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娜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杜懷義和杜信義這二十多天,過得很不好。
倒不是沒人照顧他們,杜伯鈞天天也在家,只是之前一直是周麗娜照顧他們,輪到杜伯鈞來,孩子們就受苦了。
因為杜伯鈞要求很高很嚴格,早上必須要自已疊被子,自已洗漱,除此之外,每天早上,杜伯鈞都要帶著他們?nèi)コ颗堋?/p>
沒了周麗娜做的好吃的飯,吃的飯菜全是杜伯鈞從部隊食堂打來的,大鍋飯肯定味道不如家里做的。
晚上也沒有熱水澡洗,全是冷水。
兩兄弟都殷切地盼著周麗娜趕快回來。
杜信義還鬧著給周麗娜打了兩通電話,每一次都哭鼻子,讓周麗娜趕快回來。
雖然這哥倆不是自已親生孩子,但是離開這么久,周麗娜還真的有點想他們,在火車上,也是歸心似箭。
好不容易火車到了南城。
杜伯鈞早就在火車站出站口等著她了,人群密集,杜伯鈞站得筆直,像一棵挺拔的樹,眼神堅毅,出類拔萃。
周麗娜一眼就看到了他。
幾乎是同時,杜伯鈞也看到了周麗娜,他眼神里有火花閃過,毫不猶豫地大步朝周麗娜走來。
周麗娜快走幾步,將票遞給檢票員,查驗了票,周麗娜才走出閘口。
杜伯鈞已經(jīng)在閘口外等著了。
周麗娜一出來,杜伯鈞就接過了她手里的包,先上下打量她一遍,滿意了,才一手拉住她,朝外走去。
杜伯鈞這身軍綠色,兩人郎才女貌的外形,無疑是人群中最矚目的,周圍的人,不住地把驚嘆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被這么多人看著,周麗娜有點害羞。
她看向杜伯鈞,杜伯鈞昂首闊步地走著, 一點也不受影響,還是緊緊地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杜伯鈞一路把周麗娜帶到了車邊,小張從車上下來,幫著打開了后排的門,笑著對周麗娜說道:“嫂子,你回來了?!?/p>
周麗娜也朝他笑一笑,“辛苦你了,小張?!?/p>
杜伯鈞和周麗娜一塊坐在了后排,上了車,他又把周麗娜的手給拉住了。
周麗娜想抽出來,抽了幾遍,杜伯鈞不松手。
周麗娜帶了一些羊城的特產(chǎn)回來,下車前,分了一些羊城產(chǎn)的糖給小張吃。
她寄回來的婚紗,早就到了,杜伯鈞去幫她領回了家,好大幾包,就放在另一個小房間里。
周麗娜心急,想趕快去看一看。
杜伯鈞卻把包往地上一丟,伸手就把周麗娜抱在了懷里,抱得很緊,周麗娜都感覺自已要被擠進他骨頭的縫隙里了。
杜伯鈞的鼻子擱在周麗娜的脖頸間,不住地嗅。
“家里兩個小家伙都好著吧?”周麗娜問。
杜伯鈞嗯了一聲。
周麗娜想一想,又問他,“你呢,也好吧?”
杜伯鈞又嗯了一聲。
周麗娜還想問,杜伯鈞不讓她問了,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弄完,周麗娜又累又困又滿足,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眼前晃動著兩個小腦袋。
杜懷義和杜信義放學了,回家就看到了周麗娜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周麗娜睡著了,哥倆很懂事地沒吵醒她。
兩個小家伙眼睛亮亮的,看著周麗娜笑,杜懷義喊她:“阿姨,你回來了?!?/p>
杜信義看她醒了,直接撲上床,鉆進她的懷抱,“媽,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哥哥也想你!”
杜懷義有點臉紅,下意識地想反駁,但又沒說出來,他確實也有點想麗娜阿姨。
周麗娜摟著杜信義,另一只胳膊朝杜懷義伸過去,想要摟他,杜懷義卻紅著臉,后退了一步,說道:“我去撒尿!”
杜懷義跑了。
杜信義在周麗娜懷里蹭來蹭去的,說道:“媽,你好香哦!”
周麗娜好笑,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感覺身上都餿了。
她想起下午杜伯鈞抱她上床,她說自已餿了,杜伯鈞把腦袋拱到她胸口吸了吸,說的那句“香得很,哪里臭了?”
周麗娜要洗個澡。
杜信義去幫她搬洗澡盆,周麗娜來到廚房,才發(fā)現(xiàn)廚房的爐子上,坐了一壺熱水。
是杜伯鈞走之前燒的,他知道周麗娜睡醒,一定會想洗澡。
周麗娜心里暖融融的。
她雖然二十幾天沒在家,但家里到處都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杜伯鈞是軍人出身,這些內(nèi)務是基本要求,每一處,都彰顯著軍人的整潔利落。
周麗娜很滿意,她來到小房間,開始拆自已的包裹,里面是她買的婚紗。
已經(jīng)皺巴得不成樣子了。
杜懷義和杜信義,老早就對這幾個大箱子好奇了,可是爸爸不讓他們亂動。
到這個時候,周麗娜回來拆開,總算是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
“哇,好漂亮的裙子啊!”杜信義驚嘆。
周麗娜看他一眼,笑道:“你還知道漂亮裙子呢?”
杜信義笑著看她,“媽,你這么漂亮,要是穿上這個漂亮裙子,就更漂亮了!”
周麗娜看著這些婚紗,有白色的,有粉色的,粉色的很少,基本都是白色的,她原本不想辦婚禮了,可看著這些漂亮的婚紗,辦婚禮的想法,竟然冒了出來,并且蠢蠢欲動!
過兩個月就是國慶了,到時候,婚禮肯定扎堆,周麗娜必須要趕在那之前,把婚紗店開起來。
第二天,周麗娜就出去找起店面來。
她想好了,她的店一定要開在人流量密集的商圈里,因為南城現(xiàn)在婚禮穿婚紗還沒有那么流行,好的店鋪位置,就是好招牌。
她要求店鋪要位置好,要稍微寬敞一點,其次要臨街的那一面,就算不是玻璃墻,也要是大卷簾門,小門的不要。
找了兩天,周麗娜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位置。
這個店鋪有四五十個平方,還是很大的,其次,有兩個卷簾門,都可以完全打開。
唯一不好的一點,這個店鋪,是和劉維翰開的那個挨著的。
其實周麗娜開始思考店鋪的時候,腦海里就想到了劉維翰服裝店旁邊的這個店鋪,這個店鋪因為店面積大,租金高,空置了一段時間。
很符合周麗娜對店鋪的要求,她先去別的地方看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才找了過去,那個店還沒租出去,因為放的時間久了,房東也不再咬死租金,可以談了。
地方大,租金不便宜,一個月就要四百八的租金,還要水電,裝修,這一個店弄完,也要花不少錢。
還好周麗娜賣那批球衣掙了不少錢,不然手上錢還不夠呢。
這回是破釜沉舟了。
周麗娜敢砸這么多錢進去,也是因為對這個行業(yè)很看好,這個時候,做的人少,市場有需求。
周麗娜覺得自已的選擇應該不會有錯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錯了,虧進去了,周麗娜也認了,幸好手里是有現(xiàn)款的,不然讓她去貸款做,她也不敢。
胡玉霞天天守著店,店里一天到晚也進來不了幾個人。
她和劉維翰也知道是因為店的名聲不好,想搬走,可店里的裝修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了,要是搬走,這些東西可是扣不下來的,就白白扔了。
后來劉維翰一想,這個事情,總會過去的,人們很快就會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到時候,店里的生意應該就會回溫了。
現(xiàn)在劉維翰手里沒有現(xiàn)錢,別人都去進秋裝了,他沒錢去進貨,準備讓胡玉霞去貸款。
胡玉霞還沒同意呢。
周麗娜把隔壁店租下來之后,就開始找人裝修店鋪了。
她一口氣,跟房東簽了五年的合同,壓了兩個月的租金,不過合同里約定,如果她不干了,可以轉租給別人。
婚紗店,就是要講究一個亮堂堂,人進來試穿婚紗,燈光一照,把人照得漂漂亮亮的,效果才好。
所以周麗娜準備在硬裝燈光上好好下功夫,店里通鋪白色瓷磚,天花板做吊頂,跟房東商量之后,把其中一面卷簾門用玻璃封了起來,做展示櫥窗。
這些裝修的活,周麗娜沒找外人,找的是她舅舅家的表哥。
她舅媽就是上回去幫她捉奸的那個,鄭月華,她舅舅家條件不錯,舅舅是木工,表哥也跟著舅舅學的木工。
周麗娜吊頂?shù)氖虑?,是她舅舅和表哥張貴榮來給她弄的,他們在這個行業(yè)做,認識的也都是做裝修的,瓷磚和水電師傅都是他們叫來的人。
周麗娜自已去跑玻璃商家,這個時候,好多地方都還沒有整塊的大玻璃,光是這個大玻璃,周麗娜都跑了好幾家,才找到一個,但也不是整面大玻璃,而是兩塊玻璃拼到一起。
實在沒有,也只能這樣了。
胡玉霞守在店里,聽到隔壁傳來的裝修聲,閑著沒事做,就過去打聽,想問問商戶是賣什么的。
可裝修的師傅一問三不知,什么也沒問出來。
胡玉霞擔心是賣服裝的,會搶了他們家的生意,就跟劉維翰說了。
劉維翰也有點擔心,隔壁地方比他寬敞,真是賣服裝的話,肯定會搶生意。可擔心也沒用,人家花了錢租了房子,他們可沒資格去阻撓人家。
周麗娜開始跑開店的手續(xù)。
杜伯鈞有些轉業(yè)的戰(zhàn)友和一些朋友,周麗娜辦營業(yè)執(zhí)照辦得很順利,她本來也是合法合規(guī)地申請執(zhí)照,只是速度快一些。
為了趕快開業(yè),工期非常趕,每天裝修到深夜,周麗娜要求墻上的電線要埋到墻里,現(xiàn)在的裝修電線都是明線,周麗娜不想這樣,不好看。
胡玉霞天天在店里聽隔壁裝修的聲音,吵得頭都痛了。
這天隔壁在貼磚了,錘擊得砰砰作響,胡玉霞感覺自已的心臟在砰砰跳。
她忍了半天,一直到中午,她都吃完飯了,準備在店里休息一會兒,隔壁還在不停地砰砰響。
胡玉霞終于忍不了了,跑到隔壁來。
隔壁有兩個師傅在貼磚,拿了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錘子,捶打磚面,就是這個,弄得砰砰作響。
“師傅,你們中午也休息一下吧,我們就在隔壁,吵得沒法休息呀!”
貼磚的師傅說道:“沒辦法呀,我們的工期只有兩天,中午不干的話,兩天干不完呀?!?/p>
胡玉霞說道:“你們要趕工期,也不能讓我們連中午都不能休息吧!”
師傅不肯停,雙方正說著呢,周麗娜過來了,一進門,她就從背影認出了胡玉霞。
貼磚師傅看她進來,連忙說道:“主人家來了,你跟她說吧?!?/p>
胡玉霞轉過身,就看到了周麗娜,眼睛陡然瞪大了。
周麗娜看都不看她,問貼磚師傅,“怎么回事,師傅?”
貼磚師傅就指了指胡玉霞,“她說我們中午貼磚,吵到她休息了。”
周麗娜這才看向胡玉霞,胡玉霞的眼睛還瞪著。
周麗娜說道:“這里不是居民區(qū),沒有裝修什么時候裝的規(guī)定,你要是嫌吵,可以回家去休息,那肯定沒人吵你。”
胡玉霞瞪著周麗娜,“這店是你開的?”
周麗娜說道:“我開的,怎么了?”
胡玉霞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跟劉維翰前兩天還在討論,不知道這家店是賣什么的,這會兒得知店是周麗娜開的,胡玉霞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肯定是要賣衣服,搶他們的生意。
周麗娜沒耐心跟她浪費,“有事說事,沒事請便。對了,請你不要有事沒事地過來,這里是施工現(xiàn)場,要是你在這發(fā)生什么意外,可別想賴在我身上?!?/p>
胡玉霞匆匆走了。
周麗娜讓貼磚師傅繼續(xù)干。
開玩笑呢,她在租這房子,房東只給她免了半個月的裝修期房租,多耽誤一天,就要多給一天的錢,她才不會考慮別人休不休息呢,這里又不是居民區(qū)!
胡玉霞一下午都心神不寧,早早地把店關了門,回了家。
等劉維翰一回來,她立馬把今天的事情給劉維翰說了。
“周麗娜哪里不能開店,非要開到咱們旁邊來,不用想,也知道周麗娜肯定是存心來跟我們搶生意的,維翰,怎么辦?”
胡玉霞真有點慌了,本來現(xiàn)在店里就沒什么生意,現(xiàn)在周麗娜又開店來搶生意,她擺明了,是要把他們往死里整。
劉維翰又驚又怒,“媽的!離婚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多的錢都分給她了,現(xiàn)在她還故意來整我!明天我去看看?!?/p>
胡玉霞卻抓住了他話里的信息,變了臉,“你說什么?你分了多的錢給她?”
劉維翰皺眉,“怎么了?”
胡玉霞不高興,忍不住陰陽怪氣,“你這么愛她啊,離婚都要把錢分給她,難怪你手上沒現(xiàn)金了,寧愿自已去貸款,也要把前妻照顧好?!?/p>
劉維翰聽她的陰陽怪氣就來氣,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愛她,她沒那么賤,我就不愛賤人!老子跟她離婚愛分多少錢給她就分多少,你管得著嗎?”
胡玉霞氣得紅了眼,指著劉維翰罵:“你個沒良心的,你別忘了,現(xiàn)在是誰在幫你守店,誰在陪你吃苦!”
劉維翰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碰上你這個賤人,我用得著吃這些苦?”
胡玉霞聽了這樣的話,哪里能忍,兩人又大吵一架。
第二天,劉維翰就跑去了店里。
胡玉霞今天賭氣不來看店,這店現(xiàn)在一點人氣都沒有,守不守都一樣。
劉維翰去隔壁好幾趟,都沒看到周麗娜。
到中午,胡玉霞又來了,還給劉維翰做了飯拿過來。
劉維翰昨天才大罵人家賤人,今天又吃人家做的飯,也是個賤的。
胡玉霞在家里越想越覺得不對,她要是不過來,萬一劉維翰過來跟周麗娜單獨見面,兩人舊情復燃了怎么辦?
胡玉霞就來了。
“你見到周麗娜了?”胡玉霞問劉維翰。
劉維翰說:“沒見到,早上沒看到她人。”
胡玉霞聽了,有點不相信,“是不是已經(jīng)見了面了,你不敢跟我說?”
劉維翰冷哼,“我有什么不敢說的?見了就是見了,沒見就是沒見,少在這疑神疑鬼的。”
胡玉霞見他態(tài)度這樣堅決,也就不問了。
到下午,周麗娜過來了。
劉維翰等了她大半天,他就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看到周麗娜騎著車來。
太陽還烈著,周麗娜拿了一塊絲巾把臉包住了。
雖然她包住了臉,劉維翰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從椅子上彈起來。
周麗娜到她店門口停下車,走了兩步,進到陰涼處,把絲巾解開,露出白皙的臉。
劉維翰看到她的皮膚,就跟剝殼雞蛋似的嫩白,不由得看得呆了一呆。
胡玉霞從店里出來,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氣得她咬緊銀牙。
“麗娜!”
眼看周麗娜看到了他,卻當沒看到,要直接進鋪子里去,劉維翰連忙叫住她。
這個稱呼,讓胡玉霞的臉色又是一變,叫得多親熱啊,兩人都離了婚,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還叫人家麗娜。
周麗娜緊緊地皺眉,看向劉維翰。
劉維翰緊走兩步,走到周麗娜跟前停下,“這店是你開的?”
周麗娜看一看劉維翰,又看一眼他背后一臉緊繃的胡玉霞,毫不客氣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劉維翰又問她,“你準備要賣什么?”
周麗娜還是那句話,“跟你有什么關系?”
劉維翰看一眼隔壁店,裝修得七七八八,看起來,比他的店大,裝修得還漂亮。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周麗娜對服裝的鑒賞能力也是一流的,如果周麗娜真的做服裝生意,那他們根本就沒有活路了。
“麗娜,離婚的時候,我可是將多半的錢,都分給了你,你也不能這么不講情義吧,你要開服裝店,全南城哪里都能開,何必要開在我隔壁呢?!?/p>
周麗娜冷笑道:“我愿意開在哪里,就開在哪里。我跟你還有什么情義可言?你婚內(nèi)出軌,我多分錢,那是應該的,不是我欠你的?!?/p>
周麗娜懶得跟他啰嗦,抬腳要往里面走。
劉維翰又貼上來,喊她,“麗娜!”
周麗娜惡心地皺眉,對劉維翰說道:“你不要這么叫我,你沒有這個資格?!?/p>
她看向劉維翰背后一臉不快的胡玉霞,“看好你搶來的這個男人,別讓他糾纏我。別來惡心我,我可不是你們這樣賤的人?!?/p>
周麗娜說完,就往里走。
劉維翰臉上有點掛不住,要跟進去跟周麗娜再掰扯兩句,卻被人從后面拉住了。
胡玉霞一臉不悅地拉住他,“行了,維翰,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湊上去做什么?”
劉維翰心里又憋屈又憤怒,他一把甩開胡玉霞,對著周麗娜的背影說道:“你要是敢在這開服裝店,我就要把當初多分給你的錢,要回來!那些錢都是我掙來的,你不要忘記了!”
周麗娜理都懶得再理他,扭頭說道:“這里是我的私人地盤,我不歡迎你們進來,你們要是闖進來的話,我就報公安。”
劉維翰氣得指著周麗娜,“周麗娜,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給你說,你別把事情做絕了!”
周麗娜不再理他。
劉維翰受不了她這種漠視,這比罵他還難受,劉維翰也不想像個瘋子似的鬧,讓她嘲笑,氣憤地回到了自已的店鋪里。
胡玉霞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氣,劉維翰這樣子,在她看來,分明就是對周麗娜舊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