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永行決不允許文家在自已手中沒落。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可那牛通畢竟是神符會會長的弟子……”
文羅長老擔(dān)憂道:“一旦惹惱了他,我們文家未必?fù)醯米∩穹麜膽嵟!?/p>
神符會是近幾年剛剛崛起的符道勢力。
雖然建立時間很短,但其發(fā)展速度堪稱恐怖,短短幾年,便成為整個符道界的標(biāo)桿。
就連文家,在面對神符會的時候,都得退避三舍。
文永行淡淡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動牛通了?”
文羅長老愣了下:“您的意思是,只要拿下墨樹就行了?”
“不錯?!?/p>
文永行點(diǎn)點(diǎn)頭。
他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是蘇默。
一個能繪制七品天賜符的制符師,戰(zhàn)略價值太大了。
“牛通的符道天賦的確驚艷?!?/p>
“但相較于那個墨樹,牛通還是欠了不少火候?!?/p>
說到這,文永行神情凝重起來。
“這個墨樹,至少是七品制符師,甚至可能是八品制符師?!?/p>
“而且他的年紀(jì),并不比牛通大?!?/p>
“若有此人相助,我們文家,甚至有機(jī)會超越最巔峰的時期,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
文永行的眼神透著幾分狂熱。
文家眾人對視一眼,臉上也都是露出一絲向往。
“行了,你們就在這守著,我去稟告老祖?!?/p>
文永行叮囑了一句,匆匆離去。
另一邊。
蘇默、牛通、邱芮走過一條青石小道,隨即看到一道巨大的結(jié)界。
結(jié)界之中,有著雷光閃爍,亦有著陣陣低沉的轟鳴。
越是靠近結(jié)界,地面便顫動得更加厲害。
“文家雷池,果然名不虛傳!”
牛通驚嘆道。
邱芮也是緊盯著前方。
兩人皆是被這壯觀的畫面震撼住了。
“還不錯?!?/p>
蘇默看著前方那巨大的有著無數(shù)雷電在其中竄動的湖泊,不由微微點(diǎn)頭。
那一個湖泊,幾乎完全是由雷電形成。
哪怕隔著結(jié)界,都能夠感受到其中洶涌磅礴的能量。
雖然比雷罰禁區(qū)的天雷差遠(yuǎn)了,但用來修煉《天雷七閃》正合適。
“走吧?!?/p>
蘇默平靜地邁步,直接穿過結(jié)界,進(jìn)入雷池之中。
剎那間。
細(xì)細(xì)密密的雷電將他包圍,試圖改造他的身體。
可那密集的雷電剛一進(jìn)入他的身體。
便瞬間被凈化為最純凈的靈力,刺激著他的精神力不斷地成長。
牛通與邱芮見狀,也是放心地穿過結(jié)界。
“轟”、“轟”、“轟”、“轟”、“轟”……
兩人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無數(shù)的電光包圍,身體被電得幾乎動彈不得。
“嘶……”
牛通嘗試著邁動一步,瞬間痛得吸了口冷氣。
不由得皺起眉頭。
邱芮雖然也不能動彈,但她一點(diǎn)也不驚慌。
顯然是提前做過功課的。
“不要動。”
“這些雷電,可以改造我們的身體,提升我們的天賦。”
“并且極大地提高我們的雷電親和力?!?/p>
“這個過程,將會持續(xù)三個月時間?!?/p>
“如果這期間你強(qiáng)行走動,承受的痛苦將會成倍地增加。”
邱芮忍著身體的灼痛與酥麻,對牛通提醒道。
只是她剛說完,余光便瞧見快走到那雷電湖泊邊緣的蘇默。
眼神瞬間變得呆滯。
“不對,他……”
“他……”
“難道他感覺不到痛嗎?”
邱芮目瞪口呆。
可就算感覺不到痛,那邊的雷電明顯更加恐怖,絕對不是一般人的身體所能承受的!
據(jù)她所知,雷池中心的雷電強(qiáng)度,就算是天人境都未必扛得住。
想到這,邱芮著急地喊道:“快停下!危險!”
她實(shí)在不忍心一個如此耀眼的天驕隕落于此。
聽到邱芮的喊聲,蘇默腳步停頓了下。
轉(zhuǎn)頭看向邱芮,微微皺眉:“你們管好自已就行了。別打擾我?!?/p>
邱芮一滯,有種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的感覺。
“好心提醒你,竟然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p>
“行,算我多管閑事?!?/p>
邱芮氣哼哼地收回目光,懶得管蘇默的死活了。
她本以為牛通會安慰幾句。
卻不料,牛通竟然責(zé)怪地說道:“行了,邱芮,你別打擾墨樹公子了?!?/p>
區(qū)區(qū)一座雷池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危險的禁區(qū),圣主也是來去自如。
牛通自然不擔(dān)心雷池會傷害蘇默。
“牛通!”
“你,你真是頭傻牛?。?!”
邱芮氣得七竅生煙,快瘋掉了。
雷電湖泊邊。
蘇默感受著不斷增長的精神力,雖然漲幅并不算夸張,但勝在持續(xù)性。
“修煉《天雷七閃》,還能順帶提升修為……”
“也算是意外之喜。”
蘇默越看這雷池,便越是滿意。
這文家雷池,的確是個好地方??!
甚至比天門圣地更加適合他!
“呼……”
蘇默輕吐一口氣。
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狀態(tài),隨即腦海中開始回憶《天雷七閃》的內(nèi)容。
下一刻,他縱身一躍,掠向雷電湖泊的上空。
他的動作仿佛激怒了雷電湖泊一般。
“轟!”
只見一道手臂粗細(xì)的雷電在雷電湖泊中炸開,直奔蘇默而去。
蘇默瞬間被那一道雷電劈中。
身體搖晃了一下,隨即又穩(wěn)穩(wěn)地立在半空。
丹田中,金丹蛻變的速度明顯加快。
他的精神力,也是加速增長。
與此同時。
邱芮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向雷電湖泊,正好瞧見那雷電劈在蘇默身上。
緊接著,她便瞧見蘇默穩(wěn)穩(wěn)地站在空中。
“這都沒事?”
邱芮張大了嘴巴,徹底傻了。
……
天雷山一處懸崖邊。
文永行躬身站在一個簡陋的院子外。
恭敬地喊道:“文家第十九代家主文永行,求見老祖!”
院子里卻靜悄悄的,沒有回應(yīng)。
文永行咬咬牙,再次開口。
“晚輩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老祖,事關(guān)文家興亡,懇求老祖一見!”
下一刻,他視線模糊了一下。
只見一個銀發(fā)老者站在文永行面前。
老者身上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臉上布滿了老年斑,皮膚也是像干癟的樹皮一般。
“你應(yīng)該知道,兩年前那一場驚世大戰(zhàn),我文家數(shù)位長老隕落,老夫也是元?dú)獯髠?。?/p>
“如今已沒多少活頭了。”
“你可知,老夫每次蘇醒,都將加速消耗生命?”
文家老祖的聲音像石頭摩擦一般。
他冷漠注視著文永行:“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講,否則,老夫不介意換個懂事的家主。”
文永行心中一凜。
急忙道:“老祖,此屆青年符師賽,出現(xiàn)了一位驚世天驕!”
“若能獲得他的幫助,我們文家都能保持千年不衰,甚至有希望更進(jìn)一步!”
“懇求老祖施以手段,讓其心甘情愿加入我們文家!”
他從來沒有想過威逼蘇默。
因?yàn)樗?,就算他威逼蘇默加入文家,蘇默也不會心甘情愿為文家賣命。
甚至可能成為一個定時炸彈,關(guān)鍵時刻對文家造成致命的傷害!
可如果老祖出馬,那就不一樣了。
上一代家主曾告訴過他。
老祖掌握著一種逆天的符篆,名為“奴役符”。
奴役符,可以強(qiáng)行改變一個人的意志,讓人心甘情愿為自已賣命!
“住口!”
“我文家做事,向來堂堂正正,怎可行如此下作之事?”
文家老祖滿臉怒容。
他冷視著文永行:“奴役符不是什么正道符篆,此符有害天理。老夫當(dāng)初無意間獲得奴役符繪制之法,卻從未繪制,以后也絕不會繪制?!?/p>
聞言,文永行急了。
他立即跪了下來,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老祖!我知您一身正氣,不愿行這齷齪之事!”
“可難道您真的愿意看著我們文家千年積累毀于一旦嗎?”
“如今外界對我們文家虎視眈眈?!?/p>
“那位女帝陛下,亦垂涎我們文家千年底蘊(yùn)!”
“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哪天您不在了,我們文家何去何從?”
一番話,句句錐心,字字泣血。
情到深處。
文永行眼睛都紅了。
文家老祖臉上的怒意,緩緩?fù)嗜ァ?/p>
他神色復(fù)雜,嘆息道:“行了,你起來吧?!?/p>
見文永行跪地不起,文家老祖皺了皺眉。
隨即搖搖頭。
緬懷道:“老夫親眼見證文家的崛起,并一手將文家托舉到前所未有的巔峰。老夫?qū)ξ募业母星?,豈是你們能比的?”
聞言,文永行抬起頭。
文家老祖繼續(xù)說道:“文家因我而興,也將因我而衰。就算我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看著文永行:“除非文家誕生一個新的符圣,否則,什么樣的天才,都改變不了文家的結(jié)局?!?/p>
“不,他可以的!”
“他一定可以的!”
文永行立即道:“老祖,他繪制出一張七品天賜符!未來一定可以晉升符圣!”
文家老祖愣了下。
“七品天賜符?”
他以為自已出現(xiàn)了幻聽。
文永行用力地點(diǎn)頭:“對,就是七品天賜符!”
他立即將文羅長老獻(xiàn)上的那張七品天賜符拿出來。
文家老祖一看,瞬間動容了。
那符篆之中一些熟悉的紋路。
他一看就知道,那是文家傳承多年的九品雷法符篆的殘篇。
“竟然有人補(bǔ)全到七品了!”
文家老祖心中震撼。
要知道,他這個符圣,研究這么多年,最終也僅僅是補(bǔ)全到六品。
而那六品雷法符篆,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天雷符”。
可以融合雷池能量的天雷符,幾乎壟斷了市場,為文家賺取前所未有的利益!
“天才,天才?。 ?/p>
文家老祖驚嘆不已。
他立即對文永行問道:“此人現(xiàn)在何處?”
文永行一喜:“老祖,您愿意出手了?”
文家老祖猶豫起來。
他保持了數(shù)百年的原則,不想就這么打破,更怕晚節(jié)不保。
可……
目光在那張七品天賜符上停留了一下。
文家老祖深吸一口氣。
“罷了,反正老夫已經(jīng)時日不多?!?/p>
“為了文家,便做一次罪人吧!”