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連忙感激涕零。
沈枝意打了一個哈欠,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yàn)橄襁@樣的事,自從她失去記憶醒來之后,已經(jīng)發(fā)過兩次了。
在這幾天里,她弄清了自已的身份,一個鄉(xiāng)下無依無靠的孤女,因?yàn)槊烂搽U些被惡霸強(qiáng)娶回去當(dāng)小妾。
幸好碰上了微服私訪的帝王,一下子從鄉(xiāng)紳惡霸的妾室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養(yǎng)在皇宮之外一處宅院的外室。
前些日子出去游玩,又被壞人抓住弄傷了腦袋,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說起來,這位陛下養(yǎng)外室的地方,還不是一般的地方。
誰能想到,城外孤云寺的女道觀后面,會有一座院子,院子里養(yǎng)著的女人是她這個帝王外室。
估計(jì)這就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的一種癖好吧。
想到這里,沈枝意看了眼身邊風(fēng)光霽月的帝王,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然而,下一秒,被人當(dāng)場抓包了。
陸承捏了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打趣道,“怎么不繼續(xù)偷看了?”
沈枝意“:“……”
胡說,她才沒有偷看,她分明是正大光明看。
“陛下說什么呢,妾聽不懂?!鄙蛑σ鉀Q定裝傻。
聽下人們說,她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八了,從十八歲開始,她就一直跟在帝王的身邊伺候,算起來都已經(jīng)十年了。
難怪她總覺得身邊的男人還挺熟悉的,有時候有些怕他,有時候膽子又很大,壓根一點(diǎn)都不怕他,還跟他公然作對。
比如,前夜這個男人想要上她的榻。
按理來說,她一個身份卑微的外室是不能拒絕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這人一碰她,她就忍不住想要推開他。
稍微用力過猛,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下去,還磕傷了肩膀。
那一瞬間,她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害得龍體損傷,她九族都不夠砍。
好在,對方確實(shí)發(fā)怒了。
不過沒有要了她的小命,在床榻上折騰了她一整夜。
那一夜過后,她被折騰得跟死了也沒啥區(qū)別,第二天吃飯都是下人端到床榻上親自喂她吃的。
陸承忽然笑了一下,拉著她一塊入內(nèi)。
“你現(xiàn)在扯謊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熟練了?!?/p>
哪怕失憶了,下意識的本能也是對他撒謊。
沈枝意不說話了,說得多錯得多,還不如直接當(dāng)啞巴。
她其實(shí)挺不喜歡這個男人總是來她這里的,沒別的原因,主要是不想花費(fèi)心思伺候他。
進(jìn)入屋內(nèi)。
下人們紛紛退了下去。
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枝意熟練地伸手解開男人的腰帶,“天色不早了,妾為陛下寬衣?!?/p>
之前幾次都是這樣。
只要他來這里,反正少不了一頓折騰。
她已經(jīng)看開了,反抗不了,就順從吧,早點(diǎn)解決早點(diǎn)睡。
然而,這一次。
陸承握住沈枝意解開腰帶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眸色沉沉。
“柳兒,你把朕當(dāng)什么了?”
沈枝意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他的話,乖巧道,“妾當(dāng)然是把陛下當(dāng)成妾的天。”
“陛下救過妾的命,妾是陛下的人,在妾眼底,陛下是唯一值得依靠的男人?!?/p>
這話,看似聽著乖巧。
但不知為何,陸承卻總覺得她像是在睜眼說瞎話一樣,十分不走心。
他冷笑一聲,“是嗎?”
“那你證明給朕看?!?/p>
沈枝意:“……”
這要怎么證明?
她想了又想,沒想出來。
陸承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要是想不出來,你就是在欺君。”
“欺君大罪,滿門抄斬,你雖是孤女,但還有這個滿院子伺候你奴仆。”
“可要想好了再回答?!?/p>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沈枝意對伺候她的這些奴仆還挺滿意的,尤其是小廚房的幾個廚子,做出來的飯菜一個比一個好吃,還有貼身伺候她的幾個婢女,為了逗她開心,總是私下給她帶各種話本子。
要是沒了他們,這偌大的宅院該有多么無聊。
她連忙抱住他的腰身,往他懷里靠,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口上,感受著跳動的心臟。
“陛下您知道的,妾自從失去記憶醒來之后,什么都給忘了,唯一熟悉的人只有陛下,妾嘴巴笨,不會說話,不如陛下自已親自來感受一番妾面對陛下的心跳。”
“就知道妾對陛下是真心的了?!?/p>
陸承垂眸感受著女人的心跳,是比平常跳得快一些。
然而,這哪里是因?yàn)樗?/p>
“騙子?!?/p>
毫不遮掩的話,直接掀開了沈枝意的真面目。
她心虛了,有些不敢對上男人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視線,為了躲避,只能一個勁低頭往陸承的懷里躲,乖乖認(rèn)錯。
“陛下饒過妾吧,妾好困,好想睡?!?/p>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認(rèn)錯并不是真的認(rèn)錯,而是認(rèn)清無法反抗的現(xiàn)實(shí),從而盡量活下去吃的一種方式。
反正,嘴巴上認(rèn)個錯而已,又不會死。
沈枝意想,失憶之前的自已肯定經(jīng)常被這個喜怒無常的帝王折騰,才練就了這么一個好本事。
陸承抬手摸了摸懷中女人柔軟的墨發(fā),“今夜,你主動來伺候朕。”
“朕什么時候滿意了你才能睡,朕也就不跟你計(jì)較你剛剛的欺君之罪。”
沈枝意懂了,這在暗示她要更主動些。
她抬手解開自已身上的腰帶,當(dāng)著男人的面,褪掉外衣,露出里面赤紅色的一角肚兜,白嫩的肌膚,起伏的柔軟……雙手攀上男人的脖子,仰頭一口親在了帝王的下巴上。
然而,這人居然依舊坐懷不亂,氣息平穩(wěn),垂眸淡淡看著她。
按照從前,他早該亂了呼吸。
“你就這點(diǎn)本事嗎?”陸承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女人身上凌亂的衣衫。
沈枝意:“……”
不應(yīng)該啊,前幾日她只是親他一口就成功了,除非他現(xiàn)在不行了。
她低頭看了眼。
有反應(yīng),反應(yīng)挺強(qiáng)烈的。
只是他自制力強(qiáng)得可怕,哪怕都這樣了,除了那個地方之外,其他地方的反應(yīng)都被壓了下去。
沈枝意眨了眨眼,試探性摸了上去。
男人低沉的悶哼聲隨之在她耳邊響起。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
對方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