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的肚子被劃開,經過京城極為有經驗的幾個仵作檢查了好幾次,你猜,結果怎么著?”
沈枝意搖搖頭。
淑妃嘆了一口氣,“那幾個仵作也沒給出一個確定的結果,麗嬪腹中有東西,看向像是有孕在身,可又跟尋常懷孕的婦人不太一樣?!?/p>
“因為這事,太后越發(fā)覺得麗嬪假孕之事有蹊蹺,還特意找了不少人去查這事,我估摸著,這會兒可能是查到了什么,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沈枝意似有些意外,她看了眼淑妃。
淑妃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眼神,解釋道,“這些在宮里不算秘密,妹妹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p>
沈枝意想了想,“那太后娘娘懷疑的對象,許姐姐能猜到一二嗎?”
“我哪有那本事,太后娘娘花了那么的人力物力去查,都沒把那人查出來,我可沒那本事?!笔珏鷶[擺手。
下一秒話語一轉。
“不過,麗嬪出事之前,在御花園與貴妃娘娘您起過沖突,雖說當時有不少人看著,但難免怕有些心懷不軌之人,把臟水潑到了貴妃娘娘您的身上。”
沈枝意搖搖頭,“本宮當日不過遠遠跟麗嬪說了幾句,無論是本宮自已,還是本宮身邊的宮人都沒有近過麗嬪的身。”
“更何況當時有那么的人在,若是有人懷疑本宮,早就來找本宮問話了?!?/p>
“若是真的查到本宮頭上,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的?!?/p>
兩人正在這邊說著話。
突然,一道太監(jiān)聲音傳來。
“太后娘娘駕到。”
在場的后宮嬪妃,紛紛起身行禮問安,“臣妾參見太后娘娘?!?/p>
……
“免禮,都坐下吧?!?/p>
劉貴妃扶著太后從一道簾子之后走了出來,坐在了上首,她則是坐在太后身邊伺候著。
一看兩人便十分親近。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劉貴妃當年可是太后和先帝差點定給陸承的太子妃。
這偌大的后宮之中,與太后關系最為親近之人,不是太后的親兒子陸承,更不是皇后陳妙儀,而是劉貴妃。
有了這層關系,連帶著大皇子在太后面前也是最得寵的。
就連太子在太后的跟前,都比不上大皇子。
沈枝意剛坐下還不到片刻。
太后忽然淡淡開口,“聽說哀家不在的這些日子里,后宮出了一個珍貴妃?!?/p>
“頗受陛下寵愛,還曾救過陛下。”
此話一出。
沈枝意自然不能裝作沒聽見,她
起身對著太后行了一禮,“臣妾沈氏,拜見太后娘娘?!?/p>
“打眼瞧著倒是個姿容出眾的。”
“上前來?!?/p>
沈枝意低頭垂眸,乖巧上前幾步。
太后卻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漫不經心抿了一口茶,“嗯,生了這般的好容貌,難怪陛下喜歡?!?/p>
沈枝意抿唇低頭,佯裝羞澀一笑。
從一開始,她便察覺到了太后對她的不喜。
既然對方不喜她。
她也不想去刻意討好,只要規(guī)矩到位,明面上沒什么得罪對方的就行。
一旁的劉貴妃看了眼沈枝意,笑著打圓場,“太后娘娘,沈妹妹一向身子弱,又不愛出宮門,平日話也比較少。”
“不如讓她先下去坐下吧,別耽誤了正事?!?/p>
“既然貴妃都如此說了,那就下去坐著吧?!碧笠粋€正眼都沒有給沈枝意。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對方并不待見她。
一時之間,惹來不少嬪妃的打量。
但她位份擺在這里,倒是沒人敢當面說些什么。
沈枝意剛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坐下。
太后開口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今日哀家叫你們過來,是為了什么,哀家也不用再多說什么了?!?/p>
“那就直接開始吧?!?/p>
“珍貴妃,麗嬪出事之前,最后一個見到的后宮嬪妃是你,你們還在御花園發(fā)生了爭執(zhí),麗嬪后來出事了,你自已來說說,麗嬪后來出事,與你可有關系?”
眾人臉色紛紛變了,看向沈枝意的眼神也充滿了打量和懷疑。
但也有大部分人覺得這事不可能。
珍貴妃可是后宮出了名的心善。
她位分高,頗得圣寵,但從未仗著陛下的寵愛恃寵生嬌過。
從前對人如何,得寵了之后對人也是如何。
不像后宮大部分的妃嬪,得了一點陛下的寵愛,便開始得意忘形,借機生事。
沈枝意立馬想到有人故意借機對付她。
“還望太后娘娘明鑒,當日御花園里,有不少宮人還有嬪妃瞧見了整個過程,若是臣妾真的對麗嬪做了什么,恐怕早就被人給發(fā)現了。”
“莫不是有什么故意在太后娘娘面前胡言亂語,想要借機陷害臣妾?”
“還望太后娘娘把這人喊出來,讓臣妾當著后宮眾位姐妹的面,跟那人對質?!?/p>
淑妃也忙著給沈枝意說話,“太后娘娘,臣妾以為這事不能是珍貴妃娘娘有關,她那日都沒有碰過麗嬪,在那之前,更是沒有跟麗嬪打過交道,有過沖突,又怎會害了麗嬪?!?/p>
“更何況,麗嬪查出假孕之時,當時珍貴妃也不在場,那些太醫(yī)都是太后娘娘您這邊的人,更是不可能出問題,怎么著,也跟珍貴妃娘娘關系不大?!?/p>
“臣妾想,會不會有人故意把這事,推到了珍貴妃娘娘身上?”
在場的眾人沉默了良久,心思各異。
還真別說,與其相信是沈枝意對麗嬪下手,還不如懷疑是有人故意用麗嬪之事陷害她。
最關鍵的一點在于,麗嬪究竟是不是假孕,那些開棺驗尸的仵作最終也沒給出一個結果。
說不定,麗嬪之事就是她自已做的,沒有什么旁人害她。
但今日之事,卻是有人想借著麗嬪假孕的由頭,來設計陷害沈枝意。
太后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嬪妃,見她們都是這般想的,不由得皺了皺眉,再次打量著沈枝意。
“無論這事究竟如何,既然有人到了哀家這里舉報珍貴妃,那就代表她有這個作案的嫌疑,她作為嫌疑人,哀家自然要過問她幾句。”
“母后,您這是要過問什么,不妨跟朕說說?”
不知何時,陸承早已站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