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靖那邊的細(xì)作傳信回來了。
常平連忙把密信遞到了帝王的手中。
陸承打開一看,眉眼稍緩,臉色好了些許。
煉制寒毒的心頭血,必須現(xiàn)取現(xiàn)煉制,煉制好了之后,一天之內(nèi)必須服下。
玄清已經(jīng)被救走了,再也沒有心頭血可供祁淵茍延殘喘。
再加上前些日子,祁淵跟暗影打了一架,動用了內(nèi)力。
他們最多也就只能活個幾年的時間罷了。
“來人,去把沈愛卿喊來?!?/p>
“是,陛下?!?/p>
東宮內(nèi)。
正在教導(dǎo)太子功課的沈知時,忽然接到了帝王口諭。
“沈大人,陛下此刻正在紫宸殿內(nèi)等著呢,快跟奴才過去一趟吧?!钡弁跎磉叺男√O(jiān)笑著開口道。
一旁的太子想著最近發(fā)生了不少事,尤其是自家父皇似乎情緒不太對勁,他問道,“父皇找沈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小太監(jiān)搖搖頭,“奴才就是一個傳話的,哪能猜到圣心?!?/p>
“不過最近陛下心情似乎不太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給太子和沈大人買個好,稍微透出點消息。
具體是因為什么,他一個小太監(jiān)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隱約聽到一些傳言,說是跟大靖皇帝有關(guān),還跟三公主的失蹤有關(guān)。
想到這,小太監(jiān)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太子。
說起來,三公主失蹤這事,如今也就陛下那邊知道,陛下還特意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泄露三公主失蹤的消息。
沈知時聞言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他對太子拱手道,“殿下,臣先告退。”
“今日功課上有什么不懂的,明日臣再過為殿下講解?!?/p>
太子目光有些擔(dān)憂,但礙于有人在,他也沒多說什么。
“好,沈大人先過去吧,別讓父皇等急了?!?/p>
紫宸殿內(nèi)。
陸承看著跪在大殿上的人。
“聽說,玨兒不見了?”
沈知時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你說,當(dāng)日她帶走的那個小女孩,會不會是玨兒?”陸承眸色漆黑深沉,淡淡開口。
當(dāng)初在那座深山。
他早就察覺到了她與那個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般。
但當(dāng)時情況危急,再加上那個孩子的臉很是陌生,匆匆看了幾眼便沒再多留意。
現(xiàn)在想來,她會易容術(shù),讓一個孩子改頭換面也不是什么難事。
沈知時似乎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不確定急忙開口道。
“陛下說的是……當(dāng)時還在昏迷之中的那個孩子?”
“可是臣記得,那是一個女孩?!?/p>
“跟玨兒沒什么相似之處?!?/p>
陸承眉眼冷峻,“她從前是什么身份你也清楚,區(qū)區(qū)一個易容術(shù)罷了,對她而言不算難事?!?/p>
“玨兒十有八九,是被她帶走了。”
“朕現(xiàn)在需要你親自去一趟大靖,把人抓回來,到時候玨兒或許也能找到。”
沈知愣住了,猶豫了一下,“陛下,您是知道的,臣不通武功,恐怕無法辦到?!?/p>
“無妨,朕會派人幫你,你只需要帶著一個人去即可,會有人暗中保護(hù)你們的。”
“誰?”沈知時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陸承拍手鼓掌。
掌聲落下。
一個身穿明黃蟒袍的小小少年從外面殿外走了進(jìn)來,恭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皇?!?/p>
沈知時看見來人,瞬間臉色變了,“陛下,您說的人是……太子殿下?”
“這,這怎么能行,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要是去大靖出了事怎辦?”
不過,太子殿下此刻不是在東宮去,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
“你只需要帶著他去大靖找人即可,其他的不必多問,不會出事的,朕會安排好一切?!?/p>
陸承抬手揉了揉眉心,并未多言,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
另一邊。
還未回到大靖皇宮。
便有人急忙來稟報。
“陛下,娘娘,不好了,娘娘宮殿中關(guān)押的那個人他……他被人救走了?!?/p>
深夜,剛要歇下的沈枝意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什么,被救走了?”
這怎么可能,玄清已經(jīng)廢了,又是被關(guān)在大靖皇宮內(nèi),重兵把守。
難不成,陸承的身邊還有什么堪比玄清的高手,可以在皇宮內(nèi)來去自如?
祁淵略微思索,“有內(nèi)奸,里應(yīng)外合,否則陸承的人,不會知道玄清被關(guān)押在梧桐殿?!?/p>
知道他身體情況的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玄清關(guān)押在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沈枝意冷靜下來,想了想也是。
瞬息之間,她的腦海之中冒出幾個人的名字,挨個想了一遍,但始終沒有想出誰有嫌疑。
“你認(rèn)為可能是誰?”
祁淵沉思良久,搖頭道,“朕身邊的那些幾個人,應(yīng)該都是可靠的。”
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出。
“具體還要等回去仔細(xì)調(diào)查一番。”
不得不說,陸承這一招,真是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他體內(nèi)的寒毒拜陸承的母后所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沒想到又被陸承破壞掉。
他們母子,還真是陰魂不散。
沈枝意抿了抿唇,玄清那個人還真是命大。
都落到這樣的下場了,居然還能逃出生天。
不過,哪怕能找到像師傅那樣厲害的大夫,玄清的武功已經(jīng)廢掉了,筋脈也斷了,哪怕能恢復(fù),也很難恢復(fù)到從前。
“嗯,明日一早抓緊回去吧?!?/p>
一時之間,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低沉。
玄清的失蹤,代表著什么,不用說,其實彼此都很清楚。
這時,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母親,母親,我今夜……可以跟你一塊睡嗎?”
門外。
八歲的沈玨洗漱沐浴了一番,小臉奶呼呼,白嫩可愛,眼睛明亮清澈。
他眨巴著眼睛,往里面門外看來,目光卻落在了沈枝意身邊的祁淵身上,偷偷看了許久。
祁淵抬頭看去,正好對上了孩子的那雙眼睛。
卻見對方飛快移開了視線,假裝沒有偷看,頗有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他微微一怔,笑了起來。
還不等沈枝意開口。
祁淵便先一步起身走到門口,蹲下身抱起沈玨走到了沈枝意的身邊。
“你叫玨兒是吧?”
沈玨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又偷偷仰頭往祁淵俊美無雙的臉上看去。
“叔叔你怎么知道,是母親告訴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