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那里。
常平便從鳳儀宮大門里,拿著一塊令牌給負責守衛(wèi)的御林軍看了一眼,隨后走出來看著眼前的相貌堪堪算得上是清秀,年紀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的女子。
他眸色微微一頓。
“請問可是阿云姑娘?”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這般普通的中年女子,居然能讓玄清大人在她手中吃了一個大虧。
沈枝意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點了點頭。
“煩請公公帶路?!?/p>
很快,在常平的帶領下。
沈枝意一路來到了鳳儀宮的正殿。
一進去。
她便瞧見了跪在大殿中央的兩人,以及坐在最上面的帝王。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你就是貴妃手底下的那個暗衛(wèi)阿云?”
陸承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目光落在了下面三十來歲,氣質不顯的女子身上。
“是?!?/p>
此話一出。
跪在大殿上的玄清下意識抬頭看向身邊的人,當看清對方的樣貌,他愣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如常。
陸承沒有錯過玄清的異常,他瞇了瞇漆黑幽深的眸子,“怎么,玄清,你跟這人認識?”
按理來說,以他的身手,當今世上還真沒幾個能比得上他的。
眼前的女子雖是個高手,又會用毒,但真的比較起來,也不可能是玄清的對手,更不可能從玄清手中逃脫。
這些年來,他這個手下可是武功進步神速,稱之為練武奇才都不為過。
除非,他故意放過對方。
玄清低頭垂眸,“回稟陛下,微臣并不認識,只是有那么幾分眼熟罷了?!?/p>
“是嗎?”陸承看向了沈枝意,“那你呢,你認識他嗎?”
沈枝意走到了玄清面前,看了他一眼,拱手道,“認識,他是那夜傷民女的人。”
“民女為了順利離開,不得不趁他不注意給他下了毒?!?/p>
“不過這毒三個月后就會自動消散,他也不會死,只是要繼續(xù)忍受三個月的痛苦罷了?!?/p>
陸承又問起了別的,他指了指跪在玄清前面的皇后。
“那她呢,你那天晚上夜探鳳儀宮,可有發(fā)現他們二人之間,有什么不同尋常的關系?
陳妙儀臉色一下子變了,“陛下,你怎么能這么懷疑臣妾,臣妾的心始終在陛下身上,又如何會與其他人有染?!?/p>
“這人是沈氏身邊的人,陛下你是知道的,沈氏一直誤會臣妾是害了她孩子的兇手,對臣妾心懷怨恨已久?!?/p>
“她身邊的人,自然向她說話?!?/p>
“這人可不信啊陛下,說不定臣妾如今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她們主仆二人算計的?!?/p>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可惜無憑無證的,誰會相信。
沈枝意淡淡開口,“皇后娘娘可別胡說,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您說貴妃娘娘陷害您,總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吧。”
“那夜,民女夜探鳳儀宮,意外發(fā)現了娘娘您的床榻下有個密室,密室里還有一個地牢,地牢關著的正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太監(jiān)張明海。”
“而那時,貴妃娘娘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帶著人皮面具的假張明海,后來經過逼問,那個假的張明海親手寫下了一份證詞。”
“里面是關于皇后娘娘您讓他給貴妃娘娘下毒藥,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子嗣之事?!?/p>
“證詞就在這里,還請陛下過目?!?/p>
說完,沈枝意從身上掏出一張紙,低頭彎腰雙手捧著東西越過頭頂。
常平下去將東西拿過來,遞給了帝王。
下面跪著的陳妙儀身體僵住,好半晌才漸漸緩過來,她仰頭淚眼朦朧望著陸承,盈盈一拜。
“陛下,那個人是臣妾的人不假,但臣妾只是讓他監(jiān)視沈氏,可沒讓他對沈氏動手,還望陛下明鑒?!?/p>
陸承看完了沈枝意呈上來的證詞,淡淡開口,“那個假太監(jiān)去哪了?”
“把人給朕帶上來,朕要親自審問。”
沈枝意拱手行禮道,“回稟陛下,那人已經畏罪自殺了?!?/p>
那個人一開始倒是個忠心的,可最后還是受不了嚴刑逼供寫下了這份證詞,最后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咬舌自盡。
陳妙儀冷笑道,“畏罪自殺,現在人都沒了,光憑一份證詞有什么用,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偽造的,好來一個死無對證,妄圖陷害本宮?!?/p>
她就知道,那個沈氏壓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人。
不僅勾得陛下跟她離心,還在私下養(yǎng)暗衛(wèi)算計她。
沈枝意淡淡開口,“皇后娘娘要這樣想,民女也沒什么好說的?!?/p>
“不過娘娘的鳳儀宮寢殿床榻底下,藏著一個隱蔽的密室,那個密室之內還有一個專門關押人的地牢?!?/p>
“并且陛下手底下的玄清大人,能夠在那個密室之中來去自如?!?/p>
“皇后娘娘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陸承的目光驟然變得鋒利起來,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良久,他開口,“常平,你帶人去看看那個所謂的密室?!?/p>
“是,陛下?!背F綆е穗x開了。
陳妙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周身僵硬冰涼。
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次對著帝王盈盈一拜,舉手發(fā)誓。
“陛下,不用查了,那個密室確實存在。這一點,臣妾做過就是做過,不否認?!?/p>
“但是,臣妾對陛下的心,天地可鑒,絕對沒有與旁人有過半分逾越。”
玄清跪在大殿中央,“陛下,微臣與皇后娘娘之間清清白白?!?/p>
“昨夜之事,是有人在算計臣與皇后娘娘?!?/p>
“整個皇宮之內,能夠給微臣下藥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貴妃娘娘身邊的這個女暗衛(wèi)?!?/p>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瞬間寂靜了下來。
宮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生怕知道了什么秘密被滅口。
陳妙儀卻是笑了起來,“陛下,你是知道的?!?/p>
“玄清的武功一向高深莫測,這世上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近他的身,更別提下藥。”
“但昨夜臣妾與玄清的情況,分明是被人下了那種藥所致。”
“依臣妾看,這事說不定就是貴妃在算計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