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極限的痛苦中,所有入體的天地陽精,終于被功法強行匯攏,壓向龍納盈的丹府。
“凝!”
龍納盈匯集全部神念,在心中發(fā)出吶喊。
丹府內所有狂暴的陽精被極度壓縮,在那黑白陰陽球旁邊,有一點極細微、卻無比璀璨的金芒驟然亮起。
緊接著,那點金芒穩(wěn)定下來,化作一縷細如發(fā)絲卻凝實無比,散發(fā)著純粹光與熱的金色氣流。
成功了!
她在丹府內聚集了第一縷“極陽真氣”!
在這縷真氣成型的剎那,洞府之內,以龍納盈為中心,一股無形的熱浪轟然擴散,空氣被高溫扭曲。
金印釁見狀,抬手施訣,所有外散的熱氣都被他屏蔽在一個氣罩里,甩向洞外。
與此同時,龍納盈的身體內部,發(fā)出只有她自已能聽見的陣陣轟鳴,如初春江河解凍,奔流不息。
原本因忍受極致灼熱痛苦而潮紅的面色,瞬間變得正常,周身氣血澎湃涌動,散發(fā)出蓬勃的生機。
一團朦朧溫暖的金色光暈悄然浮現(xiàn)在龍納盈周身,雖不耀眼,但卻驅散了洞內的所有陰暗。
昭昭然宛如烈陽驅散陰霾時的第一縷曙光。
這正是“初陽啟明”初成時的外在顯化!
山崖和森木也被驚動了,從修煉中醒來,見到這副景象愣住。
“她這是.....修煉到極陽訣第一重了?”山崖目瞪口呆。
“也太快了吧?她真是剛開始修煉的?”
森木難以置信,轉頭狐疑地看向金印釁,嚴重懷疑他之前就悄摸收了龍納盈為徒。
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什么龍納盈能在朱筆凌奪權篡位那日,巧合的出現(xiàn)在冠云峰門口了。
山崖回頭白了森木一眼:“她昨日才拜的師,這之前我們宗主對她厭惡到極點,豈會將極陽訣給她?”
森木也覺得自已想多了,托住自已的下巴:“就這一會,她就在丹府內聚集了第一縷極陽真氣?這也.....太厲害了?!”
“是啊......”山崖神色復雜:“就連當初的宗主,也是花了十日才在丹府內聚集了第一縷極陽真氣........”
森木覺得匪夷所思:“她的資質,居然比宗主還好?”
金印釁面上帶出笑意:“納盈的領悟力確實極高?!?/p>
很顯然,金印釁對這在絕境中收的弟子很是滿意。
龍納盈身上的異象持續(xù)了數(shù)息,才緩緩內斂,最終消失不見。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莊離神色極為復雜。
宗主竟然已經傳授她極陽訣了。
若此次宗門內亂能平,回去后的龍納盈豈不是一舉成為了宗門內的少宗主?
難怪龍納盈不稀罕元淇水的身份了,準備恢復本名。
不過,這未嘗不是她的機緣。
如今她與龍納盈也算不打不相識,更有共同需要埋藏的秘密,淵源匪淺。
今后她只要努力和龍納盈搞好關系,說不得等這一代宗門內的大能退了,她也能因這份關系,搏個峰主之位什么的。
莊離心中思量開,越發(fā)堅定了與龍納盈交好的想法。
龍納盈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口氣息竟也帶著溫熱的白霧。
她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縷金芒一閃而逝,輕輕握拳,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涌。
這力量并非是真氣作用于手部時的蓄能之力,而是實實在在的,仿佛隨手一拳,就能擊碎巨石。
“力大如牛原來是這樣。我太牛了!”
龍納盈這句“我太牛了”一出,在場看著她的人無一不神色古怪。
一般自大的人,大部分都沒有什么本事,所以需要吹噓自已。
像龍納盈這樣又有本事,又喜歡吹噓自已的,總讓人忍不住想反駁打擊她一下,但卻苦于找不到打擊她的點。
在場人中最難受的,當屬山崖了。
是真的很想挖苦龍納盈兩句的,但卻找不到攻擊的點,最后千般不爽,只能化為一聲從嗓子尖中憋出來的“哼”。
“山崖護法,嗓子不舒服?”
山崖沒好氣道:“我嗓子舒服的很?!?/p>
龍納盈:“那就是嫉妒我太牛了?!?/p>
山崖破防:“誰嫉妒你這小輩?!”
森木連忙來打圓場:“好了,明明是高興的事,何必鬧不愉快?”
金印釁含笑看著自已的徒兒和護法鬧,竟覺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兒,縈繞在心頭的沉悶,不知不覺開始消散。
這邊歲月靜好,另一邊的朱筆凌就是焦頭爛額了。
“你說誰來了?”
“元氏家族的人殺來了!”
“怎么會來這么快?”
“聽說是元淇水的魂燈滅了,元氏家族的人認定是您派人殺的!”
朱筆凌怒拍桌面:“元淇水的家世,之前怎么沒有人與我說過?”
有一人小聲提醒道:“早與您說過了.....您當時不是說,不過是一紈绔,死了也就死了,她家里的人不會蠢到為了她與您對上嗎?”
這人話聲剛落,便被朱筆凌一掌拍飛,整個身體直接砸到橫梁上,斷成兩節(jié)。
此人的元嬰從斷成兩節(jié)的身體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跳出,頭也不回就想跑,然而沒跑出去兩步,就又被打過來的一道狠辣真氣一分為二,徹底消散在這片天地間。
其他人見狀噤若寒蟬,都將頭低下了,不敢再觸朱筆凌的霉頭。
“這些元氏族人打上門來,到底要什么?”朱筆凌陰沉著聲音問。
為了給一個不成才的小輩報仇,出動這么多人,這顯然不合常理,必是別有所圖。
最初負責接待元氏來人的門徒上前一步小聲道:“這些人算賬倒是其次,似乎更急著找到元淇水的尸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