?”
周麗娜看著杜伯鈞,笑著問他,開玩笑一樣,“你愛我?”
杜伯鈞久久地注視著她,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站起來,轉(zhuǎn)身朝衣柜走去。
周麗娜疑惑地看著他。
一會兒,杜伯鈞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周麗娜知道這個小盒子里裝著什么,杜伯鈞每個月會給她一筆生活費,這個小盒子里裝著杜伯鈞的錢。
杜伯鈞把盒子放在了周麗娜手上,“這是我的錢,有我的工資,還有一些獎金,都交給你?!?/p>
杜伯鈞習慣掌控自已的生活,包括工資,他也不喜歡讓別人來支配。
杜伯鈞跟李蘭香的婚姻,他的錢是自已保管的,每個月給李蘭香一筆生活費。
等到跟周麗娜結(jié)婚,杜伯鈞也沒有改變這個習慣。但是剛剛周麗娜問他是否愛她。
杜伯鈞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把自已的積蓄交到她手上,愿意讓她支配他的生活。
周麗娜驚訝地看著他。
兩人結(jié)了婚,杜伯鈞沒有把財政上交給她。周麗娜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杜伯鈞不主動給,她也就不問。
沒想到這會兒杜伯鈞主動把錢交給她了,周麗娜很是意外。
“從今天起,家里的錢,都給你?!倍挪x說。
周麗娜把木盒打開,里面放著一疊存單,還有幾卷現(xiàn)金。
“你真給我?”周麗娜抬頭問杜伯鈞。
杜伯鈞點頭,“給你。”
“這有多少錢呀?”周麗娜問。
杜伯鈞說道:“大概有三千多吧,我沒數(shù)過?;槎Y花了一些?!?/p>
周麗娜大概看了看,就把木盒收起來了。
杜伯鈞主動把錢交給她管,周麗娜挺滿意的,這樣讓她更有安全感。
“以后發(fā)了工資,都給你?!倍挪x說道。
周麗娜沒說話,站起來,笑著親了親杜伯鈞的臉頰,用行動鼓勵。
杜伯鈞看向她,眼底流出笑意。正要拉著她親熱親熱,聽到門口有動靜。
杜伯鈞大步走過去,拉開門,兩個蘿卜頭沒站穩(wěn),從門口跌了進來,摔了個大馬趴。
哥倆一抬頭,杜伯鈞虎目瞪著他們,本就高大的父親,此時更像一座巍峨的雪山,凍得人直哆嗦。
杜懷義爬起來,機靈地一骨碌跑了,杜信義反應慢了點,被杜伯鈞單手拎了起來。
“好小子,還會聽你老子的墻角了啊?上哪學的?”杜伯鈞把小兒子翻了個面,屁股朝上,一巴掌拍下去,把杜信義打出了豬叫,小手小腿在半空不住地彈著。
杜信義不服氣地大聲喊:“我們怕你欺負媽媽!”
杜伯鈞一愣,又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你胡說,我什么時候欺負你媽了?”
杜信義大喊,“你就是欺負我媽了!你晚上欺負我媽,你別以為我們沒聽見!”
杜伯鈞愣住,周麗娜也又驚又羞,狠狠地瞪了杜伯鈞一眼。
杜伯鈞咳嗽一聲,把杜信義放地上,一拍他屁股,“亂說!我沒欺負你媽,去吧,以后不許偷聽!”
杜信義沒往外跑,反而往里跑,跑到周麗娜身邊,伸手要她抱。
周麗娜把他抱在膝蓋上,杜信義朝杜伯鈞做了個鬼臉。
杜伯鈞瞪了他一眼,杜信義一點也不怕,躲在周麗娜懷里,得意地朝杜伯鈞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