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鈞把周麗娜領(lǐng)回家后,就上班去了。
周麗娜在家里整理她的行李,挑出劉維翰給她買的衣服,不管好壞,全都不要了,準備送去捐了。
還沒到中午,周麗娜聽到門口有人喊,“有人在家嗎?”
周麗娜連忙去開了門,門口停著一輛卡車,兩個男人站在門口。
“你好,這是杜團長的家具,我們是送貨的?!?/p>
周麗娜哦哦兩聲,“請搬進來吧?!?/p>
杜伯鈞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定的家具,還不少,沙發(fā),床,五斗柜,衣柜,桌椅板凳。
給兩個大漢累得夠嗆,才把這些東西給抬進去,按照周麗娜指定的位置放好。
光是床就有兩張,一大一小,五斗柜兩個,還有木頭沙發(fā),吃飯的矮幾。
家具一擺上,家里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
周麗娜看著,還感覺不夠,床是有了,可床上用品沒有。她到廚房一看,廚房里空空蕩蕩的,連口鍋都沒有。
周麗娜正想著要去買這些東西,又有人敲門,周麗娜去開門,這回是穿軍裝的戰(zhàn)士。
“你好,我是來送東西的?!睉?zhàn)士不認識她,笑著說道。
周麗娜點點頭,“好的,那麻煩你搬進去吧?!?/p>
這回,這個戰(zhàn)士從車上拿下來的,就是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連裝水的大桶,都有一個。
除此之外,還有米油調(diào)料、煤爐子,鑄鐵煤氣爐,蔬菜和肉。
戰(zhàn)士麻溜地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了廚房。
剛好,這時候杜伯鈞回來了。
周麗娜問他,“你還叫人買了別的嗎?”
杜伯鈞說:“沒有了,暫時就這些,你看還有哪些東西要買的,你列一個清單,我讓人去買?!?/p>
周麗娜說道:“還是我自已去吧,像床上用品這些東西,非得自已去挑的?!?/p>
杜伯鈞點頭,“好,但我沒有時間,我下午還要開會?!?/p>
周麗娜說:“那我自已去買?!?/p>
“我給你安排人,和你一塊去?!倍挪x說,“讓小張和你去?!?/p>
周麗娜就開始列清單。
床上用品、蚊帳、桌布、杯子、雞毛撣、熨斗、肥皂...
周麗娜把自已能想到的會用到的東西都寫了出來,列了長長的一串。
“好了,你看看,你還有沒有要添上去的?”周麗娜把清單給他。
杜伯鈞看了一眼,說道:“你想得很周到了,什么時候出發(fā)?”
“越快越好吧,買的東西還多著呢?!?/p>
杜伯鈞又拿起他的對講機,讓小張開著軍卡過來。
杜伯鈞進屋,在抽屜里拿出了卷綠色現(xiàn)金,遞給周麗娜,給她買東西用,“這五百塊你拿著?!?/p>
周麗娜說道:“太多了吧?”
“多拿點,怕不夠。”杜伯均說道,“我工資每個月有兩百六十塊,以后每個月,給你兩百塊錢生活費?!?/p>
沒等多久,小張開車來了。聽見汽車的聲音,杜伯鈞陪同周麗娜出門。
軍卡的駕駛室,有點高,周麗娜沒坐過這么高的車,上去的時候,有點吃力,杜伯鈞在背后托住她的屁股,結(jié)實的手臂不費力地一托,她感覺到身子一輕,人就上去了。
屁股仿佛沾上了杜伯鈞掌心的溫熱,周麗娜白皙的面龐染上了赧色。
小張跟周麗娜問好,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笑容很是憨厚,“嫂子,你好!”
周麗娜不是第一次見小張了,她跟杜伯鈞領(lǐng)結(jié)婚證,就是小張開的車。
在屋里杜伯鈞就跟她說過了,這個戰(zhàn)士是杜伯鈞的勤務(wù)兵,姓張。
不過昨天晚上,可能是杜伯鈞也在車上,小張不敢多嘴,今天就周麗娜,小張放松了一些。
小張送她送到商場,又跟著進去幫忙拎東西。
周麗娜照著清單買,小張一趟趟地送貨。
買完東西回到家,周麗娜又把東西歸置整齊,床單被罩過水洗一遍,晾在了院子里。
天熱,曬到下午,床單被罩也就干了。
杜伯鈞回來的時候,快八點鐘了,天都黑了。
剛進院,杜伯鈞就看到了亮堂堂的家,客廳的門開著,周麗娜忙碌的倩影映在窗扉上。
杜伯鈞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出神地看著那道窈窕倩影。
周麗娜今天真是忙壞了,家里新添置了這么多東西,她又歸置,又擦洗,忙了大半天。
一直到天都擦黑了,才想起來做飯。
周麗娜正擦著桌子,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杜伯鈞挺拔的身影進來了。
隔了半天沒看到人,這會兒周麗娜看著對方,又感覺到陌生了。
“吃了嗎?飯我做好了?!?/p>
杜伯鈞的視線在家里掃了一圈,家里已經(jīng)被周麗娜收拾得整整齊齊,就連中午光禿禿的茶幾,此時都已經(jīng)鋪上了白色防水格子布。
白天洗的床單已經(jīng)曬干了,周麗娜收起來鋪上了。
“還沒吃,剛開完會?!币股o杜伯鈞的嗓音裹上了露水,聽起來沒白日里嚴肅。
周麗娜就去廚房給他拿碗,杜伯鈞去院子的水龍頭底下洗手。
菜色做得簡單,一個土豆絲,一個炒肉絲,還有一個青菜湯。
天熱,周麗娜就想吃點清淡的,不知道杜伯鈞的口味如何。
但看著他吃得很香,還添了一碗飯。
吃完飯,周麗娜收了碗,去廚房洗碗。
兩個人的碗碟不多,但周麗娜對衛(wèi)生要求高,把碗碟洗干凈之后,還要把灶臺抹得一干二凈,地也要拖一遍。
灶臺上熱了水,今天忙了一天,渾身都是汗,周麗娜準備在廚房洗個澡。
洗澡的大木盆,是今天才買的,人可以站在里面。
在房間洗太潮濕了,廚房洗了,第二天也就干了,但是有個不好的地方是廚房的窗戶是透明的玻璃。
周麗娜也不能不洗澡,關(guān)了燈,好好地擦洗了身子。
杜伯鈞知道她在這洗澡,也沒過來。
洗完澡,周麗娜拿著小盆舀水去倒,倒在花壇里,周麗娜打算得閑了,把這里種上蔬菜和花草。
杜伯鈞從客廳走了出來,看到她拿小盆倒水,“怎么沒叫我?guī)湍愕顾???/p>
他進了廚房,端著大木盆出來了,毫不費力似的。
洗過澡,周麗娜坐在新買的木沙發(fā)上,夏天坐這個沙發(fā)很涼爽,到冬天得弄幾個海綿墊子,不然太冰屁股。
累了一天,周麗娜竟不知不覺地打起了瞌睡。
迷糊間,她聽到院子里傳來水聲,驚醒過來,是杜伯鈞在洗澡。
周麗娜莫名緊張了起來,她起身,來到了小房間睡下。
兩個房間的床,她都已經(jīng)鋪上了,墊的棉被是新的,松松軟軟,鼻息間還縈繞著棉花的香味。
在木沙發(fā)上睡著的周麗娜,在這松軟舒適的小床上,反而睡不著了。
她都結(jié)過一次婚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不管她跟杜伯鈞結(jié)婚的動機是什么,她都已經(jīng)跟對方結(jié)婚了,結(jié)婚了,雙方就要履行夫妻義務(wù)。
只是她跟杜伯鈞,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夫妻,可畢竟還很陌生,真要睡一張床上,真是有點害羞,不適應(yīng)。
時間慢慢過去,杜伯鈞已經(jīng)洗好了澡,周麗娜聽見他關(guān)客廳門,她沒在主臥,杜伯鈞也沒來找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麗娜的心里天人交戰(zhàn),不知道該不該去主臥睡。
雖然她跟杜伯鈞領(lǐng)證倉促,但畢竟是存心要跟他過日子的。夫妻倆分房睡,一天兩天,不可能永遠分房,總要邁出那一步的。
她咬咬牙,又從小房間出來了。
客廳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主臥的燈還亮著,從沒關(guān)嚴實的門扉里透出一絲光。
周麗娜站定,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輕輕一推,門開了。
房間里,杜伯鈞已經(jīng)躺下了,不過還沒睡,正躺臥在床上看書,看到她進來,俊臉露出訝色,似乎沒想到她會過來。
兩世為人,面對這樣的場景,周麗娜的臉,還是騰地紅了。
杜伯鈞放下書,輕咳一聲,仿佛不知道周麗娜先前跑小房間去睡了,自然地說道:“要休息了?”
周麗娜嗯了一聲,咬緊牙,走了過去,揭開被子的另一角,輕輕地躺了下來。
一米五的床,兩人中間還隔著一人寬,可彼此都好像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似的,屋里的空氣都染上了緋意。
杜伯鈞扭頭看她,她白皙的臉紅得嬌艷。眼睛緊緊地閉著,纖長的睫毛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