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玄?”
臨玄神色異常冰冷,就這么看著站在岸邊的龍納盈,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龍納盈不敢動,更不敢跑,臨玄的速度她早就見識過,她根本就跑不掉。
反而可能一跑起來,徹底激怒這明顯狀態(tài)異常的臨玄,被他一擊斃命。
朵朵:“他怎么還會變顏色?”
鰲吝:“不對,他好像不是蛇。”
朵朵仔細觀察臨玄的蛇尾:“他那么大個尾巴你看不見嗎?他的本體不是蛇是什么?”
鰲吝皺眉:“之前他的蛇尾是黑色的,鱗片細節(jié)我看不清。現在他轉為白色,鱗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是道云紋。”
“道云紋?”朵朵看了一下面前已經由蛟魂轉為龍魂的鰲吝,這家伙魂魄上的鱗片紋路就是道云紋。
朵朵驚訝:“他是龍???他這尾巴看著不像龍啊!”
鰲吝沉聲道:“因為他還是幼年體,所以龍形還未顯,看起來像蛇。”
生來就是龍,而不像他們蛟,還得歷盡千辛才能化成龍。
鰲吝羨慕嫉妒恨。
不對,自然生的龍早就滅絕了,他這條幼年龍是怎么來的?
朵朵好奇:“所以他為什么還能變顏色?”
被打斷思緒的鰲吝不耐煩道:“不要一直問我,我哪知道這么多?”
朵朵:“你也是龍,不問你問誰?你連你同族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你是笨蛋嗎?”
鰲吝生氣:“我是蛟化龍,我倒是想和他同族,人家看得上我嗎?”
僵在原地的龍納盈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別吵了。先別管他是龍還是蛇,他一直看著我不動,是個什么情況?”
朵朵:“觀察你?!?/p>
鰲吝也贊同這個觀點,道:“你們實力懸殊。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勾起他對你的敵意?!?/p>
龍納盈倒是很有耐心,就這么站著不動,但心里實在沒底:“他變的不只是顏色,里面的芯子感覺也換了一個。”
朵朵和鰲吝:“什么意思?”
龍納盈:“身體還是他,魂魄換了。”
朵朵懂了:“一體雙魂?”
鰲吝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什么,但又不確定。
龍納盈一見鰲吝這樣子就忙問:“想到什么了?”
鰲吝遲疑:“我覺得不太可能?!?/p>
朵朵哼哼:“都這個關頭了,想到什么就說吧,猶猶豫豫的,說錯了又沒人說你笨?!?/p>
鰲吝白了朵朵一眼,對龍納盈道:“上古神獸燭龍,一元二相,就是一體雙魂?!?/p>
朵朵瞪大眼睛:“不可能吧,我沒有在他身上聞到和饕餮大人一樣的神獸氣息。而且他才兩百歲,是幼年體,怎么可能是二元力量對峙共生的燭龍大人?”
鰲吝肅容:“我也覺得不可能。”
朵朵翻白眼:“那你說什么?”
鰲吝:“因為上古神獸饕餮也醒了!”
朵朵:“這有什么聯系?”
鰲吝:“萬事萬物的發(fā)生,都有其必然的聯系。饕餮已經被發(fā)現,還被納納的血喚醒了.........這個家伙也隨之出現了......”
被前主人三觀影響的朵朵,壓根就不信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有這么神嗎?”
鰲吝不客氣道:“天道之力不可逆。你前主人會爆,就是因為他平時德行不修的因,最后修成的果?!?/p>
朵朵生氣:“你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看不起誰呢?”
鰲吝:“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行事沒底線,做事隨心所欲的家伙!”
就在朵朵和鰲吝再次在識海中吵起來時,完全白化的臨玄終于說話了:“你為什么沒有下這一池靈水?”
龍納盈震驚。
龍納盈震驚的不是臨玄說的這句話,而是震驚此時臨玄說的是人話,而非是獸語。
明明之前的臨玄,半點人話都不會說。
她之前能在臨玄手下活下來,就是因為她能和他通過精神對話交流,臨玄才會容忍她騙他,更一心想和她做朋友。
面前這完全白化的家伙,真的不是臨玄。
龍納盈精神越發(fā)緊繃。
臨玄是友善的,這家伙呢?
知道自已的情緒,能被面前的人聞出來,龍納盈干脆也不耍多的心眼,單刀直入地問:“你不是臨玄?”
臨玄白色的眸子微斂,明顯不高興:“本神當然不是那蠢東西?!?/p>
本神?
還有誰這么自稱來著?
在她腦域里睡覺的饕無錯。
這家伙不會真被鰲吝說中了,是那什么上古神獸燭龍吧?
她這是什么體質?
別人吸渣她吸獸?
朵朵結巴:“他....他...他自稱什么來著?”
鰲吝嚴陣以待:“別吵,讓納納專心應付他。”
龍納盈:“那你是什么?”
臨玄沒有回答龍納盈這個問題,游近她,將臉無限貼近她的臉問:“你好像很聰明?!?/p>
龍納盈沒有動,竭力保持冷靜:“為什么這么說?”
臨玄雪白的發(fā)絲,在他的肌理分明的腹部腰線來回擺動,帶著幾分驚心動魄的魅惑,然而他的聲音,卻仿佛亙古難化的冰川,涼的人心頭發(fā)顫。
“你很冷靜?!?/p>
“我不敢不冷靜?!?/p>
白色臨玄抬手勾起龍納盈頸間垂落的一縷發(fā)絲:“有趣?!?/p>
龍納盈仍舊沒有動:“你也很有趣。”
白色臨玄輕笑:“本神有趣?”
龍納盈看著白色臨玄的眼睛道:“能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難道不有趣?”
白色臨玄慢條斯理道:“臨玄這個笨家伙,兩百年間帶了不少哄他的人或獸來這一池靈水,沒有一個在見到他跳進來后沒異常,不緊跟著跳下來的,只有你.....老老實實的站在岸邊沒動?!?/p>
“只有我一人?”
“是的,只有你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